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絕來得也太快了,車子停得那是更準,就在她擡頭的正前方。
唐寶害怕何絕在灌木叢裏找,畢竟他停在這裏肯定是知道她就在這一代了。
所以,她想悄悄地往後退,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然而,就在她挪動腳的時候,一下子踩到了枯枝,發出折斷的聲音。
嚇得她呼吸都要停止了。
希望何絕沒有聽到!
何絕的敏銳感還是挺靈的,收回視線,對下面的人說:“你們去前面找。”
“是。”
手下開着車子往前去了。
何絕朝有動靜的灌木叢靠近。
唐寶彎着腰實在是喫力,剛擡起頭,就對上何絕的那張臉:“……”
何絕進了灌木叢內,看着唐寶。
“你是來抓我的麼?”唐寶問了多餘的話,她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生怕何絕抓她。“能不能……當沒有看到?肚子裏的孩子是帝昊天的,這是他的親生骨肉,孩子不能有事……”
唐寶的眼裏含着淚,心痛地像撕裂。
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我支開了其他人。”何絕說。
唐寶不太明白地看着他,何絕對帝昊天的衷心她是很清楚的。
“你是逃不掉的。”何絕說。
唐寶的脣顫了顫,支開其他人,他親自來抓?這不管是不是支開其他人,有何絕一個,她就跑不掉啊!
“你的戒指有追蹤器。”
“……你說什麼?”唐寶不敢相信地問,低頭看着指上漂亮的粉鑽,左右端詳,都找不到何絕說的什麼追蹤器。
“在裏面。”何絕直接拿出一把小刀,“我幫你弄掉。”
唐寶訥訥地擡起手指,讓何絕幫自己處理裏面的追蹤器。
尖銳的刀尖小心翼翼地插進指環內。
畢竟貼着肉,很容易傷到手。
“你別管會不會傷到我了,趕緊的,要不然帝昊天發現我,我就完蛋了。”唐寶催促。
何絕沒說話,專心地用刀尖戳着指環裏面。
首先要將戒指拿下來,才能拿出追蹤器。
刀尖卡在裏面,慢慢地將戒指脫離手指。
戒指拿下來後,何絕用刀颳着裏面的一層,再摁了下,一小片柔軟質地的追蹤器冒了出來。
何絕直接毀了。
唐寶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戒指里居然有追蹤器。
帝昊天的佔有慾實在是無法想象的可怕!
這絕對是在他失憶之前乾的事。
難怪那時候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裏帝昊天都能找得到。
原來是這麼回事。
就是啊,裝着這個東西,她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帝昊天給抓到的。
“我只能放你走,卻不能給你找躲藏的地方。”何絕說。
放了唐寶,已經是他最大的底線了,他管得越多,帝昊天懷疑的就越多。
“這樣已經很好了,謝謝你何絕。”唐寶感激地說。“你從來沒有背叛過帝昊天,卻因爲我……”
“這不算背叛。帝少現在的他不是真正的他,如果他恢復記憶,而因爲我沒有幫助你逃跑,我纔會倒黴。不傷害你,是帝少的意願。”
唐寶無奈地笑了下,帝昊天傷害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她都不知道到底是他的真心,還是假意了。
“放心,帶齊了。”
“快走吧。”
唐寶轉身就走,不敢怠慢。
只是走出去幾步停下,回頭看向何絕:“好好照顧米萊,她是個好女孩。”
“放心。”
“你說這兩個字,我就放心了。”
唐寶眼眶發熱,用力地將眼裏的淚水壓下去,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
何絕剛出去,找唐寶的手下都回來了。
“何左,並未看到少夫人的蹤影。”
“我也沒看到。”何絕說。
“那怎麼辦?少夫人能跑到哪裏去呢?”
何絕爲了給唐寶拖延時間,說:“再找找。”
“是。”
唐寶身上帶着幾十萬塊現金,背在雙肩包裏可沉了。
可是卻讓她能安心。
她上了計程車。
“去哪?”計程車師傅問。
唐寶動着腦子,如果她說去火車站,或者飛機場,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種地方,監控器什麼的到處都是。
以帝昊天的勢力直接去查監控,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她。
“師傅,你去遠路麼?”唐寶問。
“去哪?”
“嗯……國外。”
“……你在逗我麼?計程車開往國外?你要開死我?”
唐寶實在是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可也知道計程車開國外確實是誇張了些。
便說:“那去帝城管不着的別的城市的鄉下。”
“小姑娘,你這是惹了什麼人了?”師傅的目光朝她的肚子上看去。
好好的這麼大的帝城不呆,要去別處?還鄉下?
唐寶可沒有心情跟他聊這個,不悅地說:“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有錢不賺那不是傻麼?”
“還有,你專門找沒有監控的路段開。”
“……”師傅心想,還說沒有惹到誰?
這明擺着就是跑路啊。
就是不知道一個孕婦能惹什麼人啊?
師傅心想,他要不要就不載她了?萬一到時候自己被牽連了可怎麼辦?
何絕找不到人,就給帝昊天打電話過去:“帝少,少夫人不見了。”
“人呢?”帝昊天的臉色沉下,空氣裏的溫度隨即低了好幾度。
“我在城堡周邊找了好幾圈,都沒有看到人。”
帝昊天直接掛了手機,站起身就走了。
虞桑環都來不及說一個字,帝昊天的身影已經上了車。
藍婉柔臉色不佳,思索着帝昊天接過電話後的‘人呢’兩個字。
難道唐寶跑了?
怎麼可以讓她跑?
她就應該被帝昊天折磨致死的。
唐寶一定是聽到帝昊天吩咐何絕去抓她聽到逃跑的。
手機是她打過去的,不能讓帝昊天知道。
否則到時候還要怪罪於她。
帝昊天上了車就開始翻看手機,查到定位上,卻發現,定位消失了。
帝昊天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嚇人。
計程車師傅擔心自己有錢沒命花,畢竟帝城有權有勢的人他是得罪不起的,他只是一個小老百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