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便只有一雙深邃的眸露出。也不怕被人拍到了。
林初夏隨他出去,期間,還是不受控的偷偷看他。
正看他的時候,沒注意腳底,踩到石頭忽然蹌踉了一下。男人長臂一伸,敏捷的攬住她的腰,回頭盯她一眼,語氣有些責備:“看路。看着我幹什麼。”
窘。臉微微一紅,站直身體。接下來的路程,再也不敢偷偷看他。
陸南城帶她去的是一家不起眼的大排檔,飯店不大,老闆胖乎乎的卻做得一手好菜。
林初夏夾了一塊回鍋肉,在嘴裏嚼了幾口,是小時候爺爺做菜的味道。
“你經常來這個地方”擰眉問。
照他的身份,去的應該都是高級餐廳。這種路邊小館,多數是入不了這些上流社會豪門子弟的眼。
“偶爾。”
他答的平淡,專門挑了一處隱蔽角落,這才摘下了口罩。
林初夏沒有再問,只覺得這些家常小菜美味無比,肚子早就餓了。沒有管他,徑自喫得很香。
陸南城定定的睞着她。這種餐館,越熙落連踏都不願踏進一步。可眼前的女人,卻絲毫不覺簡陋或是廉價。
是裝的嗎如果不是,當初又爲何會拋棄還是窮小子一個的他,轉投了葉懷南的懷抱
他想問,卻沒有問出口。
一頓飯喫得差不多,陸南城買了單。兩人往回走,他卻領着她先到了便利超市。
“你要買東西嗎”她擰眉。
天色已暗,剛纔在路上他沒有戴口罩。現在又將口罩戴上,沒有回答,徑自走了進去。
林初夏跟在身後,保持着一點距離。超市裏的人流量很大,許多年輕女孩兒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起來。細細一聽,有的甚至在竊竊猜測是不是哪個歐巴出來了。
望着他背影,腳步慢了下來。高大、挺拔,光是一個背影,就能想象得出前方的人是多麼帥氣、迷人。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永遠都是人羣中的太陽,發光發亮,光芒萬丈。
而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跟班。
“愣着做什麼”前方,男人回頭不見她,眉頭一皺,忽然折身回來,自然而然的牽住了她的手。
林初夏微怔一瞬,便聽周圍有女生唏噓起來。這個男人,還真是來給她拉仇恨的。
陸南城從拿了紅糖和暖寶寶扔進推車裏,又到冷凍區拿了幾袋速凍湯圓。
她愣了愣,臉卻慢悠悠的紅了起來。
“這些東西,我不在的時候家裏備好。”平淡的口吻,卻讓她莫名安心。
害怕,卻也情不禁沉淪。
猛然想起,前幾天好像把家裏的衛生巾用光了。她想了想,紅着臉:“你能不能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就過來。”
陸南城盯她一眼,還沒說話,她便轉身跑了。
林初夏在生活用品區找到了平日裏最常用的幾個牌子,拿了幾包,剛一轉身,就看見不遠處推着推車,好整以暇睞着她的男人。
“怎麼都不一樣”
她硬着頭皮解釋,“當然不一樣了,日用夜用,棉的網的,有翅膀的沒翅膀的”說着說着,臉就紅了。自己竟然一本正經的在跟他解釋。
“嗯。”
陸南城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她慌亂扔進推車的一堆東西,神色如常。
買單的時候,林初夏正在找零錢,一張黑卡已經遞到了收銀員面前。那張黑卡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整個暮城擁有的人數不超過五個。所以,那張卡一遞出來,收銀員就愣了。看着卡,又看向男人。
他的一張臉都掩蓋在帽子和口罩之下,神色冷淡,瞥了收銀員一眼。那一記眼神充滿的威懾力,嚇得收銀員不敢再看,卻也傻住了沒敢接過黑卡。
“收我的吧。”後面還有許多人排隊,林初夏已經找了零錢出來。
陸南城看她一眼,“在我的世界裏,從來就沒有讓女人花錢的規矩。”
收銀員這才晃過神來,連連接過卡,結了賬。
逛完超市,二人一同出去。陸南城拎着購物袋,剛走出沒幾步,手機便響了。
那頭,是南宮凱着急的語調:“哥飯糰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把越小姐給咬了你快點回來吧,越小姐已經吵着嚷着要宰了飯糰。”
他摘了口罩,臉色瞬間冷沉了許多。
“怎麼了”
“沒事。”薄脣緊抿,陸南城站在靠近街道的一側,讓她走自己裏面。
林初夏牽了牽脣:“是她有事找你吧”
半響,不見他答。那張俊顏上,眉間的皺褶似深了些許。
她裝作無所謂的模樣笑了笑:“飯也吃了,東西也買了。你去忙你的吧,剩下的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陸南城盯她一眼,眸色隱晦,卻篤定的開口:“到家再說。”
他決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扭轉的可能。林初夏便也不再掙扎,兩人往回走。陸南城將她送回了小公寓。
她將買來的東西放在茶几上,陸南城站在門口。她抿着脣,就站在原地朝他微微一笑:“好了,我也到家了。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他的臉色悶悶的,皺着眉,見她那張笑臉上並無異常,才放了心。又囑咐了兩句注意安全,身影終於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待他走後。林初夏坐在沙發上,翻出藏在櫃子裏的禮物袋,將今天買的兩顆袖釦放在掌心上看了會兒。
這世間最無奈疼痛的事情,莫過於無可奈何這四個字。
當你在意這個人時,他已離你而去。你發現快要忘記時,他卻又再度出現在你的生活裏。
而這生活,卻與他,再無關聯。
喬杉莊園,一夜不寧。
當陸南城疾厲的身影抵達莊園的時候,左御率先面色焦急的走了過來。
“現在什麼情況。”男人抿着脣,聲線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