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單身一人,十幾天的時間應該是這樣過的:白天學車,晚上擼一擼,或者上會兒網,再或者去洗個腳洗個頭什麼的,十幾天絕對是一晃而過,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但是有女朋友的人卻不一樣:白天學車,晚上不擼、不洗腳、不洗頭,上網也沒啥趣兒,一個人總覺得心裏有點空蕩蕩的,十幾天時間就比較漫長了。
學完了車他就將緣分送到了徐家去,準備去港島和女朋友匯合。
然,二十號這天夏老師的服裝公司卻打來了電話,讓過去拍攝春裝展。
拍完後,那位名字很容易讓人誤會成複姓的歐總監將他請到辦公室,並奉上了一杯茶,說了聲夏總一會兒就過來,然後微笑離開。
狄雲摸不着頭腦,只好慢慢喝茶等候。
沒多久,夏老師走進來。興許是做老闆的需要,她現在無論是氣質和衣着打扮都和在學校做老師時有了很大的變化。少了些學校時的靜美柔弱,多了份清冽不可靠近的氣勢。
走進辦公室隨手掩上門,臉上纔出現以前的那般笑容,親切許多:“小云這段時間忙什麼”
“前段時間在外面跑,這段時間沒事去學了個車。”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不忙了”
“近幾天沒事,過幾天就又得出去跑了。”狄雲笑道。
夏美玲輕輕點了點頭道:“我這邊準備拍攝一個服裝的宣傳短片,想讓你來擔任裏面的男角色,不知道你時間能不能錯開”
“微電影”
“嗯,女演員和導演已經找好了,只差男演員。”夏美玲說道。
“大概得多長時間”他害怕時間上會錯不開。
“若是順利的話五六天時間吧。”夏美玲取出來幾頁紙遞給他“這是劇本,你先看看。”
狄雲閱讀了一遍,有些奇怪,這不像是個劇本。倒像是講了個簡短的小故事,沒有演員任何的臺詞。問道:“什麼時候開始呢”
“你若是答應的話,明天就可以開始。”
他雖然有點思念媳婦兒,想要早早過去看她。但還沒到那種爲了見媳婦兒其他事情都不顧的地步。想了想,自己三月底或者四月初過港島那邊去也來得及,若是隻需要六七天就能拍攝完畢,倒也不耽擱什麼,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撲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導演無奈地說道:“餘南,你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一看到他走過來我就想笑。”
“我都不知道咋說你了,你趕緊自己調整一下。”導演繼續說道“還有小云,你走的時候安靜一點,自身的氣勢不要太足,主要是得將服裝展現出來。”
這個小故事主要是爲服裝服務的,說起來還是廣告性質的。演員的存在不要求降到最低,但也不能太張揚了,得將衣服彰顯出來。所以整個過程都是靜默無聲的。裏面的兩個演員連句臺詞都沒有,純憑眼神以及動作交流。
“好。”狄雲點點頭。
夏老師找來的女演員和導演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她在學院裏任教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人脈資源還是有的。
女演員叫餘南,95級表演系的,現在大三。這姑娘淨身高就有一米七,不瘦也不豐腴,身材倍兒棒,以後即便是不做演員當模特兒也絕對餓不死,過來撐衣服再合適不過了。
導演叫路川。是導演系94級的學生,今年畢業,不過人選擇的是繼續讀研深造。
路川這人上學的歷程挺複雜,期間還當了兩年兵。94年才上的大學,雖然比狄雲小了一級,年齡卻比狄雲大了好幾歲,便沒叫學長雲哥之類的,熟悉後直接稱呼他小云。
故事講的是相戀的男女大學畢業時分別了開來,至於因爲什麼原因。沒說。分別幾年後,等他們再次回到曾將相戀的校園時,不經意間又遇到了彼此,女未嫁男未娶,男人向女人求了婚。
拍攝的地點便選擇在電影學院裏面。
這會兒拍攝的是再相見時求婚的那段。
場景很美:美好的陽光在樹梢旋轉,兩人相遇在圖書館門前,狄雲手裏拿着一束花,餘南站在那裏不動,狄雲緩緩走過來,彼此眼眸中都浮現着對方的身影,身上的衣服在徐徐清風中微微招搖。
