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喫飽饜足的男人眉眼慵懶的撈起她,抱着去浴室洗得乾乾淨淨舒舒服服,林初夏已經累得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陸南城把她輕輕放到牀上,手撫上她半邊臉頰,盯着她疲憊的媚態,忽然笑了:“我都沒喊累,怎麼你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次似的。”
“”
可不就是死了一次麼。
而且,一個星期都得這麼死上兩三回。
林初夏撅着嘴巴,委屈的想。雖然很滿足,還是不開心的哼唧了幾句:“你開心了,就不覺得累了”
他眸色一黯,大掌忽然扣住她的腰,翻過她對上自己,眯起眸低啞的問:“說得就像你沒爽開心”
“”
“剛纔是誰求着我快一點”
“”
“誰求我重一點”
“誰一邊哭一邊卻命令我不許停”
“”
嗚
林初夏欲哭無淚,臉燒得快化了,只能連忙拉住他胳膊,半咬着脣求饒:“求你別說了”
再說下去,她真的要羞憤而死了
薄脣牽出一抹笑,他垂眸,深重的睞着她,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忽然俯下去吻了額頭,“睡一會兒,晚上帶你出去喫大餐。”
“你不睡嗎”
陸南城盯着她歪着的腦袋,那雙大眼無辜的看着他。心頭一軟,順勢躺到她身邊,撈起她又滑又軟的身子入懷裏,箍住腰,沉聲道:“我陪着你,睡吧。”
被他輕易看出了小心思,她臉蛋紅紅的,也沒忸怩,反而很自覺的滾進他懷裏,躺了個舒服的位置,心滿意足的闔了眼。
之後的兩天,行程安排的愜意自由。
從威爾士出發,陸南城拒絕了格雷伯爵安排的司機,帶着她,一路遊玩到倫敦。
看過了泰晤士河的靜美,走過了千年穹頂的浩蕩壯闊。從倫敦,一路到曼切斯特,停留了兩天,最後去了巴斯小城。
提出去巴斯小城的,是林初夏。
彼時,他聽了她躍躍欲試的想法之後,只清淡一笑,也沒說什麼,直接帶她去了。所以,當抵達巴斯的時候,林初夏早就興奮得不行了。
巴斯小城,整個城市沒有高樓大廈,街道修剪得十分整齊,遍地的綠草坪,古樹蒼鬱漫天,一眼望去,起伏有致的山丘,別有一種田園風的味道。
大抵就是精緻而美麗,平淡卻微小的東西,吸引到了她。
所以,她當年在一本旅遊上看見關於這個地方介紹的第一眼時,念頭就已在她心底發芽生根了。
“南城”
陸南城只不過是在路邊接了個電話,眨眼間,人就沒影兒了。
一道清脆溫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他蹙眉,轉過身去。
夕陽的餘暉,美得剛剛好。歸山的落日,散發着柔美的光芒,既不刺眼,卻又溫柔。
彼時,藍天白雲之下,溫婉俏麗的女子歪着腦袋,眉眼彎彎的微笑着。那笑容,比陽光更加燦爛,直直抵達他心底。
陸南城怔住,眸中的光亮,越發璀璨。握着手機的手垂了下來,深眸緊緊的盯着她,四目相對之中,無數情愫在傳遞。
“恩。”他從鼻尖溢出一道低低的聲音,薄脣動了:“風景如畫。”
人美如畫。
他看到了。
“喏,給你的。”
塞了只冰淇淋在他手裏,林初夏率先舔了一口,回過頭看着他,“你怎麼不喫啊”
陸南城本就不愛喫甜食,若是換做平時,別說他這個,估計連她手裏的,都得被他一同扔了。可這次,不但沒有黑着一張臉,反倒吃了起來。
她喫着冰淇淋,時不時拿一雙俏皮的眼睛瞧他,瞧着瞧着,心裏就是暖暖的一片。
太帥了太帥了
不愧是她的男人,連喫個冰淇淋,都可以帥出新高度。
“你笑什麼”
她咬掉最後一口冰淇淋,滑糯細膩的口感在口中蔓延,看他一眼:“你也是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喫得這麼專注,可不是麼
聞言,俊顏微一抽,目色沉了幾分,“很得意”
越來越大膽了,敢明目張膽的調戲他。
林初夏吞了口口水,怯怯的喵他一眼,癡癡一笑:“我胡說的你能不能去給我買瓶水啊”
他望了眼馬路對面的便利超市,薄脣抿着,睞她一眼:“別亂跑。”
她便安安靜靜的站在路邊等,微微眯着眼睛,看那道健碩挺拔的背影,敏捷的穿過斑馬線,消失在超市門口。
“小姐,請問雪夜森林該怎麼走”
忽然,背後響起一道清脆而明亮的的聲音,猶若林籟泉韻。她連忙轉過身去。
這是林初夏第一次見到白安笙。
後來的後來,經年拂過。發生了許許多多已經難用對錯去解釋的事情,她都始終記得這一幕。
異國他鄉的街頭,一身紅裙曳地、黑髮垂腰的年輕女子。她的發和眉是青黛色,眼角尖尖,眸光瀲灩。雪白的皮膚在陽光下冷極了,也誘極了。
形狀極好的眉骨因爲微笑微微上挑,擡眸望着她,似有幾分漫不經心卻又禮貌耐心的等候她的回答。
美得豔而不俗,大氣瀟灑
是林初夏對白安笙的第一印象。
她怔了怔,雪野森林,也是她一心想來巴斯小城的最終目的。
終於察覺到自己有些失禮,訕訕一笑。白安笙是用英語問的,不確定她到底會不會中文,林初夏便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告知了對方。
“謝謝。”
白安笙牽脣一笑,陽光下,美得動人脫俗。卻不忙着走,微妙的目光停滯在林初夏清婉的面龐上,看得她不好意思的開口:“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
“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好看。”
她的誇讚來得突然,腦袋白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謙虛的說了聲“謝謝”。
末了,驚訝的問:“你會說中文”
女人不輕不重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