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用擔心,”姚柏松笑着將車簾放了下來,“我們只需要在外面耗上幾日,鳳離天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你了。”他努力做出溫柔的笑容,但那張雖清俊卻划着道道傷疤的臉,卻顯出了幾分猙獰。
“什麼意思”軒轅錦墨的瞳孔驟然緊縮,面上平靜的問道。
“這你不用管,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姚柏松轉開話題,湊到軒轅錦墨身邊執起一縷他的長髮滿足的輕撫着,“何況寒谷的景色也不錯,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皇位,何不與我一起隱居山林”
軒轅錦墨瞥了他一眼,自以爲是的傢伙。那個皇位他並不討厭,在沒有天兒的時候,皇位就是他唯一的財產,那是他藉以生存的保障,也是唯一可以實現他理想的東西,鳳離天懂他,所以從來沒有過要他放棄皇位。
將頭髮從姚柏鬆手中抽出來,軒轅錦墨冷冷的“不準傷害他,他是朕的親弟弟。”
“哼,親弟弟他對你做了那些事你還當他是親弟弟”姚柏松冷笑,“像他那種禽獸不如的人,死有餘辜”白色的眼仁中泛出幾分血紅,裏面隱藏着的恨意與瘋狂剎那間釋放出來。
姚柏松眼中濃烈的恨意讓軒轅錦墨頗爲不解,不知這人與天兒有什麼深仇大恨若是真的有什麼過節,依他話中的意思,是要置天兒於死地,那麼通往寒谷的路上必然危險重重。軒轅錦墨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焦躁,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姚柏松眼中的瘋狂他看的清清楚楚。輕嘆口氣道“天兒雖然任性,但他從就不是個壞孩子。”
“哈哈哈,任性”姚柏松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鳳宮的宮主歷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你的天兒爲了登上宮主之位,殺了十六個與他朝夕相處的師兄弟,這是任性嗎君莫愁若不是鳳清絕的私生子,早就被鳳離天殺了,也等不到我去挑撥”
不滿別人鳳離天不好,軒轅錦墨出聲打斷他的話,“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姚柏松望着他,慢慢的湊近,想要用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出霸氣的話。不喜歡姚柏松的接近,軒轅錦墨側身向一旁挪了挪。
看出軒轅錦墨對他的牴觸,心道這應該是鳳離天的粗暴給他留下了陰影,姚柏松也就不再緊逼,輕笑着回答“因爲他殺了我全家並且佔有了我最愛的人,你跟我有關係嗎”
聽着姚柏松與鳳離天的種種過節,軒轅錦墨心中的擔憂越來越重,可以肯定的是,這人謀劃了這麼久,就是爲了毀滅鳳離天和鳳宮,而且斷然不會放他走。山中荒無人煙,身邊又跟着一個與鳳離天不相上下的高手,軒轅錦墨可謂插翅難逃,只盼着走到城鎮時能放出消息。
馬車在山中兜兜轉轉,直到天黑也沒有出山。
軒轅錦墨看到姚柏松的侍從在地上燃起篝火,不禁皺眉,看來他是不打算到城鎮裏去,看了眼氣定神閒的姚柏松,明知道天兒會封死所有去寒谷的路,那麼他倚仗和等待的是什麼
“今晚就委屈一下,明日就可以回寒谷了。”看出軒轅錦墨的不高興,姚柏松賠笑道,怕這風餐露宿的委屈了他。
“你怎麼肯定明日可以回去”軒轅錦墨在篝火邊坐下,紅色的火光映着英俊的臉,黑曜石般的眼眸中跳動着明亮的星芒,帶着幾分高貴,又帶着幾分寂寞,這兩種氣質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起,不出的迷人。
姚柏松看得有些癡了,這樣美好的人,只要這樣一輩子看着他就覺得很滿足。對於軒轅錦墨的問題笑而不答,武林中的各大門派早被他挑出了一頭火,誓死要殺了鳳離天,只要過了今晚,只要過了今晚
走在回寒谷的必經之路上,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草叢裏偶爾露出的斷肢讓人頭皮發麻,軒轅錦墨的眉頭越皺越深。
“翻過這座雪山,就是寒谷了。”沒有注意到軒轅錦墨眼中的擔憂,姚柏松自顧自的着。馬車被扔在了山腳下,這座雪山沒有其他的路,馬匹也無法行走,只能徒步翻過去。雪山並不高,但是很長,綿延到看不見的地方,常年不化的積雪在初夏的陽光下閃着耀眼的白光。
