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寶洗澡的時候,給她洗小腳丫時,視線一下子落在了她的大腿內側,那顆鮮紅奪目的胎記上。
指甲蓋那麼大。
潘月華的話一下子衝擊着她的腦子,讓她的腦袋都泛疼。
唐寶看着張着手指在玩水的小寶,無聲地問着,你真的是那個女人生的麼?
“小寶……你會不會哪一天離開媽咪?”
小寶笑嘻嘻地伸手勾住唐寶的脖子,“當然不會了,我要一輩子跟着媽咪。”
唐寶心裏暖暖的,眼眶發熱。
在她失神時,脣上被親了下,小寶軟軟的嘴貼在上面,然後撤離,捂着嘴竊笑,跟偷吃了蛋糕的樣子。
“……”唐寶看着她的樣子不由失笑。
“媽咪,我偷親了你,可不要告訴爹地。不然爹地會生氣的。”說完,小寶還四處張望,生怕被帝昊天看到的樣子。
只是你防備浴室門倒是可以理解,看別處幹什麼?
難道帝昊天無處不在啊?
“好,不告訴。”
給小寶洗完澡之後,唐寶回房間,卻沒有看到帝昊天的人。
他在書房?
到了樓下書房後,也沒有看到帝昊天的人。
從書房出來,張莉走過來,“少夫人,你找帝少麼?”
“他出去了?”
“是,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張莉有些不敢說的樣子。
唐寶已經猜到了。
只是帝昊天出去幹什麼?
“我想,帝少肯定是有急事纔出去的。”張莉怕唐寶生氣,連忙說。
唐寶心想,帝昊天肯定不是因爲急事出去的。
還不是因爲兩個人根本就沒和好的原因。
唐寶沒說話,轉身上了樓,回了主臥室。
豪華酒吧。
帝尊級別的包廂內,帝昊天一個人坐在裏面,長腿翹着,指間夾着一根燒了一半的煙。
氣勢深沉的可怕模樣。
外面紅男綠女的熱鬧曖昧和這裏彷彿是兩個世界,安靜地讓人感到一陣壓抑。
彷彿來這裏的不是爲了放鬆心情,而是讓人惶惶不安的。
女模端着酒進去,高挑的身段,走起路來很是妖嬈。
進去後朝坐在那裏氣場強大的帝昊天看了一眼,眼裏的情意倒是很婉轉。
都差點低吟出聲了。
她蹲下來,將酒放在桌子上,打開,給杯子裏注入酒。
一邊倒酒的時候,一邊心跳加速,恨不得立刻跟帝城之王有着理不清的關係。
她進來之前就知道這是帝城之王。
其他人更是擠破腦袋地想進來,好在她比較走運,姿色也是最出色的。
酒吧也不傻,攀上帝城之王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你的眼睛很美。”帝昊天抽了口煙,吐出的白色煙霧籠罩在他刀削的面龐前。
讓人看得不是很真切。
女模一聽自己被讚美了,頓時心花怒放,剛在腦子裏組織語言想說着什麼時。
就聽到帝城之王再次開口,“美得想讓我挖出來把玩。”
“……”女模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似乎臉上的蒼白連胭脂水粉都遮掩不住。
女模低着頭,站起身,立刻離開了包廂。
“人家不過是多看你幾眼,就要挖人眼睛,你這是有多兇殘?”顧臨深一邊坐下,一邊說。
說得好像他是個溫柔的人一樣。
事實上,兩個人半斤八兩。
帝昊天的黑眸冷冽地看向顧臨深。
顧臨深給自己倒酒,“喝酒。”
帝昊天的表情陰寒,手指一彈,將煙準確無誤地彈進了垃圾桶。
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顧臨深幽幽地笑了下,“我怎麼覺得好像是回到以前了?一吵架,跑出來的人肯定是你。都沒有唐寶能沉得住氣。”
“沒吵架。我是被你叫出來的。”帝昊天面色有些掛不住,冷漠地說。
“我們之間就不要隱瞞了。你我還不知道麼?一遇到唐寶的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
“你和唐寶是爲什麼事吵架的?”顧臨深好奇地問。
“沒什麼。”
“喂,別說兄弟不講義氣,你不說我沒法給你解決問題啊。”
帝昊天聽出他的話中話,墨眉微擰地看着他。
“怎麼,不相信我?”
“你知道什麼?”
“你說說看。”顧臨深懶懶地往後一靠,摸出煙點上。
“無端掛我電話,我在帝氏的傳聞。”帝昊天冷着臉說。
“女人的傳聞?你招惹旁的女人了?這要真的是,我肯定是要請你喫飯的。”顧臨深不僅沒有替他解憂,反而跟見了什麼稀奇事一樣的說。
“沒有的事。”帝昊天臉色陰冷下來,空氣中的溫度都隨着降溫。
“我想也是。就這兩件事,沒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最好說出來。”帝昊天的臉色可不跟他客氣。
“當然要說,要不然你又發神經把問題推到我頭上來,我們兩個幹起來就是個兩敗俱傷,沒有一點好處。”顧臨深是個記仇的人,帝昊天那麼對羅蘿莉他可是深深地記住了。
但由於記得太深,總是讓他有種患得患失的緊張。
帝昊天知道他的弱點,他不需要對付他,只要抓住羅蘿莉,他就輸了。
現在,帝昊天就已經沒什麼耐心聽顧臨深廢話,他只想知道顧臨深還知道了什麼他不知道的。
“不過我在說出來之前,想問你個事。”顧臨深吐了口煙,“你女兒是不是有問題?”
帝昊天的黑眸一厲,“你說什麼?”
“就是你女兒是你親生的女兒吧?總不至於唐寶給你帶了一片草原綠?不對啊,你兒子可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兒子和女兒又是龍鳳胎,不可能不是你的啊。”
帝昊天的黑眸陰暗至極,彷彿都沒有了任何波動。
實際上,這是反常到了極致。
小寶不是他和唐寶的親生女兒,只有他和唐寶知道,顧臨深哪裏來的推測?
“她是我的女兒。有什麼問題?”帝昊天冷漠地說。
“既然如此,爲什麼那天那個女人出現,要唐寶將女兒還給她,唐寶的臉色爲什麼那麼難看?就是臉色發白害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