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好,”赤兒拿出那個徽章,“我們之間還是可以有一個意外的,爲了那個……既定的命運。反面,我放你走,正面,我殺了你,你可以選擇賭,也可以選擇不賭。”
可雲睜大了眼,她當然認識那個徽章,那個劍無的,掌握命運的徽章:“好,我賭!”
“最後我再勸你一句,只有力量才能掌握命運……”
“別說廢話了,快開始吧!”
赤兒把徽章彈上去,旋轉着落下,她“啪”地拍在手背上:“我不決定生死,但我決定命運。”
“命運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赤兒冷笑着打開手。
反面!
“什麼?”赤兒立刻去看那個徽章,正面,翻轉,反面,她立刻去瞪着可雲,“那天你把徽章換過了!”
“你本不該給我的,劍無的東西,只有我配保管!看好了,一面正,一面反,這是我的公平,真正的公平。”
“你居然真的賭了二分一的機率!”
“我不怕,如果開出的是正面,這隻能證明命運不眷顧我,而現在,不是力量決定了你的失敗,不是命運不讓你贏我,而是公平一直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你錯了赤兒。”
赤兒臉上的憤怒把五官扭曲了,她嗆然拔刀,看着可雲:“根本就不應該賭什麼正反,那位大人也從來不做這種概率學的題,因爲我和他都明白,弱者,只配死在強者的刀下,放下這無聊的遊戲吧,我不怕殺錯人,因爲如果你命不該絕,那我也殺不了你!”
赤兒揮刀,但在刀砍上可雲的脖子上一公分處,一杆血色的標槍插進了赤兒的胸膛,標槍刺穿她的身體刺進土地,血立刻流出來。
什麼?赤兒不敢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胸,用手蘸着血湊到眼前,她又瞧了瞧可雲。
可雲捂着嘴巴幾乎驚呼出聲。
赤兒想起劍無的話——有意外才公平。
“意外……”赤兒苦澀地笑了笑,倒下去。
同時可雲前面的遠方有一個人驅獸奔馳,他在獸上一聲呼哨,身後立刻衝奔出一條人羣,人羣驅獸狂奔,排成整齊的一字隊形,他們身穿君國的軍裝。
“是可雲女士嗎?”那個人走上前把插在赤兒身上的槍拔出來,“我們認識,也許不認識,我們見過一面,我叫老妖,我認識你是跟劍無小兄弟一起的女人。”
“啊!是那次任務,我知道你,可是你怎麼在這裏?”
老妖朝隊伍比一個手型,下命令說:“殺了。”然後繼續跟可雲解釋,“是飛冷大人讓我找你的,他發現你不在家猜測你應該是去找劍無了,他擔心你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我那個,我是一年前在君國應召成爲軍人的。”
可雲點點頭。
周圍人羣慘叫迭起,一片血光。
老妖往遠處比了個請的手勢,說:“我們去那邊談吧。”
“飛冷大人給我的命令是保護你回去,外面太危險了你一個女人沒有能力照顧自己,他會派人去尋找劍無的。”
可雲搖搖頭:“我不回去,當我決定去找他的時候就已經不會回頭了,而且是我想他了,我想他也想我,不應該是任何人,必須是我第一個見到他,這是一個驚喜,一個……最大最好的驚喜。”
“飛冷大人還說,如果你執意前往的話,我也不能阻攔你,”老妖從獸上跳下來,他抓起一把沙子,“世界上的人跟這裏的沙子一樣多,你剛纔出來,就差點死掉……”
“別擔心,劍無能走的,我也能的。”
“就算這樣,你一個人……不孤獨嗎?”
“不,有劍無陪着我呢,你看這漫天的沙,劍無曾經在這裏走過啊,也許你手裏的某一粒沙子,還被他拿起過,這些一點一滴的痕跡,都是劍無留下的,我會循着他留下來的痕跡,跟隨他的腳步,一點點的去了解他,去拾起他,他的痕跡會一直陪着我,一直到我和他相遇,那時候,他走過的地方我也走過了,我和他就分不開了。”
老妖說不出話,他最終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那接下來的路就真的要你一個人走了,不管結局是什麼,我都祝你好運。”
“嗯,你也一路順風,我會走下去的,這是劍無走過的千山萬水,也將是我的千山萬水。”
千山萬水,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劍無。
三人會議從來都有像現在這麼熱鬧過,這裏說的熱鬧絕不是人數的多少,也不充斥歡快,而是……
三人會議名字的由來是以裁決者、審判者和執行人三個職位爲一體的總稱,他們代表着創道者最高的意志,是除了管理者之外最爲權威的人物,他們並不領導政治和軍事,但他們對會議的任何決定都有一票否決權,即使是管理者提出的。
所以這個看起來沒什麼權力的職務實質上存在着極大的危險性和隱患。
但同時他們三人又存在相互制約的關係,一票否決權必須要兩人的同時通過方纔生效。
裁決者對這個規定不勝其煩,他喜歡磨嘴皮子,一年到頭舌頭起泡嘴皮潰瘍,實在是個火氣旺盛的人。
火氣大的人說話也衝,往往他正意氣風發,鬥志激昂地叫囂着拍反時,身爲他同伴的審判者就會不動聲色的輕咳一聲,以提醒他的權力是需要別人通過的……
裁決者氣得直想拍桌子。
尤其今天,會議室設在第十區,一共十個人圍着長桌落座。
這種即將決定人類命運和拯救地球的大事都是極其嚴肅的。
第十區的會議室從建造來看都保持着這種該有的風格,室內很寬闊,但擺設簡單,甚至是單調。進門即是一張玻璃長桌,桌子上沒有一點物品,通透的物體很容易看清別人的動作甚至一些安裝在桌子下的偷窺設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