全班二十八人,僅活下來了包括徐楓在內的十一人。
除卻徐楓的六人小隊外,王嫣然和三名男生,苗挺,李龍,蔡本。
而班裏的女孩子竟然除了董子萱和王嫣然外全部死亡。
這幻境竟然讓他們死了那麼多人,而從手機上看時間,他們在底下的時間纔過去了一天。
這時候,就連一向擅長爲衆人鼓氣的張潞也不再說話,只是有些呆滯的蹲在地上,手指還搭在一個再也沒有起身過的男同學脖子上,就像忘了收回一樣。
黨陽和徐楓對視一下,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化爲一陣嘆息。
“咚”
就當他們都沉浸在悲傷中時,一陣重重的落地聲再次從古船甲板邊緣響起。
果然,又來了一頭紅猴子。
那紅猴子一步一步的朝着人羣走來,果然是朝着僅剩下的這具男同學的屍體而來的。
眼看它慢慢靠近,同學們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去,給那紅猴子讓出了一條路。
那紅猴子也是詭異的笑了一聲,然後便要靠近屍體,但是卻有一個人擋在他的路上,就在所有人都退後的時候。
徐楓沒有退。
他不想退。
是,他承認這裏很危險,很詭異,甚至連他也感到了恐懼。
但在這最後,要眼看着平時和自己嬉笑言談的同學屍體被這玩意拖走,他不能接受,尤其是他在掌握了玄元祕法之後。
他沒那個臉把自己當作普通人就此縮在人羣裏,眼看着這一切發生在他眼前。
“嘿嘿嘿。”
那紅猴子呲着牙對着徐楓詭異一笑,仍舊不管不顧的靠近過來,那身上一陣陣腥臭陰寒的氣息彷彿被操控了一半一陣一陣的朝着四周輻射開來,每個人都感到似乎有一個大號冷氣機不斷地從自己身下往上竄,身體不由自主的打擺子。
膽寒。
以前徐楓不覺得這個詞有多麼的能代表恐懼程度。
但現在,這個詞不斷地在他腦海中鑽進鑽出,他有了深刻的體會,什麼叫做讓人膽寒。
“吼”
那紅猴子終於走到了徐楓身前,並不屑的對徐楓發出一聲低吼,似乎是讓他讓開。
其髒黃的牙齒,彷彿加厚版魚鱗一樣的皮膚,以及鱗片縫隙了冒出來的雜亂的猩紅的毛髮與那滿是溝壑與猙獰的面孔融合在一起,一股兇厲之氣油然而生。
但是徐楓並沒有如那紅猴子所料想的那樣,瑟縮着離開,而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它。
“滾”
一道渾厚堅定的聲音從徐楓口中傳出時,所有人都愣了。
就連那猴子,也停在了原地。
“老徐”馮浩正要說些什麼,卻見黨陽當先一步,手捏着他那神奇的白玉刻刀站在了徐楓身旁。
就在剛纔的幻境裏,這白玉刻刀竟然在危急關頭化爲了一把白玉大刀,將那黨陽一刀劈做兩半,讓他成功活了下來。
隱隱的,徐楓身上同樣迸發出了一陣攝人的氣勢,彷彿一座擎天巨碑紋絲不動的紮根在大地之中,從荒古聳立至今,磅礴大氣。
“吼”那紅猴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竟然略微退後了一步。
而看到這一幕,馮浩和文梁董子萱也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站在徐楓身邊,將那些沒有自保能力的同學護在身後,而在他們手中的,都是各自的白玉武器。
看到這一幕,徐楓的心中更加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異樣感。
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奇怪感覺。
那猴子又後退了,但是這次,在它下意識的後退之後,它憤怒了。
“吼吱吱吱”那猴子情急之下終於發出了猴子本該有的吱吱聲,並且極爲不安的小範圍竄動着,對着衆人齜牙咧嘴,就是不肯上前。
徐楓嘴角一勾,看了一眼那遠在船頭隱在黑暗中的兇魚雕像,明白了這船的部分規則。
就在剛纔,王嫣然給他講了那道呼嘯而來的藍光的事。
這件事很好印證了他的猜想。
這古船應該有着某種試煉的意味在內,所以纔有某種保護機制使得試練者在試煉外不會受到生命威脅。
這樣才公平嘛。
不過,即便如此,那猴子卻並沒有放棄的意思,而是開始圍着衆人轉圈,不知何意。
而隨着這猴子一邊轉圈一邊吼叫,那黑暗中更多了些窸窸窣窣的動靜,讓衆人爲之色變
那一隻只原本倒掛在黑暗中的巖壁上的紅鱗猴子竟然紛紛從黑暗中走出,落在甲板上,朝着衆人圍了過來。
“老,老,老,老徐,我們咋,咋,咋辦”文梁又開始結巴了,不過這時候可沒人嘲笑他,大家都被眼前這玩意嚇着了。
徐楓陰沉着臉沒有說話,實話說,這種關頭,什麼計謀都沒了用,能仰仗的,恐怕只有絕對的實力了。
但是他們都沒有,別說一羣紅鱗甲猴子,就算只有一隻,徐楓都覺得自己等人不是它們的對手,不過有那兇魚雕像的守護,他們暫時應該沒有問題。
若不是他僅僅修煉了幾日時間,是在太過短暫,想必以玄元祕法的強大,他還可以再上一兩個層次,不過可能仍舊遠遠不夠啊。
難道要栽在這裏了又一次
“噗”一道電光瞬間將一隻黑色的蝙蝠從石壁上炸的焦黑,滾落在地。
“王前輩,影蝠都解決了。”一個光頭青年微笑着對站在隊伍中間的一個花白頭髮的中年男子恭敬道。
隊伍一共六人,除卻光頭青年和被稱作王前輩的中年男子後,還有一女三男,這些人看起來和普通人明顯不同,眼中都蘊含着奇妙的神采,儘管在這壓抑而又充滿了危險的地下洞穴裏,也都神態自然,絲毫沒有緊張的意思,顯然經常經歷這些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