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樺聽到奶奶這麼生氣,瞬間慌神了,他也意識到奶奶剛纔看了一眼溫陽的臉色,終於明白哄好溫陽才能讓奶奶解氣。
要是奶奶再也不管他們哥倆,以後他們只能喝西北風去!
容赫看看弟弟容樺,不知道該怎麼辦,兩人站在那裏,誰也不敢挪動半步,生怕走出去,以後奶奶再也不認他們哥倆。
容樺索性哇地一聲哭起來,哭聲聽在耳朵裏格外刺耳。
奶奶小孫子哭起來,有些心軟,又看了溫陽一眼,這個曾經收留的小女孩,現在已經變成了主宰容家將來命運的女人。
她的母親是未來的第一夫人,她的爺爺是榮譽漫天的大科學家,是國家的臉面。
這一比較下來,容赫和容樺哥倆在她面前硬生生成爲臭狗屎,奶奶也是有她自己的小算盤的,她曾經對溫陽的好,或多或少都是因爲陸晚靜。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陸晚靜的未來怎樣,但陸浩然的地位一直在那,她知道只要撫養溫陽長大,容家橫豎誰也不能動,容許的前途更不用說。
現在陸晚靜的前途光明一片,加上濮家傍身,溫陽何止身價百倍?
聽她的意思陸晚靜很愛她,她的未來也是不可估量的,也許容許還能沾光。
奶奶依舊冷着臉呵斥:“你們還敢哭!要是你們不能得到你嫂子的原諒,以後再也別妄想到這裏來一步!”
容樺哭得更大聲,其實也只是乾嚎,連滴眼淚也沒有。
容赫比他冷靜得多,他只是冷冷說了一句:“奶奶既然更看重一個外人,不願意幫我們這兩個親孫子,我無話可說,但願奶奶健康長壽,以後我們活我們的,再也不會惹奶**疼傷心。”
容樺看看他哥容赫,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自斷後路嗎?他們哥倆兜裏可是連一毛錢都沒有,要是今晚要不到錢,他們明天得餓肚子!
“奶奶您別聽我哥的,我們願意給嫂子道歉,嫂子您說,您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們?我們什麼都願意做!”
容赫罵他:“沒出息!給一個女人道歉有什麼出息?她明擺着不會原諒我們,你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走了!別礙人家眼睛!”
容赫說完瞪了溫陽兩眼,再看看奶奶的眼神,見她依舊不說話,一把扯過容樺的衣服就往外拖。
他們走後,溫陽終於清靜了一些,她笑笑給奶奶盛湯:“奶奶,別生氣了,人已經走了,您這回做得對,就不該這麼慣着他們,現在他們能倚靠您,以後呢?他們還年輕,要是不逼他們一把,他們也許這輩子就廢了!“
容山河點點頭同意:“溫陽說得對,他們哥倆這幾年遊手好閒,一直跟您伸手要錢,咱們已經管的夠多了,這回不能再護着他們,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掙錢有多難!
媽,您也別擔心,他們兩個大活人,還能餓死?
奶奶聽聽兒子和溫陽的話,覺得很有道理,現在要是不逼他們一下,也許他們真的就成了廢人,以後養活他們自己都困難,何談成家立業?
這麼想着,心也就不那麼難受在,還是隱隱擔憂,他們會不會餓肚子。
中飯過後,溫陽買了些水果帶着奶奶去了濮濟朗所在的醫院。
幸好他還沒出院,溫陽和奶奶在護士的指引下很快見到濮濟朗。
他現在已經能下牀走動,精神看上去也不錯。
聽到敲門聲,他朗聲喊道:“進來。”
溫陽提着果籃走在前面,身後的奶奶手裏提着個保溫盒,裏面裝着雞湯。
濮濟朗看到溫陽,眼睛一亮,衝溫陽招手,雙眼溼潤:“你來了?爺爺之前錯怪你了!原諒爺爺一回。”
溫陽放下水果朝他走過去,濮濟朗對溫陽有些生分,看得出來他想和溫陽更加親近,溫陽自己抱抱濮濟朗的脖子,嘴裏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爺爺...對不起,我之前說話太沖動。”
濮濟朗老眼紅透,眼角流淚,一手拍着溫陽的肩膀安慰:“是我老糊塗,你能回來我很高興...”
他當他的注意力終於落在奶奶的臉上時,他努力想着猜着這個老人是誰?
會是溫陽的另一個奶奶嗎?
他極其控制住情緒,衝溫陽耳語:“你帶來的人是誰?不介紹介紹?”
溫陽這時有些愧疚的鬆開濮濟朗,走近奶奶身邊笑起來問:“爺爺,您猜猜,這位可是您的舊相識,老朋友,也是我的奶奶。”
濮濟朗戴上老花鏡,仔細觀察着奶奶的樣子,想了好一會,奶奶衝他笑笑,他忽然想起來:“小玲?”
奶奶微笑點頭:“幾十年不見,沒想到你還能認出我。”
“哎呀!真是你?簡直跟做夢一樣!五十多年了!我們竟然還能相見!你一直在天京?以前你不是說要留國外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奶奶朝他走過去拉着他的手,算是一種久別重逢後的慰藉,奶奶也紅着眼眶:“回來沒幾年,以前我是兩頭跑,只是後來才定居在國內,真是造化弄人,你竟然是溫陽的親爺爺,我又是她的奶奶,想想這事似乎是一種命定的緣分...”
其實她意有所指,濮濟朗忽然就淌下兩滴眼淚,喃喃道:“是啊...真是命運弄人。看見你這麼健康安好,也算是老天的恩賜,快坐。”
溫陽這時很識趣地說:“爺爺,奶奶,你們說話啊,我有點渴,我去樓下買汽水,你們喝什麼?”
“不喝...”兩人異口同聲。
溫陽走出去後,站在走廊替兩人看門,她怕兩位小人敘舊被打擾,最怕那個駱玉梅突然出現,那就尷尬了!
不過,她也有着一顆八卦的心,豎着耳朵仔細聽着裏面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