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城聽完,眸子慢慢眯了起來,微微頷首:“好,我知道了。”
“看來在送你們離開之前,還有一齣戲沒有演完。”
程九九皺了眉頭,“什麼”
林初夏慌慌張張從公司驅車到酒店的時候,寧唯是哭着來開門。
一見到她,寧唯淚水立刻決堤,如噴泉似得涌現下來,拽住她的胳膊,哭喊道:“阿夏姐不能再等了真的不能再等了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小九九小九九他滿身都是些血,肉裏都插滿了刀子,還有很恐怖的蟲子在爬”
“他很痛苦,他說他好想死”
寧唯一邊說,一邊驚恐的睜大眼眸,目眥盡裂,“他說那羣人要用他來做恐怖實驗他很害怕,很絕望他讓我們救他讓我們救他”
林初夏皺着眉,扶住寧唯搖搖欲墜的身子,沉聲道:“這都是夢,現在是法治社會,誰敢亂來。不要胡思亂想嚇自己,我們這就出去找小九九,繼續去找”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裏也免不了有一絲悲憫之情。
人是要找的,只是這麼大的城市,行車搜人,宛如浪裏淘沙。
哪有那麼容易。
只是寧唯的情緒,必須要安撫。
立刻動身,林初夏開着車,帶着寧唯從城南找到城東,再到城西。疲憊了一下午,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坐了一天車了,我們出去走走,散散心吧。”
她也是累了,悶頭開了一天的車,都快把她開吐。
寧唯眼神呆滯的點點頭,抿脣跟她下去。
林初夏把車停在路邊,沿着護城河邊,一直走一直走,調整着疲憊焦躁的情緒,深呼吸放鬆着。
正走着,眸光一瞥,驀然發現前方人羣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眼睛一亮,目色斂動,抿脣大步走了過去。
回憶之時,她已走到了男人面前,挺直背脊擡頭看着他,“灰狼。”
灰狼遠遠地就看見了她,卻沒有放在心上。見狀,勾了他冷魅的脣角,挑眉俯視她:“有事”
林初夏捏緊的拳頭,吸了口氣:“當日在v度,你利用我除去池非。機緣巧合你的確算是救了哦,但我的手卻傷得不輕。”
聞言,灰狼忽然笑了,不以爲意的瞥了眼他身後的弟兄,眉間盡是嘲諷。
“你想說什麼”
她的臉漲紅了些,卻透着無懼和勇敢,咬脣沉聲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霎時間,周圍響起一陣鬨堂大笑
他們還沒見過有女人敢單獨找上門讓大哥幫忙的
身後,一個黃毛混混擡手摸了摸鼻子,“喲呵”一聲,大步走上前。
他雙手叉在腰上,輕浮的盯着林初夏瞧。目光痞裏痞氣的掃視着她全身,譏笑道:“小美女挺有脾氣嘛”
林初夏面不改色的睞他一眼,厲色道:“滾開。”
小混混眯了眸,笑容凍結在臉上,當衆被一個女人羞辱,使他有些惱羞成怒。
寧唯見狀,衝上來就扒住他的手臂,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一瞬間,血珠子冒了出來
小混混疼得“哇哇“大叫,一張臉都漲紅了,嘶啞咧嘴的甩開寧唯
她直接被他大力推倒在地上,膝蓋磕在小石頭上,痛得半響也站不起來。
“寧唯”
林初夏心裏一驚,衝過去扶起她,又蹲下去檢查了她的腿,確認沒有傷到筋骨之後,才眯起眼睛站了起來。
她猛一回頭,臉上早已風雲善變。
本事溫婉清秀的面龐,此刻,徒然染上一層駭人的厲色,眉梢眼底,皆是冷銳之色。
小混混怔了一秒,往後退了兩步,“怎、怎麼是那小婊.子先咬老子的”
林初夏不語,垂眸冷冷的盯着小混混還在淌血的手腕,不動聲色的勾了脣。
她忽而轉身,擡頭直視灰狼,紅脣微啓:“我問你,當初袁四爺是否在事後找過他,許諾過這一年之內,城西的勢力盡數歸於陸少管理”
灰狼緩緩的眯起眸,饒有興趣的瞥她一眼,點了頭:“是。”
她步步緊逼,壓低了聲音開口:“我翻譯一下,這意思是不是說,你這些弟兄,也應要無條件聽命於他”
小混混聽得一頭霧水,皺着眉走上前就要截了她,“一個女人你懂什麼”
灰狼沒有說話,林初夏滿意的彎了彎脣角,“所以你默認了”
“死三八你再胡說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小混混從後而上,伸手就要擒住林初夏的肩,她眸光一斂,身體朝一邊輕輕一側,靈巧的避開。
小混混猝不及防,撲了個空,一時間更加惱羞成怒。
林初夏定定的站在他背後,小混混一轉身,她猛然擡手,卵足了力氣一個巴掌狠狠的扇了過去
“啪”一聲,乍然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住,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這一幕,張大了嘴。
小混混亦是被她徹底打蒙,頭偏過去側在一邊半響,直到嘴角都流出了紅色液體,愣是還沒緩過神。
林初夏毫無懼色的收回有些發麻的手,上前一步,眯起眼眸,擡手猛地掐住他脖子,用足了力氣,逼他直視着自己,一字一句說得又狠又重:“你們城西的勢力現在不是都歸我男人管嗎我今天就是在這裏教訓你,你也得客客氣氣喊聲嫂子”
說完,掐住他脖子的手,往前一推,小混混猝不及防,跌倒在了地上,膝蓋恰好磕上了剛纔寧唯撞到的石頭上。
小混混的臉,紅紅白白,青赤交錯。
憤怒有之,恨意有之,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懼怕。
林初夏冷冷的盯着他,脣動了動:“看什麼看嫌少,再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