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玻璃工坊的管事嚴舟走了進來。
在他身後,還有四名擡着木箱的隨從。
嚴舟來到稅務監正是爲了替陸景繳納玻璃飾品和玻璃鏡的商稅。
珍寶閣開業至今,總共賣出了百件玻璃飾品和一千面鏡子。
當然,之所以能賣出那麼多,主要是珍寶閣與雲氏商行達成了合作。
稅務監的胥吏細細統計後,得出了珍寶閣需要繳納的商稅數額兩千七百兩
在胥吏清點銀兩之時,在場衆人紛紛議論起來。
“你們聽到了嗎商稅兩千七百兩這究竟是哪家商鋪”
“好像是珍寶閣”
“那就怪不得了,珍寶閣內的琉璃價值不菲,繳納鉅額商稅也在意料之中”
“這珍寶閣開業才一個月時間,就日進斗金,真是不可思議”
嚴舟對衆人的議論聲充耳不聞,等胥吏將銀子清點完畢後,徑直帶着人離去。
衆人見沒熱鬧看,也就失去了繼續議論下去的興致。
夜幕降臨,稅務監結束了一天的忙碌。
府衙主簿杜奕來到了稅務監,向幾名胥吏詢問道:“今日收取商稅可有意外發生”
“稟大人,今日並無意外,反倒格外順利。”其中一名年長的胥吏回道。
“哦”杜奕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以往,杭州城每次收取商稅總有些不愉快發生,要麼賬簿對不攏,要麼商戶掌櫃們百般拖延。
年長的胥吏看出了杜奕眼中的疑惑,笑着解釋道:“大人,今日有幾家商鋪前來繳納商稅,動輒繳納數百兩銀子,珍寶閣的掌櫃甚至繳納了兩千七百兩銀子的鉅額商稅。
其他商戶們一看,也就沒了跟我們扯皮的心思,讓我們輕鬆許多。”
杜奕有些喫驚,他去過珍寶閣,知道里面的琉璃飾品各個精緻無比。
要是珍寶閣一年的商稅是兩千七百兩,那並不稀奇。
可珍寶閣僅僅開業一月時間,這就讓杜奕有些意外了。
“大人,最有意思的是,這幾家商鋪的幕後東家都是同一人。”年長的胥吏補充道。
杜奕來了興趣,好奇道:“此人是誰”
“此人叫陸景”年長胥吏回道。
“陸景”
杜奕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稍一回憶,就想起前些天杭州議論紛紛的醉仙樓花魁贖身事件。
那名爲花魁贖身的富商好像也叫陸景
杜奕從稅務監離開後,馬不停蹄的回到了府衙,並命人將陸景的資料全部調了出來。
看着桌上擺放着的陸景資料,杜奕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陸景來到杭州不過三月,名下已有一套宅院和幾家商鋪,簡直是經商的奇才”杜奕喃喃自語道。
“這麼晚了,杜主簿還沒回去”杭州府尹沈千笑着走了進來。
“沈大人”杜奕回過神來,連忙行禮。
沈千擺擺手,笑道:“不必多禮,杜主簿大晚上不去陪嬌妻美妾,反而還在忙碌,真是讓老夫汗顏”
“大人說笑了。”杜奕自謙了一句,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大人,下官今日在稅務監,目睹了一件奇聞。”
“哦是何奇聞說來聽聽”沈千饒有興趣的說道。
杜奕將桌上的資料遞了過去,在一旁解釋道:“大人,此人名叫陸景,是一名商人。他來杭州僅僅三月時間,就掙下了萬貫家財。”
“這有何奇怪,興許他來杭州之時就帶了不少銀兩。”沈千不置可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