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脣抿成一條極淡的直線,他沉吟一瞬,才冷漠的開腔:“三天時間,把越熙落給我找出來。”
“哥,你要”南宮擔心的瞥他一眼,有些猶豫。
他薄涼的勾起脣,眼神如鷹:“剛好新舊賬一併算算。”
“”
南宮不語,退了出去。
她嫌醫院太悶,坐了一會兒,身子就扭扭妮妮的動了起來。
他低眸,睞她一眼,“回家行不行”
坐在車上,他親自替她繫好了安全帶,俯身回去的時候,她望着他緊繃冷峻的側臉,心下一動。
手機,屏幕一亮。
“哥,警察局這邊需要嫂子過來一趟,作爲受害人,錄一下口供。”
“嗯。”
話畢,掛斷電話,車卻離警察局的反方向駛去。
林初夏遲疑了一瞬,擰眉:“我們不去警察局嗎”
他單手扶着方向盤,側過臉,目光深重的睞着她:“既然敢做,我倒要看看,膽子是不是和耐力成正比。”
而後,先帶她去吃了飯,開車圍着暮城海邊繞了一大圈,纔不急不緩的往警察局駛去。
此刻,警察廳內。
臉色蒼白的少女,已經哭了整整三個小時,哭得眼淚都乾涸了,坐在一邊,無聲抽泣。
南宮第三次擡表看了時間,眉頭蹙着。
一高一低兩道身影,慢慢走了進來。
“林初夏是麼請配合我們,這邊請。”
林初夏點了點頭,隨工作人員進去。
半響,後廳忽然傳出一道尖銳的嘶吼。
“我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少女名叫羅星星,此刻,蒼白着一張臉,披頭散髮的跑了出來,宛若一個女鬼。
“請冷靜”旁邊,立刻有民警攬住她。
羅星星無助又驚恐的捂脣,淚眼婆娑,瞪大着一雙眼四處張望,滿眼絕望。
忽然,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目光鎖在陸南城臉上。
下一瞬,“噗通”一聲,直接跪到了地上,死死扒住男人的褲腳,嗚嗚啊啊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
大廳裏,有不明所以的喫瓜羣衆皺着眉議論。
“這女孩兒犯了什麼事兒啊”
“聽說好像是得罪了那個戴口罩男人的老婆”
“怎麼得罪啊都報警了”
“潑了硫酸啊”
“什麼硫酸天哪不過看那女孩是個未成年吧哎呀小孩子,都認錯了就算了吧反正人也沒事。”
“”
的議論聲飄進他耳裏,陸南城擡目看過去,眼神很冷,對方立刻就不說話了。
“求我沒用。”
聞聲,羅星星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轉了一圈,最後目光灼灼的看着從裏面緩緩走出的林初夏,直接上去
“林小姐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嗚嗚我不能坐牢,我才17歲啊”
她淺淺看了一眼,沒有多大表情。只輕輕撥開她抓緊自己的手,走到陸南城身邊,回頭看她一眼:“不是所有的過失,都能用一句對不起解釋的。我也才二十幾歲,你那瓶硫酸潑下來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毀了我的後半生嗎”
這世上,爛好人這種頭銜,她是向來不稀罕的。
陸南城看她一眼,目光帶着讚許。
羅星星見事情無望,情緒亢進,“哇”的一聲,又大哭了出來。
“南城,我錄好口供了,我們走吧。”
她溫涼淡漠的面龐,沒有一絲表情,卻在看他的一瞬變得溫柔恬靜。
“等我一下。”
然後,林初夏就詫異的看着他徑自朝少女走過去。
“我問你,你爲什麼在我的公司樓下”
“因爲我想確定是不是真的。就一直在蹲點,結果竟然她就真的來了”
聞聲,他的語調驀的嚴肅起來,“什麼真的”
羅星星欲言又止,擡頭看見男人鷹隼般銳利的眼神,嚇得哆嗦了下。
“我之前在落落女神的微博下關注了一個神祕人,然後前幾天她在微博放了幾張照片。什麼都沒寫,我點開一看”她膽怯的看他一眼,“是你和她在車上”
“把那條微博找出來給我看。”
“啊”
他的語調很冷,薄脣緊抿:“興許我會考慮撤訴。”
羅星星一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二話不說立刻拿手機出來找。
“哎呀她好像刪掉了”
說罷,忙把手機遞給他。陸南城皺着眉查看,不僅刪除了,連微博賬號都變得空白。
看來,這件事比他預料的更要複雜。
