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天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是怎麼回事。
或者是他的心在翻騰着什麼。
看着唐寶嬌小的臉,薄脣就那麼說出話來:“夠了。”
準備將最後一盤肉端走的祕書愣了愣,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便收回了手。
可唐寶不明白啊!
立刻着急地快要跳起來:“不行不行,都給撤走!一盤也不能留!”
“你確定?”帝昊天問。
“確定!”唐寶用力點頭。
帝昊天揮了揮手,祕書便將最後一盤肉給端走了。
唐寶心裏那個滴血啊!但還是緊緊地抿着脣,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笑眯眯地對帝昊天說:“可以吃了,隨便喫!”
她就將就着喫吧!
帝昊天淡然地用餐,又再次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最後一盤肉留下是給你喫的。”
“噗!”唐寶直接將嘴裏的素菜給噴出來。
要不是有所收斂,她能碰到桌對面去。
帝昊天對唐寶的反應很滿意。
唐寶特激動:“你爲什麼不早說?”
“我爲什麼要早說?”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給我喫的?”唐寶噘着嘴委屈。然後站起身,“我去讓她端回來。”
“坐下。”帝昊天命令。
唐寶的身體僵在那裏,然後坐下,可憐巴巴地看着帝昊天:“真不能端回來麼?”
“不能。”
“……”唐寶的心再次滴血。
她就吃了一口的肉啊!
算了,她還是不吃了吧!自己剛纔都答應帝昊天說不吃了。
再喫就是說話不算話了吧!
看開了的唐寶又對帝昊天樂呵呵地說:“帝昊天,我不喫,真的。不僅不喫,從今天開始,你什麼時候能喫肉,我就什麼時候喫!”
帝昊天黑眸微愣,看向唐寶那張白皙清麗的小臉上充滿純真,心口不由震盪了下,讓他有些不適地擰眉,收回緊盯的視線。
唐寶見他臉色不對勁,忙問:“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情緒恢復過來的帝昊天看向她,黑眸深邃:“真的不喫?”
“不喫。”
“就算揹着我偷喫,我也看不到,所以,這樣的話就不必說。”
唐寶水靈靈的眼珠子轉了轉,說:“要不然,我一天二十四小時跟着你?那樣,你就知道我有沒有偷吃了。”
“不需要。”
唐寶撅了撅嘴。
還想着耍個小聰明,可以天天和帝昊天在一起呢。
居然被拒絕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有沒有喫肉?到時候萬一你拿不知道我有沒有喫肉的藉口在餐桌上喫肉呢?”唐寶問。
只有帝昊天聽醫生的話,她是可以忍受的。
“管好自己。”帝昊天只冷冷的說這麼一句話。
唐寶想着,她肯定能管好自己。
“我會管好自己的,而且我還要管好你。”唐寶鄭重地跟帝昊天說。
帝昊天冷哼一聲,沒說話。
似乎沒了肉的午餐對唐寶也沒什麼大的吸引力了。
話就多了起來。
“帝昊天,有個事我想問你,你不會真的把周之深給調回來吧?”唐寶問。
帝昊天立刻就沒了胃口,臉色頓時冷下來:“有問題?”
“如果周之深不在公司,我會很辛苦啊!”唐寶可憐兮兮地說。
“帝昊天,你……”
“不想喫飯就站到門外去!”
“……”唐寶鬱悶至極。
她到底說什麼了?
不就是讓周之深別調回來吧?什麼叫看不到周之深辛苦?
以前的帝昊天的霸道強勢就特別嚇人。
失憶後更不得了。
都開始殃及無辜了。
好像,在帝昊天心目中,她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一樣。
她很冤枉的好不好?
只是不知道,如果她抱着一直公狗,帝昊天會不會也是如此?
可是她能說帝昊天對她的霸道是因爲佔有慾在作祟麼?
只是,在藍婉柔睡在主臥室的時候,她說如果帝均白身體不舒服是不是也可以把牀借給他。
帝昊天的回答是,隨便。
那麼,帝昊天現在的反應就不是在乎。
那是什麼呢?
她看不懂。
就在這時。
帝昊天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在辦公桌上。
帝昊天站起身去接聽,臉色立刻變了:“知道了。”
說完,手機就掛了。
“帝昊天,出什麼事了?”唐寶見帝昊天臉色不對勁,忙問。
帝昊天沒說話。
只是臉色凝重地邊穿外套邊往辦公室外走去。
唐寶也不知道怎麼了,帝昊天不說話。
不過看那臉色應該是很嚴重吧?
不敢怠慢地拎起包包,飯也不吃了地跟上去。
車子回到了城堡。
一路上帝昊天都沒有說話。
車廂內是壓抑。
唐寶幾次想問都沒有問出來。
車子在城堡裏停下。
車子一停,帝昊天就下了車。
唐寶緊追上去。
然而在追了幾步後就停了下來,眼睜睜地看着帝昊天進入大廳,然後身影在眼底消失。
心臟不斷地往下沉,好像是沒有盡頭。
她不進去,那是因爲她明白了帝昊天爲什麼匆匆忙忙地趕回來。
她還像個傻子一樣跟着帝昊天着急。
難道她現在還要跟進去看帝昊天守在藍婉柔牀邊的樣子麼?
她會做到“帝昊天只是生病了”的淡定麼?
想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
唐寶連大廳都沒有進去,就在外面茫然地看着遠處。
想着帝昊天現在在臥室裏和藍婉柔在一起的畫面。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被一根根的針扎着,怎麼都停不下來。
酸澀不斷地往上翻涌,直到眼睛。
唐寶眨了眨眼睛,將淚水給隱忍下去。
她不想哭,因爲沒用。
她只是因爲身體的難受纔會如此罷了。
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又有車子駛了進來。
唐寶回神,轉過身去。
是虞桑環的車子。
想必是爲了藍婉柔的身體健康而來。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藍婉柔的身上,好像那纔是帝少夫人,而她什麼都不是。
甚至是眼中釘。
虞桑環下車後,看到唐寶,確實用着眼中釘肉中刺的眼神看着她。
然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進了城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