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影帝的日常 >第二百六十七章巴黎的雨
    國慶假的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號,老徐開車將狄雲送到了京城國際機場。

    我的1919主要講述的是1919年巴黎和會上外交才子顧維鈞據理力爭,力圖維護國家利益以及民族尊嚴的故事,主要拍攝場地便是法國巴黎,劇組相關工作人員已經提前一些時日過去佈置了,今天是演員們開赴巴黎的日子。

    夏末十月,天氣依然炎熱,太陽照在水泥地上更顯烘烤。

    老徐熄火下車,將墨鏡摘掉,手在額前扇了扇,熾人的熱浪撲面而來,恨不得又鑽進車裏去。等狄雲從後備箱裏取出行李箱,問道:“大概得多長時間”

    狄雲搖了搖頭:“我的戲其實不多,但比較零碎,因爲是在國外,所以人要求所有演員都隨組,直到拍攝結束,若是順利的話一個多月就能結束,不順利的話就不知道了。”

    老徐替他撫平襯衣的領子:“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時間了就打電話回來。”

    “嗯,我知道。”狄雲點點頭。

    “現在天氣還熱,我給你準備的大都是夏天換洗的衣服,也不知道巴黎的天氣怎麼樣,要是到時候天涼了的話你就在那邊自己給自己買些厚衣服吧。”

    狄雲微微一笑,下巴蹭了蹭她額頭:“不用擔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顧好自己。時間不多了,我走了,你回吧,路上開車小心點。”

    “嗯。”老徐踮起腳尖,抱着他,臉貼了貼臉。

    狄雲轉身,拖着箱子朝候機大廳走去。

    “哎,對了,別忘了照片啊。”老徐在身後說道。

    她對於埃菲爾鐵塔嚮往已久,但卻一直沒機會過去,便在替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將相機也放了進去,讓他幫忙拍些照片回來。

    狄雲朝後擺了擺手:“忘不了。等有空就去埃菲爾鐵塔下轉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拍個夠。”

    老徐抿嘴微笑,戴上墨鏡,透過昏暗的鏡片望着他漸漸消失在人羣中的挺拔身影。離愁在夏日的烈陽下不如落葉或者秋雨中那般濃郁,但總歸是有點的。相處四年多將近五年,如同“一聲嘆息”中所講的那樣,彼此已經不僅僅是戀人的關係,就好似對方身體的一部分。在身邊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如此猛然分離,卻滿是不適,忽然有種心裏空落落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的感覺。

    候機大廳的一個休息室中,坐着此行的二十多人,其中就包括陳道名和許情。

    在副導演的介紹下,一一握手認識,盡是簡單寒暄,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沒有多聊。

    將近十一點上了飛機。狄雲和許情的座位挨着,他靠走道,而許情的則是貼着玻璃。

    “咱倆換個座位吧,待會兒飛機一起飛,我看着外面就眼暈。”許情道。

    狄雲沒說你將窗簾拉上不看外面就好之類的話,點點頭,乾脆地換了座位,他貼着窗玻璃坐下。

    飛機起飛時,狄雲緊靠着座椅,雙手抓緊扶手。

    許情轉頭看着他攥緊的手臂。好似很緊張的樣子,心裏訝然,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你很害怕坐飛機”

    “倒也不是。”等飛機平穩後他放鬆身體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升降時的超重和失重感不太好受。”

    “那種感覺確實不好受,不過坐多了也就習慣了。”

    狄雲點點頭。

    許情又問:“你以前去過巴黎沒”

    “沒有。這是第一次。”

    “我也沒去過,巴黎的名勝不少,尤其是埃菲爾鐵塔,更是著名,法國的文化象徵之一,也是巴黎的標誌。還有盧浮宮,號稱世界四大博物館之一,得找個時間去看看。”

    狄雲笑笑:“我也打算去看看那座鐵塔,有時間一起。”

    “好呀,一起。”許情輕拍下手道。

    兩人不是初次見面,沒多少拘謹,聊得還算融洽,有兩個多小時。而後,許情將墨鏡扣在眼睛上休息了起來,狄雲則是透過玻璃看了會兒外面雄奇壯觀的空中盛景,也慢慢閉上眼睛眯了起來。

    京城和巴黎的時差爲六小時,從京城飛往巴黎總共十一個小時多,等到了巴黎的時候京城已經夜裏十點多,而巴黎纔是下午四點多。

    飛機下降的震動將狄雲驚醒,覺得肩頭有些沉重,偏頭看了看,不知何時,許情頭偏過來的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垂下的長髮遮住了臉,睡得有點死,飛機的震動和轟鳴聲也沒將她驚醒。