車開到一半,他突然在路邊停下。
“怎麼了”她詢問。
陸南城沉聲吩咐完,便下車去了。進了便利店,就拿出手機吩咐起來。
“這幾天警備點。”
多年來敏銳的洞察力讓他覺得,這似乎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大風過境。
沒一會兒,他便拿着兩瓶水回來。
半路,林初夏撐着下巴,眉眼彎彎的註釋着認真開車的男人。
他雖沒有看她,餘光卻也知曉。眉梢眼底噙着淡笑,靜默不語。
手機,忽然響起。
他摁下藍牙耳機,時不時道出一些語氣詞,掛了電話,深眸慢慢眯起。
她還癡癡的望着他,冷不防的問了句:“很麻煩的事”
他一手扶着方向盤側過頭,目色沉了幾分,薄脣掀動:“後天晚上,出席葉總的生日宴。
她微微一怔,“哪個葉總”葉懷南的生日明明不是最近。
陸南城別有深意看她一眼,勾着脣:“就是你那位藍顏知己。”
她愣住,意外的看着他,心裏一驚。
下一瞬,他忽然輕鬆的開口:“他爸。”
林初夏咬着脣,瞪他一眼:“怎麼,還想試探我”
“似乎也的確看到效果了。”
她氣結,伸出手指狠狠戳他的手臂,結實的肌肉硬邦邦的。戳得她手指發痛,他面上都還是一片平靜。
“我和葉懷南真的沒什麼,我就拿他當好朋友。”
聞聲,陸南城火熱目光從她臉上淡淡掠過,不容置喙:“身爲男人,我很清楚他對你什麼想法。”
那張認真開車的俊逸容顏平靜無波,說出的話卻字字珠璣:“男人永遠是最瞭解男人的,他看你一眼,我就知道他想了什麼。”
她吞了吞口水,探尋的目光在他面上逡巡一圈。
“所以”
他忽然側過頭,警告的看她一眼:“身爲別人的女朋友,乖乖離那些男人遠一點。”
“不然的話”
“不然,怎麼樣”
“我就只能在別的地方,連本帶利討回來了。”
話畢,目色深重的睞她一眼,看得她口乾舌燥。
不愧是資本家,只有自己宰別人的,從來沒有別人能宰他的。
只一眼,林初夏腦中突然竄出那些面紅耳赤的畫面,這些天夜晚的一幕幕,至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臉,“唰”的一下漲紅到脖子。
他的笑意不動聲色的轉深,“一個人回味不如我帶你複習一遍。”
話畢,在林初夏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把車往路邊一停。
她整個人撲過去,被他捏住下頷擡起臉來,滾燙火熱的吻跟着落了下來。
他掌着她後腦勺,一點一點吮吻,鼻息間,滿滿都是她香甜氣息。
林初夏是向來招架不住他的,沒一會兒,就沉淪了。
半響,兩片脣瓣一分開,他目光深重的盯着她亮晶晶的脣,喉結上下一動,啞着聲:“複習好像不太夠,不然再預習一點新知識吧”
晃過神,她大驚,漲紅着臉抵住他健碩胸膛,將他微微推開,氣息都亂了:“我我手還疼着呢”
這個男人,什麼做不出來。什麼美其名曰的預習,真逮着她在車上解鎖新姿勢,她估計會羞憤而死
“哪裏疼,我看看”
聽她喊疼,話裏的輕佻立刻消失不見,蹙着眉,拉過她的手就要檢查。
林初夏紅着臉把手縮回來,咬咬脣:“你不正經”
聞言,他挑了眉,湊過去貼着她的耳畔,低低緩緩:“對自己女人正經,不是有功能缺陷就是心智殘損。你確定,要我對你相敬如賓”
林初夏咬牙,水眸帶怒,瞪他一眼。
只覺得,再和他爭下去,自己都被他氣死。
陸南城瞧着她又羞又氣的模樣,神色柔和繾綣,勾着脣,重新發動引擎,往家中駛去。
夜裏,林初夏洗完澡,特地穿了一套最保守的睡衣,從浴室裏打開一條縫兒,檢查了安全程度之後,踮着腳尖兒,小心翼翼的出來。
然後,就在她離牀只差一寸距離的剎那,門,“嘎吱”一聲,忽然被人打開。
她面如死灰,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對上某人忽然轉深的目光。
陸南城穿着銀灰色睡袍,喉結動了動,邁開長腿朝她走近。
林初夏吞了吞口水,幹呵呵的笑,邊往後退邊伸出手指着他,哭腔道:“你你你你今天晚上不許胡來。”
控訴卻被完全無視,林初夏苦着一張臉,被他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你欺負人”
掙扎不過,她委屈極了,掄起拳頭就去砸他。
她軟綿綿的拳頭落到健碩胸膛,好比豆腐撞傷鵝卵石,只平添幾分曖昧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