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便想起了剛纔的池非。
眼前的男人,狠厲起來的時候,絕對算得上恐怖。
畢竟,能有今天的位置,怕也都是踩着屍體,踏着白骨,一步步走上來。
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哪一個,不是滿手沾滿了血腥的呢。
“陸總。”灰狼恭恭敬敬,“我立刻去請四爺。”
男人剛走,陸南城高大的身形便籠罩而來,擡手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你剛纔說什麼”
林初夏痛得擰起眉,心裏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這會兒還要被他恐嚇,掙脫了他,別開眼道:“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
下午,越瑾琛的話,不斷的提醒着她。
陸南城眸色一沉,這個女人方纔的一番話,輕而易舉就推翻了這些日子溫情。
“所以你那天晚上也是裝出來的”
手上的疼痛讓她皺眉,見狀,男人心頭的火燒的更旺
看來是他又錯了八年過去,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拜金他決不允許自己在同樣的地方摔倒兩次決不允許
“林初夏,你敢耍我”
他徒然冷驟的一雙眼擡眸盯住她,目光侵略危險。她怔住,蹌踉着往後退了幾步。
下一瞬,手腕卻忽然被男人大力扣住。力道粗魯,幾乎快捏碎她骨頭。
陸南城冷沉着一張臉,拽住她強制離開。一邊走,一邊拿出黑色口罩戴上。
“陸總”
袁道剛到,便看見這樣的畫面,一時間愣了愣。
大婚將至竟然還敢露面來見情人,這個男人真就不怕後院起火
“南宮,處理好。”
冷冽簡短的一句話,他丟出。而後拽着女人加快步伐離去。
夜場紙醉金迷,噪音極大。林初夏所有的反抗掙扎悉數淹沒在人羣裏。看得出,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生氣。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帶出了zate。
陸南城一身黑色風衣,黑色口罩。宛如暗夜裏的撒旦,神祕、危險。
他打開車門,將她推了進去,毫不溫柔。
隨後,自己也跟着上車。將門重重關上。
黑暗、壓迫層層逼近。
她的背脊朝後挪了挪,心底的慌亂加快。陸南城一把摘下口罩,那張俊顏冷沉繃緊。
“你不是喜歡錢麼”嗓音,壓抑無比。
“你別亂來,你讓我下車。我想回家。”
林初夏徹底徹底慌了,眼前的男人,很陌生。這般模樣的陸南城,讓她甚至覺得,下一刻自己就會被他撕裂。
“下車”
陸南城擡眸睨了一眼女人身上香檳色裙子,霓虹微光,從車窗灑進。低胸的領,剛好露出一片雪白春光。若隱若現,魅惑十足。
她竟然敢穿成這樣來這種地方
根本就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裏
只聽見車廂裏男人輕蔑一笑。眸色陡然一沉
危險的感覺,讓她渾身一顫
“別你別”
“你不是喜歡錢麼安靜點,這張卡里的錢都是你的。”
黑卡,被男人毫不遲疑的甩在了她面前。
林初夏怔了怔,前幾天,他們逛超市的時候還用過這張卡
而現在他竟然
一股強烈的委屈讓鼻尖驀然酸了
“陸南城,我不准你踐踏我的尊嚴”
“踐踏你也懂什麼叫踐踏”
八年前她的所作所爲,那才叫狠狠踐踏了他的信任和一顆真心
陸南城眸子眯起,將她的臉扭過來:“是不是我一直以來都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這場遊戲怎麼玩,我說了算”
一時間她身子顫得更厲害。手撐在靠墊上,指尖都開始發白。她怕,真的很怕,今晚的陸南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粗暴、更恐怖
“我是人,不是木偶更不是你的玩物你不能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你別讓我恨你”
陸南城粗重的吻在她胸前停下,冷哼一聲,喘着粗氣,樣子又性感又神祕。
“恨我”他擡眸,深深剜她一眼,心底的火幾乎快要燒乾了他。
“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紅着臉,身體的自然反應,讓她覺得可恥忸怩的別開臉,不敢看他。
陸南城眸子更加幽深,雙手扶着她的腰。
卻遲遲沒有突破最後的底線。
這個女人嗜錢如命,甚至可以爲之背叛他,拋棄二人曾經的一切。只要有錢,就能讓她點頭這樣不自愛、不自重的女人,他憑什麼還要繼續保護
“說有多少男人見過你這樣”
男人的吻一路落下,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打上他陸南城的獨家痕跡。
一想到這八年來她也許對無數男人露出過這般嬌媚模樣,就恨不得取代掉她身上所有別的男人脣齒間留下的痕跡
林初夏眼眶紅了,被他這樣羞辱的對待。一時間,心裏的委屈、不甘、酸澀全都浮現而出。當初那晚,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卻還是不願相信她是乾乾淨淨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解釋
“你就那麼想聽麼我怕陸先生知道了,只會更後悔曾經跟我這樣的女人談過戀愛”
她倔強的壓低聲音,輕描淡寫道:“就像你說的。只要價開得我滿意,什麼樣子都能看。”
聞言,男人忽然低吼一聲。眼底說不清是怒火還是妒意,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你剛剛叫我什麼”
“不過一個稱謂而已,那重要麼陸總、陸先生、南城”她頓了頓,眸底的溼潤更深,卻還是犟得不行:“或者是更親密的老公,只要開得起價,你想聽什麼都可以。”
“林初夏,你找死”
徹底被她激怒,陸南城幽深的眸底一片血雨腥風。
她恥辱的閉了閉眸,聲音輕得快要破碎:“這不就是你想聽的麼在你心底我一直就像你說的那樣,你一早就認定。那又爲什麼一再來招惹我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相矛盾麼你不覺得自己是在犯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