“幹什麼”軒轅錦墨甩掉突然圈住他腰身的手,怒瞪着一臉無辜的姚柏松。
“這裏沒有高強的輕功是翻不過去的,忍耐一下。”着再次撲過去要抱他,軒轅錦墨側身躲開,奈何速度比不上他,被姚柏松一把抓住,“乖,現在不是玩的時候。”
軒轅錦墨擡腿將抱着他的人踢開“朕自己能走嗯”頸間一麻,整個身體就不能動了,姚柏松滿意的將他打橫抱起來。
“掌門師叔,讓弟子帶他走吧。”一旁的弟子湊過來,眯起一雙三角眼討好地。
“滾,誰也不許碰他”姚柏松泛起笑容的臉立時冷了下來。
三角眼弟子嚇得忙低下頭,爲自己錯話懊悔不已。隨着谷主的動作利落的在雪峯頂跳躍,擡眼偷瞄到軒轅錦墨俊美之極卻又冷漠之極的臉,心道谷主懷中的人美則美矣,但脾氣這麼不好,谷主卻處處賠心,天天看得到喫不到,真不明白向來心狠手辣的谷主怎麼連個男人也擺不平突然,形似鼠目的三角眼迸發出了精光,如果能幫谷主一把,得到這美人,或許能讓谷主對他另眼相看
寒谷中的景色與雪山完全相反,春暖花開,桃紅柳綠。各種建築鱗次櫛比,積雪融化的泉水潺潺,飛鳥在上空盤旋鳴叫,環繞的雪峯在陽光下泛着幾分幽藍,彷彿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谷口是一整塊巨石雕成的牌樓,上書“霰雪谷”三個俊秀飄逸的大字。原來這裏叫霰雪谷嗎是闖蕩江湖的後人覺得名字沒有震懾力才改口稱寒谷的吧。
軒轅錦墨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霰雪”是個溫暖的詞,和毫無生氣的“寒”字完全不同,追名逐利的後人違背了祖先開拓這片天地的初衷,不知道這裏的先人會不會在天上嘆息。
谷中的人不少,來來往往的,但個個表情冷漠,不怎麼交談,見到姚柏松都會恭敬的叫一聲谷主。軒轅錦墨被安排在最高的一棟樓宇中,這樓名叫“皓月曦燃樓”,雕樑畫棟十分精緻。皓月在晨曦到來時消失,兩者永遠沒有交集,但樓的主人並不這麼認爲,他覺得皓月是在晨曦的橙光中燃燒,與之融爲一體了。微彎了彎嘴角,心道這霰雪谷的創始者真是個有趣的人。
“喜歡這裏嗎”姚柏松看到軒轅錦墨上翹的嘴角,不禁有些驕傲地,“這是谷主住的地方,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樓叫月燃樓更好,不知道祖師爲什麼起這麼個繁瑣的名。”
軒轅錦墨不理他,徑自走了進去,姚柏松也跟着進去。軒轅錦墨回頭望着他“朕要休息了。”
“可是這裏是我的房間。”姚柏松耍賴道,衝軒轅錦墨曖昧一笑。
軒轅錦墨皺了皺眉“那給朕換個地方。”着就朝樓外走去。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姚柏松忙攔着他笑道,“我出去。”他覺得軒轅錦墨就像一隻孤傲的貓,不能靠得太近嚇着他,不能逼得太緊,要一點一點的靠近,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順毛摸。
軒轅錦墨瞥了他一眼,如果是鳳離天,肯定會一臉委屈的假裝離開,等他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開始反思的時候,再一臉理所當然的抱着枕頭爬上他的牀吧。
到底對於養貓,鳳離天還是比姚柏松更勝一籌,不僅要順毛摸,自己也要僞裝成無辜的動物才能讓他放下戒心。
三角眼的那個弟子端着飯菜走了進來“掌門師叔請用飯。”將兩副碗筷擺好,擡起一雙的鼠目偷看了一眼,正對上姚柏松的眼神,忙收起目光退了下去。
對於姚柏松要留下來用晚飯的行爲,軒轅錦墨並沒有反對,執起筷子看着姚柏松夾了菜開始喫,他才夾了同樣的菜。姚柏松輕笑道“放心的喫吧,要對你怎麼樣,我還用不着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軒轅錦墨沒有話,繼續喫飯。夾起一塊酥魚,金黃色的汁液沿着焦嫩的魚肉滑下,不知道天兒現在在哪裏剛剛分離了兩天,但是對他的思念已經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了。天兒,天兒
姚長青輕笑着看他喫着,知道他喜歡酥魚,所以向來不喫魚的他特意交代廚房做了這道菜。
作者有話要好久沒有碼字,寫着不順手,着章糾結了兩天,終於寫順手了,哈哈,繼續碼去,明日接着更。快來看 ”xinwu”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