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的彎下身,將那耳環輕輕地戴在了江晚的耳垂上,他的指尖不經意的蹭過了江晚的肌膚,落下了些許滾燙的感覺。
江晚甚至還可以清晰地聞得到他身上淡淡的氣息,夾雜着一點點的菸草味道,性感的讓她有些上癮的錯覺。
江晚低斂着睫毛,突然不敢直視厲漠琛的臉。
“擡頭。”
江晚猶豫了一下,這才慢慢地看向了鏡子裏的自己,而她也清晰地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厲漠琛,那清澈而純粹的黑眸,像是一潭有魔力的湖水。
江晚的心莫名一沉。
他手搭在她的肩上,溫熱的溫度傳遞下來,讓江晚有些想躲避。
“江晚,你只能是我的。”
……
在江晚的堅持抗議下,厲漠琛才終於沒有強制的要跟她一起去,本來厲漠琛要求許讓送江晚過去,但是江晚想到了酒店外面很多媒體,又怕他們認出了許讓是厲漠琛的司機,所以還是拒絕了,今天的事情,她還是謹慎一些爲好。
厲漠琛另找了一個司機送江晚過去。
臨走之前,江晚還是有些不放心,她都走到了門口,又回頭叮囑道,“厲漠琛,今天我說的都是認真的,你別亂來。”
“什麼叫亂來?”厲漠琛坐在沙發上,正在看着面前的筆記本屏幕,聽到她的話,不禁回頭看她,看着江晚一臉嚴肅的表情,他倒是覺得有些好笑。
“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不准你在發佈會上亂說話,也不准你在發佈會上來找我。”
江晚看他臉上帶笑,也知道厲漠琛是在故意裝傻,她乾脆拎着裙襬直接轉身出去了。
江晚出去之後,厲漠琛看了看時間,這會才下午一點多一點,宴會要五六點才正式開始,於是,厲漠琛想了想,便對許讓說道,“備車,去晴莊花園。”
“是,厲總。”許讓應了下來。
晴莊花園是位於京海市的一座私人高級莊園,這裏有着悠久的歷史,同樣,也是國內最著名的珠寶世家秦家的世襲祖宅。
傳聞秦家從上個世紀末就開始專注珠寶的設計,後因戰亂舉家搬去了歐洲,而前些年,秦家的主人因爲思念故居,這才又帶着家眷搬回了京海市,以往,秦家爲了精湛漂亮的技術,一年只會接十件定製,而現在,聽說秦老爺的兒子早早過世,一年才能定做出一件定製。
這也意味着,以後再也買不到這樣有特殊意義的定製了。
有很多商人也看中了其中的利益,幾乎踏破了秦家的門檻,秦老爺也拒不見客。
許讓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子,這纔到了晴莊花園,這裏的景色非常的漂亮,到處都是馥郁盛開的花,一座閩式的別墅被花園包圍着,車子開不進去,厲漠琛便在外面下了車。
厲漠琛走到了別墅的門前,似乎也是猶豫了一會,這才擡起手來敲了敲門。
一箇中年的女傭打開了門看了
“我要見他。”厲漠琛並沒有退卻,臉上的表情很是堅定。
“讓他進來吧。”
就在女傭猶豫的時候,裏面卻傳來了一道有些疲倦的聲音。
是秦老爺的聲音。
女傭這纔將門打開了,讓厲漠琛進去。
一進去,就能夠聞得到一陣淡淡的花香,周圍的裝潢似乎還是上個世紀的風格,有些老舊的傢俱,但是多了一種復古的優雅美。
女傭帶着厲漠琛走進去,客廳旁邊,就是一個書房,厲漠琛便看到了一個老人正坐在雕花木桌前閉目養神。
“秦先生,是我,”厲漠琛微微頷首,“之前來過,但是傭人說你身體抱恙,不見客人。”
“我見過你,”秦老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上了些年紀,約莫七十多歲了,眼裏有飽經滄桑的深邃,他咳嗽了兩聲,然後轉頭看了看厲漠琛,“五年前我就見過你。”
厲漠琛有些詫異,五年前……五年前也正是他回歐洲厲家的時候。
“說吧,爲什麼找我定做戒指,給我一個理由。”秦老爺卻並沒有解釋那句話的意思,而是直接問出了問題。
“我想用它跟我愛的女人求婚。”
厲漠琛沉默了一會,還是緩緩地回答了,這句話,也的確是厲漠琛心底的答案。
“我問的是爲什麼非我不可?”秦老爺依舊半靠在椅子上,他微微的動了動,又咳嗽了幾聲,看起來是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實話麼。”
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一些,厲漠琛能夠清楚地聽得到窗戶外面的鳥鳴聲,還有風吹過花叢的時候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一擡頭,看到了秦老爺後面掛着的一個巨大的相框,那是一副黑白色的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她的長髮挽了起來,一襲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她的手裏拿着一把圓形的團扇,臉上掛着淡薄而優雅的笑意。
看起來,似乎跟某個人的面龐有些相似。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厲漠琛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我知道你在意她,不然五年前,你也不會去醫院看她,她也算是你唯一的親人。雖然我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關心她,所以我不想瞞着你。”
“是麼,秦家早就沒有後人了,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去過醫院?也許我去過,我身體不好,去醫院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秦老爺似乎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輕笑出聲。
他的手有些發抖,去拿桌上的雪茄盒子。
“因爲我也看見過你在她的病房外面,”厲漠琛盯着他,又慢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揣測,“如果不出我的意料,那條翡翠的項鍊,也應該是你親手做的。”
“啪嗒——”
雪茄盒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沉重的聲音。
厲漠琛看着秦老爺的這副反應,也知道自己的猜測……也許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