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要下車我是想活着去三途河纔不要變成亡靈之後再過去”
“啊,真是的,武也君,你不要亂動啊,爲什麼這麼抗拒,不就是太陽花田嗎”
“就是因爲那裏是太陽花田啊”
在幻想鄉中總有那麼幾個是人盡皆知的禁忌之地,長輩在教導孩子的時候,總是會再三地提醒他們要遠離這些地方。
在先代巫女負責任的教導下成長起來的武也自然也是對這些禁忌有着非常全面的認知。
首先,根據幻想鄉完全,哦不對,是幻想鄉風土傳記的記載,太陽花田是一處被一大片菊花色向日葵包裹的草原,妖精的話倒是經常在這裏開宴會,但是人類或者妖怪的話,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理由很簡單,擅自闖入太陽花田的人類都已經被做成了花肥,而妖怪的情況也差不多,回來的基本都是十不存一。
而造成這一恐怖慘狀的元兇正是太陽花田的主人,四季的鮮花之主風見幽香,別名,花之暴君。
雖然對外自稱是花妖,但是比起這樣意義不明的種族,她更像是整個自然的化身,對任何踏足她領域的無禮之徒全部降下名爲死亡的天誅。
妖怪也是有許多分類的,比如像是文文或者慧音這樣對人類友善的,愛麗絲那樣不冷不熱的,還有蕾米莉亞那樣大致上不太喜歡人類的。
可是風見幽香不同,她對於人類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一說,態度上屬於那種無限近似天敵的感覺,見面不由分說就是直接動手。
她可以說是幻想鄉妖怪之中對待人類最爲惡劣的傢伙。
武也雖然不怕死,因爲他根本死不了,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想無緣無故地去作死
“放我回去我絕對不要去見那個暴君”
“啊啊真是的。”
因爲武也在胡亂掙扎着,導致文文一個不小心差點沒控制好直接掉了下去。
別看現在的武也作爲人類戰鬥力基本爲零,但是自從他身上多出了那股不正常的妖力之後,就身體素質而言,他已經屬於非人類了。
只不過這點他自己完全沒有自覺而已。
“放心啦,武也,稍微相信一下我的速度啊。”
無奈之下,文文只好試圖安撫住已經陷入無限恐懼循環的武也。
“就算真的碰到幽香,我也能夠帶着你直接飛走哦,速度的話,我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人。”
“不是這個問題啊......”
雖說論時間的話,文文這樣的妖怪對幽香的性格應該更爲熟悉,只不過武也根本不想去賭這麼一點的概率。
如果被抓到一擊必殺還算好的,據說那隻花妖還是個抖s......生不如死啊
“我絕對不要啊放手文文我要回去”
“啊啊武也都說你別動啊這邊要掉下去啦”
直到這時文文才驚訝的發現,以她的力量居然沒辦法控制住武也,反而還被對方亂來的動作搞得有些失衡。
然而對此沒有絲毫自覺的武也還是遵循生物的求生本能,不斷掙扎着。
“放手就算摔死我也絕對不要遇見那個傢伙”
“爲什麼這麼抗拒啊都說了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相信你作爲記者的節操早就消失殆盡了”
“放手”
“笨,笨蛋,都說了別動啊啊啊啊啊”
幾經折騰之後,文文終於再也沒辦法支撐,被武也帶偏的軌跡,直直地朝着那片金燦燦的向日葵墜了下去。
“要糟......”
兩眼一黑,武也直接捂臉放棄治療,反倒是文文及時作出了反應,畢竟她怎麼說也是個妖怪
“風神「天狗颪」”
澎湃的妖力從文文的身體裏涌出,瞬間化作一陣颶風硬生生地把兩人的下落給阻止了,使得他們得以安穩地落在地上。
不過拜這招所賜,他們腳下大約一百米左右的向日葵全都被吹上了天。
“哎呀呀......這下好像麻煩了。”
學着武也那般苦惱地抓着頭髮,看着自己做下的死,文文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忘記控制一下力道了......”
“疼......”
雖說文文緊急迫降了一下,把高度控制在了安全的範圍呢,但那是對妖怪而言的,作爲人類的武也從那好幾米的地方摔下來,沒受什麼傷他自己都覺得這是個奇蹟。
不過該痛的還是會痛的。
鬆軟的泥土全都被文文一下吹飛,剩下的只有硬邦邦的土質,揉着發疼的屁股,武也皺着眉頭四處張望着:
“這是哪裏好大的花啊,都快有樹那麼高了。”
“欸,你不知道嗎武也,這裏就是太陽花田啊。”
“......你說啥”
這下武也是真的懵逼了,千方百計地避免最終居然還是栽了,而且好死不死正好落在太陽花田裏是怎麼回事有這麼倒黴的嘛
“什麼啊,武也你原來沒來過這裏啊,我還以爲你肯定來過,所以才那麼害怕。”
“來過的話我早就死了。”
開着不算笑話的冷笑話,武也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的那些情報確實都只是聽聞,真正的太陽花田這還是他第一次見。
遮天蔽日的向日葵似乎就是這片花田唯一的基調,異常的高度,驚人的色澤,該說不愧是妖怪養殖的品種嗎本身就和正常的向日葵相去甚遠。
即便站在這大約百米範圍的空地上,空氣裏混雜着花香和泥土的味道還是迅速將兩人環繞,許是那向日葵太過高大,一種自覺渺小的感覺打從武也的心底升起。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如同牆壁一樣將自己包圍的向日葵,高聳的氣勢猶如守衛一般令人心悸,在這靜謐的小世界裏,就連一隻蟲子的聲音都聽不見。
這顯然是異常的,這片太陽花田的生物似乎被什麼恐怖的氣勢給壓得擡不起頭了,在這詭異的寧靜之中,唯有那耳畔的輕風還在呢喃。
也不知是默契還是什麼的,武也和文文都沒有出聲,只是聆聽着那來自遠方的似是滑落露珠一般清脆的腳步聲。
滴答滴答,她似乎正在緩慢地朝這裏靠近。
在那被叢叢向日葵給遮擋的方向,遠遠望去已經可以依稀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穿着紅色格子裙,打着菊色小領結,撐着花狀太陽傘,美少女的容貌令人醉心,可偏偏在那描繪着自然色和平的綠色短捲髮下,一對寫着殘忍的血紅色眼瞳卻閃耀着不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