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剛剛轉身,手腕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她愕然回頭,傻愣愣地望着眸光如炬的男人,“我打擾到你了嗎”

    恍然又反應過來,她出現在他房間不是太不應該了嗎

    “沒有,這才深夜,怎麼不睡”權少卿解釋道。

    顧小西連忙縮回手,輕緩一笑,多少有些心虛,“我出來倒杯水喝,看你房間門沒關,有老鼠跑進來了”

    幸好沒開燈,不然此時她的臉會紅的更加難堪。

    “老鼠”權少卿挑眉,怎麼可能有老鼠

    “對,不過好像又跑出去了。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你繼續睡覺。我走了。”顧小西說着轉身就跑了。

    她撒了一個連自己都騙不過去的謊言尷尬至極

    下樓找了半天才找到水壺,給自己倒杯水喝下,心裏才舒服一點兒。

    外面積了好幾天的雪也應該停了下來。

    積存的白雪如棉被一樣覆蓋着整個城市,壓彎了枝條。

    一腳踩下去會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

    天地一色,就算是深夜,白雪照耀的天空依舊晃眼。

    顧小西覺得,在一條鋪滿白色奶油的小路上,留下一大一小的腳印應該很浪漫

    她推開門,享受着城市沉睡,午夜片刻的寧靜和充滿童話色彩的白雪。

    就在她要踏出大門的時候,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肩頭,“雖然好看,但是很涼。小心感冒”

    權少卿輕輕地爲拉上羽絨服的拉鍊,衣服本是他的,厚重寬大,剛好包裹着她玲瓏的身材。

    剛纔俏麗的人兒瞬間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一雙大眼睛如青泉般格外惹人憐愛。

    他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在顧小西生氣以前果斷放開她,然後領下走出大門。

    顧小西望着權少卿寬厚高大的背影,他很少穿毛衣,這時候的他圍着厚厚的圍巾,幾乎遮住了臉,灰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顯得那身材越發的挺拔偉岸。

    雪地裏留下男人大腳印,一串一串。

    她愣愣地跟着他,羽絨服下身體暖暖的,就連臉頰都不自覺的滾燙起來。

    聽說如果有個男人陪你一起走在雪地裏,兩人將白頭偕老。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此時,這種感覺並不討厭。

    他搖曳的背影彷彿是她生命裏的一盞明燈,不知不覺中她會順着他的腳步尾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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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腳印,小腳印,如果有玫瑰花那纔是最完美的

    顧小西這樣想着,又矛盾的搖頭,她似乎想太多了。

    就在她漫不經心向前走的時候,前面的男人突然剎住車,她撞在了男人結實的後背上。

    小鼻子被砰的一酸,眼裏閃動着一層霧靄,“你怎麼停下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微涼的手心被一個溫暖的大掌扣住。

    他熾熱的體溫,比夏日裏的火爐還要暖和,一瞬間連心口都是暖融融的。

    彷彿夢裏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其實,她很愛他

    爲了證實夢裏的幸福,她嘗試着接納他,或許有一天,她們也可以美夢成真。

    “權少卿,你可以不娶陳露嗎”顧小西扣緊他的手指,低着頭望着地上留下的腳印。私心裏希望他是她的,給她一點兒時間。

    等白亞軒對她沒了耐心,沒了留戀。她就離開他,然後堂堂正正的談一場戀愛

    權少卿愣了片刻,狹長的鳳眸裏有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不讓他娶陳露,這是承認她也喜歡他了

    “如果你答應嫁給我,我可以考慮”權少卿斬釘截鐵,牽着她的手一直向前走。腳步不疾不徐,也恰巧讓她能跟上。

    顧小西擡頭只看到男人一個淡然的側顏,這話說得,他自己心裏應該有答案了吧

    如果她可以隨便跟他走,他也不會一直在徵求她的意見。

    白亞軒是誰,手握大權,一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放過她,權少卿能帶走她嗎

    或許根本不可能

    “我想要自由”顧小西牛頭不對馬嘴的回了一句。但這句話纔是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自由之身,光明磊落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不是脫離了白亞軒,然後被一個權少卿束縛

    所以,她從來沒承認過她對權少卿有那麼一點兒動心。

    作爲白亞軒的掛名妻子,在這個標籤沒有撕掉以前,她也不會承認自己的任何感情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自由”權少卿站定,回頭問她。

    顧小西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道:“我只屬於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

    這就是她的自由

    她這個人不是白亞軒的,也不是權少卿

    如果一定要給自己的屬性定位,那她寧願屬於愛情,起碼那是心誠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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