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帝均白悶哼着叫。
現在的折磨比刀子插進去的時候還要痛苦,甚至是強十倍。
“帝均白,我可以告訴你,有的時候,活着比死要痛苦百倍。”帝昊天的掌力在帝均白的傷口上碾壓一般地折磨着他。
房間裏的血腥味蔓延開來,似乎要溢出病房。
帝均白淺色的病服上整個背部都被洇滿了血。
“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帝昊天臉上眼裏的戾氣駭人。
帝均白最後都不掙扎了,已經痛得暈過去。
帝昊天冷漠地鬆開手。
那手上沾着的全是帝均白的血,站起身隨手扯了一條消毒毛巾面無表情地邊擦着,邊離開病房。
外面的人就像是有感應一樣。
在帝昊天靠近門,門就被推開了。
帝昊天直接走了出去。
那些守在門外的黑衣保鏢手下們都跟着離開。
要去給帝均白量體溫的護士走進病房,看到裏面的一幕,嚇得手上盛着溫度計的托盤直接掉在了地上。
然後趕緊搶救。
帝均白失血過多,輸了血,到了晚上生命纔算是穩定。
病房裏只有他一個人。
依然是趴着的姿勢,臉色比剛進院時還要蒼白。
眼睛閉着,不知道是睡着,還是在想事情。
蒼白的臉將他整個人襯托的不像病號,反而有些滲人。
帝博凌晚上就是住在城堡裏的。
唐寶晚上在他房間裏的牀上陪着他,跟他講故事,將那些名著。
正說着時,衣袖被扯了扯,唐寶看着帝博凌正大大地睜着眼睛看她,不由問,“怎麼了?”
“我爹地不會有事的,對吧?”帝博凌問。
“難道你不相信醫生的話麼?如果有事,就轉到重症病房了。放心吧,他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唐寶,我比較相信你。”
唐寶笑,摸摸他的腦袋,頭髮很是柔軟,搔弄着她的手心,“我前段時間碰到了一個朋友,她跟我說了她的難題,我想問你,如果是發生在你的身上,你會如何?”
“你說來聽聽?”
“我的朋友結婚懷孕,生下來後是個女孩。在女孩五歲的時候,卻發現女孩是被人掉包了的,她的親生女兒被她的好朋友給抱走了。她想帶回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她發現親生女兒很在意她的那個好朋友,當做自己的媽咪。我的朋友就猶豫了,她該不該強行帶自己的親生女兒回來?要不要告訴她實情?她一方面覺得那是她自己的親生女兒,憑什麼讓別人養着,叫別人媽咪?另一方面,她也怕傷到親生女兒。博凌,你覺得那個媽咪應該怎麼辦?要不要直接將親生女兒給帶回來?如果你是那個被抱走的小女孩,你希望回到自己的親生媽咪身邊麼?”唐寶問完,就注意着帝博凌的表情。
帝博凌真的去想這個問題了,小臉帶着稚嫩和茫然,隨即問,“我可以不回答麼?”
“爲什麼?”
唐寶覺得自己真的是在爲難帝博凌,這種深奧的問題去問一個小孩,實在是有些殘忍。
帝博凌不願意回答,是不是因爲他不想回到親生媽咪身邊呢?
唐寶本來是試探,最後自己膽怯了。
她甚至都害怕帝博凌說小女孩不應該回到親生媽咪身邊,畢竟小女孩的心裏已經將別人當做親生媽咪了。
她放下書,抱住帝博凌的小腦袋,“那就不要回答了。”
她講的那個故事,遠遠沒有現實中讓她這麼困苦。
她不願意讓帝博凌去選擇,他是她的寶貝,她不願意讓他受任何傷害……
可是,如果帝博凌一直待在帝均白的身邊,對她來說,何嘗不是煎熬……
唐寶沒有在帝博凌的房間待多久,在他睡着後她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爲她心裏有事。
進房間後,帝昊天正靠在窗前,一條長腿曲出慵懶的氣質,手執酒杯,裏面的液體微微地晃着。
頎長的身材倒影在身後的偌大玻璃上,線條深沉。
而帝昊天的視線落在手中的酒杯上,唐寶進去後他也沒有擡眸,彷彿沉浸在什麼事情中。
但空氣中的異常還是被唐寶給感覺到了。
其實在帝昊天從醫院回來後,她就感覺到那渾身散發的氣勢不對勁。
跟帝昊天說話,他也沒有不理她,可唐寶就覺得帝昊天的情緒不正常。
所以,這就是她的心事。
唐寶心想,她應該沒有惹到帝昊天吧?
她從醫院裏離開,帝昊天可不是這樣的。
難道是帝均白惹到他?
如果是帝均白的話,爲什麼那種懾人的冷會讓她感覺到?
唐寶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朝帝昊天走去,“你洗完澡了?”
“我身上穿着襯衫。”帝昊天黑眸擡起,深邃銳利,彷彿要吞噬人的惶恐。
“哦,我沒注意到。”唐寶笑呵呵。
“是沒注意到,還是心虛?”
“我心虛什麼?”唐寶不解帝昊天的話。
帝昊天沒說話,伸手從她的後脖頸環繞,勾着拉近,薄脣直接而霸道地吻上那張毫無防備的小嘴——
“唔!”唐寶長長的羽睫眨了眨,傳來的刺痛感讓唐寶略微掙扎。
這是親吻麼?這是在懲罰她吧!
“帝昊……嗯!”唐寶想掙扎。
然而帝昊天的一隻手就能壓制她,讓她怎麼都不能掏出他的手掌心。
“不想被我親?”帝昊天微微分開脣,問,臉色有些冷。
唐寶只覺得帝昊天莫名其妙,尤其是嘴被他親的生疼,臉色也不太好,“我什麼時候說不給你親了?”
唐寶的態度讓帝昊天的臉色更冷,壓抑着渾身的戾氣。
唐寶心情也被弄得不好,轉身就要走。
帝昊天眼神一厲,伸手大力拽過她。
唐寶只覺得一個天旋地轉,人就已經被抵上了落地窗上,帝昊天黑色的陰影緊跟着壓過來。
唐寶呼吸一窒,愣愣地看着逼視的危險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