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撿到一本三國志 >第0583章 最強嚮導
    東郡,濮陽縣

    邢子昂率領一衆當地官吏,在縣城周圍徒步巡視,當然,他是在查看此處是否能作爲寧州馳道的中轉點,濮陽算是中原發展最好的幾個縣城之一,地理優勢明顯,還擁有大量的人力,邢子昂不苟言笑,認真的查看着,而在他的身後,包括兗州刺史,東郡太守,濮陽縣令等一羣人跟隨着,官吏們浩浩蕩蕩,邢子昂的名頭,在地方上還是很管用的。

    他多年待在尚書檯之中,多次前往各地實行政令,地方官吏們有不知朝中九卿的,卻沒有不知尚書令的,在這方面看來,太子的擔憂似乎是有些多餘的,兗州刺史換做國淵,他先後做個青州,揚州,豫州等地的刺史,才能不錯,師從鄭玄,在任期間,也是多興農桑,多行屯田之事,而他與邢子昂的性子相差不多,都是少言寡語的,卻又好民事。

    太守喚作蔣幹,貌不驚人,乃是熹平初年的考覈生,先後擔任過三地之縣令,今年方纔被調到東郡來擔任太守,比起國淵,此人的言語就多了一些,故而這一路上都是他在跟着邢子昂,告訴他這裏的種種要事,例如戶籍數量,這幾年裏徵稅的變化,甚至連周圍的道路情況,他都是非常的熟悉,這讓邢子昂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這廝今年方纔上任,卻對東郡這數年的情況都瞭如指掌,當真不易。

    邢子昂在濮陽,白馬,頓丘等地巡視了六七日,方纔確定了在這裏的修建之事,修道與修馳道完全就是兩回事,修道路很容易,只要一個平坦的地面,能夠讓馬車通過,讓馬車上的人不至於被甩下來,這就足夠了,可是馳道不同,馳道是天子車架能夠通過纔可以的,早在先秦,始皇帝便在全國內修建了十三條馳道,其中最爲著名的則是有九條。

    有從以咸陽爲中心,有東方大道,由咸陽出函谷關,沿大河經定陶,臨淄至成山角,有西北大道,由咸陽至臨洮,有三秦楚大道,由咸陽經武關,至於江陵,有川陝大道,由咸陽至巴蜀,有江南新道,南通蜀至桂林,有北方大道,由九原沿長城東行至冀州,以及直道等等,這些馳道,將整個天下連接起來,使得廟堂能夠直接管理天下各地,這也是爲了施行郡縣制而做的準備之一。

    按照秦律,馳道在平坦之處,道寬五十步,隔三丈栽一樹,道兩旁用錐夯築厚實,路中爲專供天子出巡車行,當然,漢朝還是有些不同的,漢朝天子雖喜歡出皇宮,卻從不弄得聲勢浩大,天子車架巡遊天下這在漢朝是不能輕易看到的,因爲如此太耗損國力,早在孝文皇帝時期,他就根據大漢的情況,對原先的很多規矩做出了改變。

    在孝康皇帝的時期,天子想要在天下內修建馳道,而爲了避免徭役過重,國力耗損太大,故而將道寬改成了十五步,栽樹不變,不設天子出行的御道,道路之高度,也稍有些降低,這樣的舉措,自然是爲了在減少損耗的同時,修建更多的馳道,孝康皇帝時期,又新出現了六條馳道,在秦馳道的基礎上,進行了擴增,西北連接了張掖,南方連接了荊南,北方連接幽冀,青徐,這些馳道統稱爲建寧馳道。

    邢子昂還是非常開心的,這裏有蔣太守這樣的人在,制定路線之類,並不困難,蔣幹對這裏的地形都是瞭如指掌的,事情進行的很是順利,不過,邢子昂卻也有自己的擔憂,站在城頭上,遙望着濮陽的城外,蔣幹站在他的身後,不知在想些什麼,刺史早已離去了,調動徭役這些事,刺史也幫不上什麼忙,邢子昂忽然長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沒有言語。

    “邢公?大事要成,爲何嘆息??”蔣幹有些疑惑的問道。

    邢子昂搖着頭,說道:“我要新建這三條馳道,不過,這三條馳道,我並不想在原先馳道的根基上繼續修建,這裏有你,我是非常滿意的,你對這裏的地形,人情的瞭解,實在令我震驚,可是離開了此處,我就不知還能否遇到你這樣的能人了,唉,不知要耗費多少年,這馳道才能修建完成啊...”,聽到邢子昂如此言語,蔣幹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不知爲何,他竟思索了起來,有些遲疑。

    看着面前這身姿挺拔的老人,蔣幹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邢子昂轉過身來,親切的拍了拍蔣幹的肩膀,笑着說道:“你很不錯,大漢還有你這般的年輕人,老夫甚是欣悅,假以時日,你定也能爲國中九卿啊!”,聽到邢子昂這樣的誇讚,蔣幹臉色有些赤紅,有些羞愧,他想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邢公,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聽到蔣幹的言語,邢子昂一愣,他問道:“何人??”

    “能幫邢公修建更多馳道的人。”

    邢子昂有些疑惑的跟着蔣幹,走在濮陽的城內,兩人走了許久,漸漸來到了有些貧窮的城南,這裏的房屋明顯的要矮小很多,周圍的百姓們,看到這兩個大官到來,都是有些慌張的行禮拜見,又匆匆離開,又轉過了幾個街,蔣幹帶着邢子昂,來到了

    一處府邸面前,這府邸,也算不上是府邸罷,只不過是些柵欄圍起來的小屋罷了。

    蔣幹站在門口,叫道:“學生蔣幹,前來拜見大儃公!!”

    邢子昂沒有聽清,什麼公??

    蔣幹又叫了一聲,這時,纔有一人從屋內走了出來,此人並不高大,也不過是中年,卻拄着柺杖,面色有些蒼白,看似是剛剛大病了一場,看到門外的蔣幹,他笑了笑,說道:“是你啊,進來罷!!”,蔣幹帶着邢子昂就走了進去,又行禮拜見,邢子昂還沒有搞清楚究竟是什麼情況,也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這人,那人看到邢子昂,卻行禮拜見,邢子昂連忙回禮。

    三人坐了下來,看着面前的蔣幹,那人問道:“怎麼了?又有什麼事不清楚?”

    蔣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指着一旁的邢子昂,說道:“此人乃是中書令邢公...前來此處,爲修建馳道之事...”,那人哦了一聲,點點頭,沒有言語,蔣幹又介紹道:“邢公,這位乃是我濮陽內的奇人,喚作大儃都,此人對大漢境內的地形人情,都是格外的熟悉,關於兗州的諸多情況,我都是從他這裏知曉的...”,蔣幹說着,邢子昂卻是有些呆愣。

    這一聽就是假名,怎麼會有大這個姓氏呢?此人究竟是何人呢?

    邢子昂看着面前的大儃都,問道:“君究竟是何人?”

    “我就是大儃都,閣下或許不知....”他嘆息了一聲,說道:“我並非是兗州人,我乃是倭人,喚作大儃都...”,聽到他如此言語,邢子昂恍然大悟,點點頭,心裏的疑惑卻沒有減少,一個倭人,如何能如此熟悉的知道大漢境內的情況,他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裏呢?邢子昂假裝不知的問道:“這番前來,是有事要詢問,我欲在兗州修建馳道,通往寧州,不知君有何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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