    狄雲暫時沒打擾,直到飛機着地之後才輕輕推了推她。

    “到了嗎”許情睜開眼,見到自己的姿勢,略微不好意思,將垂下的秀髮撩道肩後摘掉墨鏡。

    “嗯,已經進了機場,馬上就要停下來了,收拾一下,準備下機吧。”狄雲道。

    許情站起來彎着身子從他面前探過去,撥開被他拉上的窗簾往外面看。

    空間本就不大,這種姿勢讓他很不方便,只要頭稍微動一下就能蹭上她胸前倒扣的兩個小東西,只能將頭儘量往後仰着緊貼椅背,以免稍不注意讓彼此都尷尬。

    似蘭非蘭的氣息幽幽浸入呼吸,讓他稍稍有些心猿意馬,趕緊斂住心神。

    “哎,下雨了”許情聲音中驚喜,貌似情緒還有些小激動,轉頭朝狄雲說道。

    然而她忘記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姿勢,身子晃動一下,便有什麼東西蹭到了狄雲臉上。至於是什麼東西,兩人都明白,一個是自己感受到的,另一個好像也是感受到的。

    許情趕緊收回身子坐到座位上,臉上施了一層胭脂,不過畢竟不是小姑娘,很快就將異樣和尷尬消除掉,瞟了一眼似乎毫無感覺正在整理東西的狄雲,心裏舒了口氣說道:“我最喜歡下雨天了,京城好長時間沒下雨,沒想到剛到巴黎卻下了。”

    狄雲往外看了一眼:“好像好不小。”

    巴黎是法國的首都,也是法國最大的城市,在整個歐洲屬於第二大。僅次於倫敦,和倫敦、紐約以及東京號稱四大國際化都市。既是首都便當仁不讓地乃是全國政治、文化、經濟以及商業的中心。

    而巴黎也被成爲世界藝術之都,印象派美術發源地、芭蕾舞蹈的誕生地,歐洲啓蒙思想的運動中心。還是現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創世地以及電影的故鄉。

    而由於其歷史悠久,是一座歷史名城,所以城中歷史所留的名勝古蹟比比皆是:埃菲爾鐵塔、凱旋門、愛麗捨宮、凡爾賽宮、巴黎聖母院等等,促使她在成爲歐洲文化的靈魂之地的同時還是旅遊勝地。

    這裏十月份便已是秋季,多雨。且溫度降的厲害,一場秋雨過後最低溫度甚至不足十攝氏度。走出機場,剛從中國的夏季走來的衆人頓時能感覺到那份冷峭,不由縮了縮身子。絲絲冷意混合着邊上剛修剪過的草坪所散發的青草味兒讓人腦門一清,飛機上的疲勞感消散不少。

    煙雨籠罩了城市,看不到遠景,只能看清楚百米左右的近景,便已經可以感受到不同國內的建築風格。

    狄雲吸了吸鼻子潤潤肺,不知道這裏原本空氣就這麼清新還是因爲雨水洗滌了天空才如此。

    “不小呢。”許情探着身子把手伸進雨裏,感受着清清涼涼。

    狄雲見着她毫不顧忌飄在身上的雨水。搖了搖頭道:“你不怕打溼了衣服待會兒冷”

    許情收回手,縮了縮肩膀道:“還真是有點冷。”扭頭朝領隊的副導演王啓民道“王哥,接咱們的車來了嗎”

    “已經來了。”王啓民看了看天空,雨絲連成線,短時間想來是沒停的可能“可在機場外停着,咱們只能走出去了。”

    “走出去啊”許情又將手臂在雨中劃過,臉上有些愁,沒帶傘,她是喜歡雨,但不代表喜歡被雨淋成落湯雞。

    王啓民說道:“大家誰帶傘着。拿出來湊合着擠一擠。”

    結果全都呆愣着,出來時是個豔陽天,誰會想到帶傘呢不過,有例外。狄雲和陳道名同時打開箱子取一把傘。一羣男女老少二十多人,只有這麼兩個男人帶了傘。

    狄雲的傘是老徐收拾東西的時候給他放進去的,至於人陳道名是因爲本身自己就細心還是同樣有這麼一個體貼入微的媳婦兒就不知道了。

    “只有兩把嗎”王啓民環顧了一週。

    其他人紛紛搖頭無奈。

    “狄先生,你讓許小姐借點光吧。”王啓民說道“陳老師,你讓修老師借點光。”

    許情笑着看向狄雲:“沒問題吧”

    “進來吧。”狄雲笑笑,將傘下空出來半邊。

    “嘻嘻謝謝了。”

    “哈。不用。走了”

    一羣人兩把傘走進了雨裏,只有四個人能堪堪躲過雨水,其他人就只能捋着臉上的雨水細細品味巴黎這早來的秋了。

    “你怎麼會想着帶傘來着”

    許情的身高不到一米七,說話時需得微微仰着頭,所以狄雲一偏頭第一個對上的就是那雙明亮的眼眸。

    狄雲搖搖頭:“卻也不是我自己放進去的,是我女朋友收拾東西的時候放進去的。”

    “徐小姐可真細心。”許情道“像我,只要出門時沒下雨就肯定想不起來要帶傘,別的東西不丟三落四就算好的了。”

    狄雲笑笑沒說話。

    許情看着他另一邊的肩膀已經被雨打溼了,而兩人中間還有半尺的距離,便道:“你往裏面一點吧,雨淋上了。”

    狄雲往過靠了靠,隨着走動偶有碰觸,傘下沒了談話聲,只餘下雨滴落在傘上的沙沙聲。

    雖未至黃昏,卻已有暗香浮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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