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狄雲第二天有意識之後的第一個感覺。
喉幹
這是第二個感覺。
剛動了動臉皮就覺得一塊溼漉漉的東西覆蓋在了臉上。
抓下來看了看，是條毛巾，又敷在臉上。喝酒之後第二天皮膚乾燥，臉上總會覺得緊巴巴的難受，一條溼毛巾敷在臉上最是恰當。
片刻之後腦袋清醒，想起自己昨晚上進了酒店的房間倒牀就睡，根本就沒脫衣服，而現在除了一塊遮羞的，全身光溜溜。
將毛巾從臉上取下來，見老徐正裹着條浴巾在梳頭，問道：“你把我衣服給脫了的”
“吐了，不但吐你自己身上，還給我身上吐了不少，衣服是穿不成了，我給你剝了，仍在浴室裏。桌上涼了一杯開水。”
“媳婦兒就是貼心。”狄雲讚一句，過去端起水杯一飲而盡，看了看全身上下：“那今天怎麼出去”
“可以讓小文過來在外面買兩身。”老徐道“不過我剛纔給她打電話，她手機關機了。待會兒再試試。”
“哦。”狄雲仰面又躺下，重新把溼毛巾敷臉上。
“哎，你別躺着了，趕緊去洗個澡，身上臭烘烘的，很難聞。”
狄雲爬起來進了浴室，剛走進去又趕緊退了出來，從角落裏兩身衣服上擴散出來的酒味和酸臭味兒充斥在整個浴室之中。
憋了口氣又走進去，趕緊打開噴頭，衣服放水下先衝一衝。兩身衣服估計是要不成了，這味兒得先用水除掉。
好一會兒味兒沒有那麼衝了，他才走進去站在水下痛痛快快地衝了個澡。
完後也裹着條浴巾出來，見老徐皺着眉頭放下手機，便問道：“怎了”
“小文電話還關機。”老徐道“算了，我打給凡姐，看她們走了沒，沒走的話。讓她幫忙買吧。”
狄雲不無不可，走到鏡子跟前撐開眼皮看着，他覺得眼睛有些腫脹，果然可以看到血絲紋絡。想着待會兒出去是不是買個眼藥水兒點着。
老徐撥通了徐凡的電話：“凡姐。你們走了沒”
“我們早上就走了，現在已經到家了。”徐凡回答“你和小云還在酒店”
“嗯，是的，昨晚上喝多了，睡到現在纔起來。”
“昨晚上大家都喝的挺多。我現在頭還有點疼呢。”徐凡說道“你打電話過來是”
“沒事，就問問，你們到家了就好，我先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朝狄雲攤了攤手：“都走了。我打給別人看誰在附近讓幫一下忙。”
“算了。”狄雲阻止“麻煩別人專門跑一趟，還不如直接打酒店前臺電話，讓服務員幫忙呢，方便。”
老徐之所以不太想讓酒店的服務員幫忙，主要是兩人畢竟算是公衆人物，讓別人曉得，容易鬧出風言風語。不過轉念想想。讓別人專門跑一趟確實挺不方便的。
狄雲找到門卡看了看，拿起牀頭的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女聲：“您好，這裏是酒店前臺，請問你需要什麼”
狄雲說道：“我這裏是三零八房間。嗯，你讓一個暫時沒事的服務員上來一下。”
“您可以在電話中說出您需要什麼，我們可以讓人給您送上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好的，您稍等，我會讓一名服務員上去。”
兩分鐘後，敲門聲響起。
狄雲從貓眼往外看了看。見是個男服務員，便朝身後的老徐擺了擺手，等她進了裏間，纔將門開了條縫隙。說道：“請你幫個忙。”
服務員見透過縫隙見他只裹了條浴巾，微微一愣，再看清楚他的面容則是一滯，眼睛快速吧眨了兩下問道：“先生要我幫什麼忙”
狄雲一隻手下意識就往褲兜裏面掏去，結果沒穿褲子哪來的褲兜，摸到的自然就是自己的腿了。朝外面道了句：“你等一下。”
關上門，過去問老徐：“你把我的兜掏了沒”
他從來不帶錢包，口袋裏不出意外就四樣東西，幾張鈔票，一張身份證，一部手機，一串鑰匙，再沒別的。煙都很少帶，除非上衣有口袋了裝在上衣口袋裏，上衣沒口袋就不帶煙和火機，不是非抽不可的狀態。
“都在包裏。”老徐打開自己的包。
狄雲取出錢，五百多，零錢又塞進去，拿了個整數。
“夠不夠”老徐問“我這裏還有。”
“夠了，太多不好。”他沒想着讓買什麼牌子貨，隨便買兩身應個急而已，以時下的消費水平，五百塊錢完全能買到兩身衣服。
返回到門口再開個縫隙，將錢遞出去道：“你幫忙買兩身衣服，一男一女的，男的一米八五，女的一米七五。”
“好的。”服務員接過錢，剛轉了個身又回過頭道“要是買品牌衣服的話可能”
狄雲搖搖頭：“不用品牌的，隨便買就行，只要大小合身就好。”
服務員拿着錢走到樓下之後面色怪異。他是認識狄雲的，一男一女兩套衣服，那就是說房間裏面還有個女人，啥原因能弄得衣服穿不了呢
前臺小姐見他下來，好奇地問道：“三零八房間的客人叫你上去做什麼”
“讓幫忙買兩身衣服。”男服務員說道。
“你待會兒上去的時候，幫忙問他要個簽名。”前臺姑娘道。
“你知道三零八住的是誰”
前臺自得地揚了揚手中的入住登記簿：“我不知道我還不會查呀”
“哦哦，行，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人給不給籤。”男服務員道。
“你幫他買衣服了，他肯定給簽名。”前臺姑娘很肯定。
男服務員走出了酒店，猶豫了片刻，並沒有立即去買衣服，而是先找了個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王記者嗎”
“是的，你是”
男服務員道：“我是朝陽路這邊酒店的服務員，錢多。”
電話另一頭的王記者腦子稍作尋思就想起了是那個。他是個娛記。幹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消息，但是消息從哪裏來呢一個是根據公司的渠道獲得，另一個就是自己想法收集。
他想了個方法，和很多酒店或者一些比較高檔的場所裏面的服務員合作。這些服務員便如同他安插在各處的眼睛，只要有什麼值得報導的人和事，打電話過來，他便會給一百塊錢的好處費。如此倒是讓他拿到了很多明星的一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