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便被他打了開來。
裏面是拍的照片。
帝昊天的視線落在上面,變得銳利不可擋。
只見照片裏的唐寶和何絕面對面,說得開心,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彷彿在傳達着什麼情愫。
帝昊天的臉色陰冷,黑眸帶着戾氣,捏着手機的手用力着,手背的青筋可怕地扭曲着。
那強大的戾氣彷彿要將車廂給膨脹地爆炸掉。
這些照片自然是一開始躲在何絕病房外偷拍來的。
而且是用黑卡的方式發給帝昊天的。
如果從這方面查,那肯定是不好查的。
而且帝昊天現在可沒有什麼心思去查。
他現在的心裏全是妒火。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麼強烈的妒火。
彷彿只要唐寶和其他男子親近些他就會如此,甚至是控制不住的暴躁。
還是說,唐寶天生就是那種喜歡勾搭男人的女人?
帝昊天想到唐寶在牀上時的熱情,開放,帝昊天的臉色便又陰鷙了好幾分。
唐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從公司回到城堡。
發現帝昊天已經回來了。
跑進大廳,就看到在盯着電視的帝昊天。
電視裏在放什麼亂七八糟的新聞。
唐寶看着帝昊天,渾身散發着冷漠不善的氣息。
他真的是在看新聞麼?
爲什麼她覺得哪裏不對勁。
“帝昊天,你今天去哪裏了?”想到今天的事,唐寶不由地問,她都心情鬱悶了一天。“你是不是去找藍婉柔了?你爲什麼要去找她?”
帝昊天的黑眸冷冷地看向她,薄脣抿着,帶着鋒利感。
唐寶心想,看着她幹什麼?
她回來的不算晚吧?
還沒有喫晚飯。
應該不是爲了這個事吧。
如果是,那她就進不來城堡了。
而且,明明就是帝昊天有錯吧?
這麼看着她幹什麼?
“你爲什麼不說話,還要瞪着我?我不該問麼?”唐寶心裏壓着酸澀問。
“不該問。”
唐寶咬着脣,委屈又氣憤地看着他:“我是你的妻子,爲什麼不該問?而且你的手機爲什麼要她接聽?你答應過我什麼的,你忘了?”
“那你答應了我什麼?”帝昊天黑眸陰戾地問。
唐寶思緒晃了下,說:“我答應你的我記得,你……”
“記得什麼?”帝昊天冷漠地打斷她的話。“連一個妻子的義務都盡不到,還敢來質問我?”
“……”唐寶鬱悶地看着他。
帝昊天這是因爲……慾求不滿?
“還是因爲,何絕醒了,你不想被我碰了?”
唐寶錯愕:“你知道何絕醒了?不對,你這話什麼意思?和何絕有什麼關係啊?”
“這我要問你啊。”
“……”唐寶氣憤地看着他。爲什麼帝昊天的佔有慾這麼變態?他到底在想什麼?“帝昊天,你誤會我什麼了吧?何絕是你的保鏢,一直對你忠心耿耿,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的沒有關係?”帝昊天冷沉地問。
明顯是不相信她。
而唐寶一句話說不出來。
要說有關係。
而她所謂的有關係,和帝昊天所謂的有關係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該怎麼辦?
彷彿連何絕這條希望就這麼給斷掉了。
她斷定,帝昊天是不會相信何絕的。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說不出來了?”帝昊天黑眸鋒利如刀子。
唐寶被那身上惡意冷厲的氣勢給震懾得身心發顫:“你要我說什麼?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帝昊天驀然站起身,朝唐寶逼近,伸手一把粗魯地鉗住她的下顎,將她拎近——
“唔!”唐寶下顎的骨頭被施力,帶着疼痛,人被迫靠近帝昊天,差不多就撞上帝昊天結實的胸口。
水眸瑩瑩顫顫地對上那銳利如鷹的黑眸。
“既然說不出來,你又不旅行妻子的義務,我去找藍婉柔,不是很正常?嗯?”
唐寶清麗的皺着:“我是爲了你身體着想,才拒絕你的。但是我又沒有說一直不做……你可以休息兩天啊。”
說得她臉色很紅。
帝昊天清冷着臉,用力放開她,似乎帶着嫌惡:“不需要!”
唐寶的下顎被放開,可留下被鉗的火辣痛感,還有一圈的紅痕。
看着帝昊天冷如冰霜的臉色,唐寶說:“我今天接到米萊的電話,得知何絕醒了,就去醫院看他的。然後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你,你沒有接聽,接電話的是藍婉柔。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懷疑什麼。懷疑我跟你的保鏢有什麼難道你臉上有光麼?”
帝昊天黑眸化作利箭掃向唐寶。
“就像是一開始的周之森一樣。周之森有喜歡的前妻,何絕有喜歡的萬米萊,而我喜歡的人……只有你。”唐寶認真又執着地看着帝昊天。
帝昊天的心臟悸動般的化開。
黑眸包藏着微漾的光澤。
在帝昊天失憶前,唐寶從未說過喜歡他。
可是她知道。
不是自己不喜歡,而是不知道。
她只知道傷心難過,捨不得,心痛……所有喜歡人的情緒都在她的心口聚集,盤旋,釋放。
現在說出來,只是想喚醒帝昊天曾經的記憶。
哪怕是醒不過來,也不要如此敵對的眼神看她。
唐寶也害怕,如果帝昊天以前就對她沒有感情,她還能喚醒什麼呢?
所以,她說完後,轉身就往樓上跑去了。
帝昊天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絞着,翻轉。
疼痛中摻和着失律感。
讓他一下子跌落在沙發上坐着。
連額頭上都有冷汗出來。
“帝少,你怎麼了?”李恩忙走過來,問。“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用。”帝昊天黑眸緊緊地閉着,痛苦地忍耐着。
這種感覺又來了。
甚至在痛苦間感受到一股沒來由的喜悅。
在衝撞着,拉扯着。
唐寶說喜歡他?只喜歡他?
以前他有聽過這話麼?
帝昊天覺得這是第一次聽,是因爲他失憶,還是本來就沒有聽過?
爲什麼唐寶這麼一說,他連憤怒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