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反而笑起來問他:“我做錯了什麼上門找我吵架的人是她,先動手打人的也是她,我爲什麼要向她道歉就因爲輸的人是她嗎”
“受傷的人是她,你燙傷她是事實,你必須向她道歉。”
容許不是袒護曾瑜,他很瞭解曾瑜的脾氣,也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思,更知道她找溫陽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只是曾剛和曾瑜都需要一個交代,不是他怕曾剛,他只是不想這件事變得更大更棘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爲了保護溫陽。
以曾瑜的性格,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她又是軍人,溫陽只是一個普通人,她要追責,受傷害的人一定是溫陽。
“如果我不道歉呢”溫陽不明白爲什麼容許聽不進她的話,她已經說了先動手的人是曾瑜,難道不該是先動手的人道歉嗎
她是合理的防衛,不過是採取了一勞永逸的方法,她踢熱水瓶的時候只是想還擊一下,誰知道會燙傷她呢
“那我綁你去。”容許的臉上依然巋然不變,剛硬而冷漠。
溫陽不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容許對這件事的態度讓溫陽對他失去了信任,他爲什麼不肯聽自己說的話
“你在逼我。”溫陽簡單總結。
“我只是做正確的結論。”容許堅持己見,他很願意跟曾瑜道歉,但曾剛那裏交代不過去,曾瑜也不會接受,這個道歉一定要溫陽親口說。
當然,剩下的事他會另做安排,這件事的真相總有一天要浮出水面,溫陽不會白白受這個委屈。
只是他這人習慣先承擔,後收尾。
“你綁我吧,去了我也不道歉。”
溫陽臉扭到一邊,這件事錯的不是她,是那個曾瑜先來找茬,她不過是反擊誤傷了她,爲什麼要道歉
溫陽被容許一手抓緊雙手,怎麼也動不了,只是別過臉十分委屈的模樣。
去醫院的路上,溫陽一路沉默,快要到軍醫院的時候,她纔開口問:“你非要我道歉,是因爲你怕得罪她爹如果是這樣,我可以道歉,因爲你的前途比我的自尊重要。”
“不是。溫陽,我想你明白一點,傷害人不管什麼原因道歉能解決的問題就不要遲疑,就怕有些事連道歉的機會都沒有。
我不怕得罪任何人,你的自尊比自由重要嗎你知道傷害軍人是什麼罪名嗎如果曾瑜對你提出控告,你必定會坐牢,那時候連我也救不了你,低頭認錯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陽聽了這話,才停止掙扎,心底也涼了半截,她沒有想到這些。
可她還是不服氣,先找茬的人是曾瑜,爲什麼道歉的人是她呢
軍人就能不分青紅皁白
難道就因爲她是一個普通人就失去了公允
這件事喫虧的就只能是她嗎
容許看她安靜下來,鬆開她的手才說:“曾瑜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她的腿腳有可能留疤,她這人愛美,你不道歉,她不會罷休。這回就當買個教訓,你也不算受委屈,到底受傷的她。”
“難道你不關心真相嗎是她先動手的,是她非要找我麻煩,我不還手受傷的人就是我。”
“我希望你明白一點,沒有人會相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他們只相信他們聽到的和看到的,現在躺在醫院的人是曾瑜,而你就是傷害她的人。沒人會關注她對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這簡直荒謬你們軍部的人都這麼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