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此,在這樣的場合就顯得太過特立獨行了點,邊上早有人注意到。
許情原本對狄雲的印象不深刻,唯一的印象就是秦頌之中的那個太監,但記憶已經模糊,之後雖聽聞過其名聲可也未曾再見面,昨天經紀人忽然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是我的1919中肖克檢的角色已經確定,並且給她詳細講述了下狄雲這個人,她纔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這會兒見到難免好奇,尤其是見兩人逗弄着一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更覺得溫馨。她的身世不俗,從不用顧及圈內亂七八糟的規則,在業內也算一另類。年紀其實也已不小,但一直還是小孩子心性,說得難聽點便是傻甜白,說得好聽點便是心性純真,不忘初心,率真,直爽。
有些好奇,便走了過來,笑着問道:“這是你們的孩子嗎真可愛”
淡淡的鬱香入鼻,狄雲轉過頭,相互不曾交往過,忽然過來搭話,略顯訝然,不過面上不顯,笑着搖了搖頭道:“這是姜哥的女兒。”
“姜哥”三十歲的女人偏頭扮單純往往不會讓人覺得可愛,但她的樣子卻恰恰相反,這大抵闡釋了相由心生這句話,心年輕,外表便也跟着年輕,如此小女兒的動作並不讓人覺得做作。
“就是姜紋。”狄雲指了指另一邊人羣中的姜紋道。
“哦”許情努嘴點了點頭“我以前只聽說他有個女兒,還從來沒見過呢,今天倒是奇怪,終於肯將自己寶貝女兒領出來讓大家見見了。”
說完後便蹲在小姑娘跟前,貌似才發現了老徐似的,趕緊歉意地打招呼:“你好。”
“你好。”老徐微微笑着回一聲。
許情今天穿的是v領的長裙,胸口開口不小。而且很寬鬆,站着的時候還沒什麼,最多看到脖子下邊好大的一片白皙,但這會兒蹲下。邊上站着的狄雲居高臨下只要眼睛往下一瞟便能毫無阻礙地從衣領看進去,不是什麼隱隱約約地看到一絲風光,而是直觀其形。
狄雲大感喫不消,無意中瞟了一眼便轉開眼睛,倒不是他有多麼正人君子。大夏天的偶爾喫喫冰激凌悅目、賞心、解暑豈不是很爽的事情,但媳婦兒就在身旁坐着呢,這種事情是萬萬不敢明目張膽地做出來的。
果然,老徐也發現了身旁女人不自知的走光,第一時間就目光如劍地朝着狄雲看去。
狄雲平視着眼睛,左右掃視,觀察着大廳中的人,狀似沒注意到身邊的異狀,心裏卻是大呼僥倖,還好自己明智。眼神收斂地快。
老徐見他這樣子,心裏才感滿意,收回犀利眼神,重新佈滿笑意。
許情沒意識道自身的狀況,自然也感受不到身邊兩人之間的互動,沒和老徐多說,可親地對着坐在老徐懷裏的小姑娘說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呀”
小妹妹狄雲對她的年紀有個大概的猜估,但對她的性子不甚瞭解,三十歲左右的人叫一兩歲多的小娃娃小妹妹。難免讓他覺得怪異,面色異樣地和老徐對視了一眼。
姜一郎小妹妹自然是不理會的,看着她不說話。
許情轉頭看向狄雲,眼睛眨了眨。
“一郎。讓姐姐抱抱好不好”許情又道。
老徐擡頭朝站邊上的狄雲挑了挑眉毛,狄雲朝她擠了擠眼睛。
“不”小姑娘在她的期許中脆生生地吐了一個字。
許情略顯尷尬,又望向狄雲。
狄雲好生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爲什麼總是向自己求援,但卻能明白她大眼睛眨啊眨所表示的意思,說道:“嗯小一郎。讓這位姐姐抱抱好不好”
小一郎這次卻沒聽他的,轉身埋頭在老徐懷裏不再看兩人。
狄雲朝許情聳了聳肩,攤開手錶示愛莫能助。
許情也不強求,站起來,笑着撫了撫耳邊的髮絲道:“我也挺喜歡孩子的,可一直好像沒有什麼孩子緣。”
“呵呵小孩子確實不好相處。”狄雲笑道。
許情搖了搖頭,再看一眼小姑娘,爲沒能抱一抱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而遺憾。
“聽說你準備演肖克檢。”
“是的。”狄雲點頭。
“我演的是梅,肖克檢的妻子。”
“嗯,我也聽說了。”狄雲微笑“希望到時候能合作愉快。”
“我看過你演的戲,很不錯,覺得我們這次肯定能合作愉快。”許情抿嘴含笑,還伸出了一直手。
狄雲輕輕碰了碰道:“希望如此。”
等她走了之後,老徐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秦頌中她不是女主角嘛,算是合作過,不過沒什麼交情,只是面熟。”狄雲道。
老徐點點頭,頓了一會兒道:“我怎麼感覺她怪怪的。”
狄雲撫了撫頭道:“我也有同感。”
畢竟背後談論人不是件好事情,老徐抿了抿嘴不再說她。
大廳裏面的人越來越多,即便廳堂夠大也略顯擁擠。談笑嫣嫣,好不熱鬧,狄雲兩人躲在邊上偏僻處,倒也顯得清靜。
十點鐘,典禮開始,大廳中隨着開場歡快的童聲音樂而逐漸安靜下來。
開場音樂結束,播放了一段視頻,裏面記錄着老馮和徐凡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
視頻之後,不等掌聲落下,花團錦簇的臺子上跳上去一個光頭,卻是司儀。
一身西服,胸口還打了花結,但見他縮着身子,伸長脖子,眼睛再稍稍往上面翻一翻,對着話筒說一句:“大家好,我叫葛尤。很高興來擔當馮曉剛先生和徐凡女士人生最美好時刻的司儀。”
他其實是很正經地說這番話的,但衆人見他這個樣子總有一股莫名的笑意,話音落下,會場裏面立即爆發出歡笑聲。
“莫笑。莫笑,這是個很嚴肅的時刻。”
笑聲更加歡快。
外面的記者並不曾散去,聽到酒店裏面爆發出的震天笑聲,好奇地緊,但酒店門口站着安保。不容他們進去,今個兒是人大婚,非是別的事情,這些記者也不好往裏面硬闖,雖然心癢癢,也只能等在外面,只盼婚禮趕緊結束,裏面的人羣出來,再讓他們取一些素材。
畢竟是婚禮,衆人不會肆無忌憚地消下去。笑聲很快消停。
葛尤繼續說,這回聲情並茂:“你們聽,教堂的鐘聲已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