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仍舊緊閉,剛纔進去的是一家名叫夜鶯的餐廳的老闆,他進去了有一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那到訂單。
一想到訂單的事情,渡邊又忍不住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張寫着羅馬數字的硬紙片,看着這張堪稱簡陋的紙片,渡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到父親的笑聲,正看向小島別處的小泉緊忙轉過了頭,疑惑的問道:“怎麼了父親”
渡邊笑了笑,說道:“我在想那天他去克里特島賣魚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像我們現在一樣難堪,或者比我們現在還要糟糕我現在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們了,他是在報復啊。”
“這個該死的傢伙父親,咱們走吧,克里特又不是隻有這裏有沙丁魚賣”小泉氣憤的說道。
“可是顧客們現在只認這裏的魚,這麼多人等在這裏難道你還不知道是爲什麼”見小泉如此幼稚,渡邊生氣的罵道。
小泉縮了縮脖子,不敢與父親爭辯。
父子倆聊天的功夫,夜鶯的禿頂老闆終於樂呵呵的從別墅中走了出來,見一羣同行向自己望來,他得意的揮了揮手中的合同,說道:“每天三百公斤的合同,成了”
“切,有什麼可炫耀的”
“不就是才三百公斤”坐在遮陽傘下的老闆們一陣吐槽,夜鶯的老闆卻已經笑嘻嘻的走向了港口,在通過港口的時候,他還特意的把那羣在海邊撿貝殼的小孩招呼了過來,每人給了他們一張一百歐元的大鈔。
小屁孩們頓時高興的尖叫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們的母親便從院子裏走了出來,將他們手中所有的鈔票都席捲一空。
“媽媽給你們存起來,等你們長大了給你們買新衣服。”
“13號,你們誰是13號”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站在別墅的門口叫道。
一直焦急等待着的渡邊緊忙站了起來,叫道:“我是,我是。”
美女衝着渡邊點了點,示意讓他走進別墅。
渡邊心中一陣激動,小跑幾步,在同行們羨慕的目光中走進了別墅之中。
入眼的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大廳的中央擺放着一個矮桌和一排沙發,和他見過幾次面的那個華夏年輕人正坐在沙發上揉着太陽穴,聽到渡邊走進來,那個年輕人緊忙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
“真是讓渡邊先生久等了,快請坐”葉海招呼渡邊坐在了自己對面的沙發上,然後招呼茉莉給渡邊端上了茶。
渡邊胖胖的臉上掛滿了笑意,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的意思,見茉莉端上茶,他連忙用雙手接過茶杯,然後十分客氣的道謝。渡邊喝了口茶,同時也趁機打量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和第一次見不同,今天這個年輕人的着裝十分正式,雖然不至於西裝革履,但身上的天藍色襯衫和白色休閒褲也讓他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第一次籤合同的時候,這個年輕人渾身酒氣,眼神中充滿了不自信,那個時候渡邊在心裏其實沒少鄙視這個年輕人。
可是這次見面,渡邊卻發現,這個年輕人在這幾天之間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眼神中充滿自信,舉手投足之間也更有氣勢。好似已經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
“您的魚大受顧客好評,我想再和您續簽合同,同時我還希望加大對聖託尼的沙丁魚的採購量。”渡邊放下茶杯,認真的說道。
葉海微微一笑,靠在了沙發上,說道:“渡邊先生是聰明人,我相信我們之間說話就不用在藏着掖着了。我可以再繼續賣給您魚,但您也應該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
看着葉海,渡邊的眼珠轉了轉。
“我已經僱傭黃濤爲銀河酒店的廚師長,他的薪水是以前的三倍。”
“哈哈,我從第一眼就看出來渡邊先生是個值得合作的人。”一聽黃濤的事情已經解決,葉海心情大好。同時心裏對渡邊的評價也提高了幾分,這真是個老油條啊。做事天衣無縫,讓自己挑不出一點毛病,而且他把黃濤僱傭回去,自己即使不願意也不得不繼續給他提供沙丁魚了。
“我也是,葉海先生和我真是很有眼緣啊。”渡邊同樣滿臉堆笑的說道。
葉海和渡邊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多餘的話也就沒有多說,很快便籤完了合同。這次的合同仍舊是一個月,但沙丁魚的重量卻從原來的五十公斤變成了四百公斤。
而就是這樣,渡邊還一直嘟囔着太少了。
慾求不滿的渡邊抓着合同走出了別墅,葉海簡單的休息了一下,第十四的老闆走了進來,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脣槍舌劍。
爲了不打擾葉海談生意,並且表示對那些客人的尊重,茉莉和安都一直躲在廚房裏,只在需要端茶遞水的時候纔出來幫忙。不過即使如此,兩個女孩仍舊會偷偷的看一眼坐在沙發上和客人談着生意的葉海。
“怎麼了,是不是感覺你男人特別有魅力,你想馬上給他生個孩子。”見茉莉目不轉睛的看着葉海,安忍不住小聲的取笑道。
“去你的,你個變態。”茉莉推了一把安,笑罵道。
安咯咯的笑了一會,又道:“不過我感覺這個傢伙最近的變化真的好大,難道真是愛情的力量。”
茉莉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有關係,但關係不大。我總感覺他在克里特島上賣魚的時候一定經歷了我們不知道的什麼事情,這些事情改變了他。”
安嘟着嘴脣想了一會,而後道:“的確是啊,我們那次喫完飯回來後他正自己一個人蹲在路邊,而且還滿身酒氣,看起來好可憐。對了,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問過了,但他死活不說,估計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吧,他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起來很隨和,但其實自尊心特別強。”茉莉有些心疼的接着道:“爲了應付今天的事情,他昨天看了一夜有關談判的視頻,甚至還聽了一場奧巴馬的競選演講,早上起來又逼着我給他矯正表情”
“心疼了”安看着閨蜜,柔聲問道。
茉莉把頭轉向大廳的方向,藉着敞開的門縫恰好能看到和客戶談判的葉海,悠悠的說道:“我總感覺在這個傢伙身上能看到我那些父輩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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