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不是唐寶,而是萬米萊。
萬米萊在這裏,那唐寶應該不會遠。
帝昊天立刻雙手趴着那些泥土混凝土和碎裂容易傷手的木頭釘子之類的,一點不含糊。
就像那雙手不是他的一樣。
晚一分鐘找到唐寶便多一分危險。
何絕探了探萬米萊的鼻息。
沒有了呼吸。
何絕眉頭一皺,立刻給她做人工呼吸。
雙手摁在胸口用力地按壓。
希望還能救得活。
何絕摁壓十來下後,萬米萊猛地咳嗽,人有了呼吸。
萬米萊只覺得自己就像是快死了一般的難受。
“你沒事了吧?”
萬米萊頭一擡,看到何絕。
再往別處看,看到滿目的別墅廢墟,纔想起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那些不斷用手刨土的人,她甚至看到了朝她過來的氣勢強大的帝昊天。
“她人呢!”帝昊天的雙眸深黑的彷彿死神,帶着可怕的猩紅。
萬米萊都呆住了。
“我問你,她人呢!”帝昊天猛地吼。
萬米萊被吼得整個人都顫了顫,眼裏頓時有了淚水,那是害怕唐寶出事嚇出來的。
“唐寶,沒有找到麼?怎麼會?她說她很熱,就去了洗手間……”
話剛說完,尤蓮蓮手指着說:“洗手間在那邊!”
唐寶在帝均白的快壓上自己的時候,她用力自己的力氣,自己的意志力從帝均白的身上翻滾下來。
帝均白一驚,就要去抱她:“唐寶!”
唐寶往前爬,意識被身體的熱燒得所剩無幾。
可是她依然堅定地要遠離帝均白的身邊。
摸到邊邊的位置,縮在角落。
因爲藥效發作,使她的身體不停地打顫。
牙齒咬着脣,就爲了咬出痛楚讓自己清醒。
帝均白看着她痛苦隱忍的樣子,眸間閃過悲傷,心口更是心疼她如此倔強的模樣。
“唐寶,你……這麼討厭我麼?我以爲你是喜歡我的。”否則,怎麼會在知道他結婚而去劫婚呢?
帝均白什麼都知道,不過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此刻的唐寶一邊在和藥效作鬥爭,一邊悽苦地說:“均白哥,你……你能不能把我……打暈過去?”
“如果暈過去也沒有用呢?”
“至少不會這麼難受……”唐寶眼裏的淚水難受地滴落下來。
好難受!
她怕自己會越來越失控,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唐寶想不明白現在的自己。
她不是喜歡帝均白麼?
不是心心念念着要嫁給帝均白麼?
爲什麼現在她這個樣子卻不願意和他發生點什麼呢?
她這又不是沒事貼上去。
而是中了藥。
她就算是沒有喫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逼不得已而已,有什麼貞操啊?
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可是,唐寶腦子裏這樣想着,卻沒有驅使她那麼做。
“你剛纔暈過去,還是被藥性逼醒,你再暈一次也是如此。”
唐寶發熱到羸弱的腦子想着,帝均白這是在邀請她嗎?
“你這是在折磨自己。”帝均白神色不忍。
他寧願爲唐寶做些什麼。
唐寶的閃躲也讓他心裏抽痛。
“不管你想做什麼,不會有人知道的,我更不會跟我哥說。”
唐寶長長的羽睫像受驚蝴蝶的翅膀顫了顫,嘴裏無力地念着:“帝昊天……”
“他們要找到我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你真的忍得下去麼?”
唐寶的身體猛地一抖,
淚水從眼角滑下來。
她只知道,忍不住也要忍。
“均白哥,我……我答應他,人生的第一次要和他在一起的……”唐寶說完就緊緊地咬着脣。
咬得直髮白。
而帝均白聽到唐寶說的話後眼神閃過意外和欣喜。
“怎麼可能?你們結婚那麼久了?”
唐寶沒有說話,她只是想讓帝均白知道自己的決心。
不會真的和她發生什麼。
她是帝昊天的妻子,是不會那麼做的。
她答應今天晚上要和他一起的……
爲什麼要發生這種事,她爲什麼會被中了藥……
一向強悍的唐寶在被藥物的折磨下,變得纖弱不已。
而外面的人並沒有在洗手間的位置找到唐寶的身影,連一片衣角都沒有。
就算是被掩埋那也不可能找不到人。
帝昊天人生第一次感到頹勢,爲什麼他找不到她?
她在哪裏?
何絕看着帝昊天僵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好像是沒有了生氣的雕塑。
渾身上下緊繃地彷彿下一秒就要發狂咆哮。
猩紅的眼的樣子就像是受了傷的野獸。
兩隻手在滴着血,他完全沒有感覺。
何絕望着四處,突然想到什麼,上前:“帝少,帝均白也不在。”
帝昊天的黑眸微動,冷得懾人。
“你想說什麼?”
“我想,會不會少夫人和帝均白不在這裏?否則這裏都要翻過來了,爲什麼還是找不到?而且,帝均白被淹沒的可能性不大。”何絕是頂着腦袋說的。
這說的就好像帝均白和唐寶一起私奔了一樣。
可如果不這麼說,又怎麼解釋現在的狀況呢?
所有人都在。
就特別和帝均白不在。
而且總比唐寶被活埋了要好麼?
帝昊天立刻想到唐寶在出事前給他打的那個電話,聲音冷得就像是冰窖,幾裏外的人都被凍着:“你們誰對她下了藥?”
這三個字一說出來,尤蓮蓮的臉色立刻一變。
旁邊的周之深看出來了。
對於自己前妻的每個表情的變化,他還是看得出來的。如果什麼事都沒有,尤蓮蓮不會如此。
蹙眉問:“你最好是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
尤蓮蓮的臉色更慌了,遭遇這麼大的事,她早就不能淡定。
在帝昊天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看過來時,尤蓮蓮哆嗦着說:“我只對你下了藥,我……我沒有做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