然而每次等狄雲走到姑娘跟前的時候,姑娘就忍不住噴笑出來,完全沒了前幾天拍攝時的那股專業勁兒。
“你老笑什麼”狄雲也有點撓頭,朝捂着嘴哼哼唧唧的姑娘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到你拿着花,再一想到是過來求婚的,我就忍不住笑了。”
這就沒啥說的了,純粹是不知道觸動了哪一根神經。這姑娘整體還是很不錯的,演技過硬,人也漂亮,尤其是略微顯得肉肉的嘴脣,額外增添了一份性感。唯獨性子比較跳脫,有時總會間歇式的犯二,誰也沒辦法。
導演也是同校的學生,不可能說是過去將她臭罵一頓讓她收斂一下情緒,只能無奈地說道:“你一個人躲小樹林裏去靜會兒吧。”
餘南倒也沒反對,自己一個人到旁邊的樹林去調節了。
狄雲和路川兩人坐在邊上抽菸等候。
兩人能這麼迅速地打成一片,還得得益於老賈的關係。路川也是當時老賈那個電影興趣小組中的一員,和老賈認識,朋友的朋友也算半個朋友,一根菸扔過去就能熟絡地打屁閒侃。
“你在小武裏面演得不錯。”路川說道。
若是見個人都這樣說,大抵有兩種情況,一個是你真的演得不錯,另一個就是這部影片不錯,人誇讚你只是順帶着。對於自己的水平,狄雲還沒狂妄到真的會認爲很好的地步,不然爲什麼沒和影片一樣拿個獎呢,他更願意相信人家是因爲第二種情況才誇讚一聲。
沒有什麼自豪或者驕傲的情緒,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還差得遠呢。”而後問道“你這讀研是幾年的”
“三年。”
“我看老賈他們都是直接出來就拍片子了,你怎麼選擇讀研呢”
“感覺自身水平不夠唄,還有待提高。”路川笑道“再說讀研的時候也能執導,這個不衝突。”
兩人一根菸抽完,那姑娘還沒出來。路川道:“小云,你過去看看她好了沒。”
“行。”狄雲站起來走到旁邊的小林子裏。
餘南正頭抵着雙臂趴在一棵樹上,輕輕聳動着肩膀。
“真那麼好笑啊你還沒笑完”狄雲走過去低頭瞧了瞧,結果卻截然相反,不娘不但沒笑,反而一臉的淚痕。“這又怎麼了,咋還哭上了”
餘南擡起頭,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道:“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纔會不笑,就只能用這種最直接的法子將情緒轉化成悲傷的狀態了。嗯,現在好了,咱們出去吧。”
“等一下。”狄雲見她立即就準備出去,叫住了她。
“嗯”
他想取出一張紙巾遞給她的,結果自己沒有帶紙巾的習慣,雙手摸了摸口袋也沒手帕之類的東西,無奈道:“你還是先將臉擦一擦吧,妝花了。”
臉上被淚水衝出來一道道的痕跡,像是被貓抓了臉痊癒後留下的一道道疤痕。
“哦”她的反應倒不是很大,在口袋裏面翻了翻,今天穿的是做廣告的專用服飾,裏面啥都沒有,說道“你去外面幫我把包拿進來吧,我包裏有紙巾。”
狄雲出去後路川問道:“怎麼了”
“妝花了,得重新畫一下。”
“妝怎麼會忽然花了呢”路川不解。
狄雲手指順着眼睛往下比劃了兩下。
嘖路川砸吧兩下嘴,向旁邊看了看,結果卻沒找到負責化妝的那同學,朝身邊的人問道:“劉緣同學呢”
“她以爲今個兒沒她什麼事了,早走了。”
草臺班子就這樣,紀律性太差,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任何的約束性。
路川臉上微微變化了一下,沒表示什麼,朝着狄雲說道:“你們在這兒等一下,我去重新找個人過來。”
今天已經是二十七號了,若是順利的話今天就拍完了,不順利的話就得延遲到明天去。狄雲不想耽擱太多時間,問道:“畫妝的工具都在這吧”
“東西在,就是沒會化妝的人。”
“拿給我,我來吧。”狄雲說道。
“小云你會”路川表示懷疑。
“會點。”狄雲說道“我先試試,出來後你要是覺得不行再找人吧。”
“行,你試試。”路川稍稍猶豫就答應了,反正他不是很着急,即便今天拍不完,明天繼續就是了。
然而十幾分鍾後,等餘南從小林子裏面出來後他卻是驚訝地挑了挑眉毛,看向狄雲。沒想到丫還真的會化妝,貌似比之前那位還厲害點。反正餘南這姑娘看着比之前精緻了許多,突出了一種叫作性感的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