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師太妖嬈 >第121章 有傷風化
    容墨漫不經心地轉了過來,皺眉道:“老王爺還有話要說麼”

    衛老王爺勉強退下去的怒火又騰了起來,怒道:“白日宣淫,有傷風化,慕王不覺得今日的行爲敗壞了北翼的風氣麼”

    容墨先是怔了怔,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脣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本殿下在努力爲北翼王族開枝散葉,何罪之有嗯”

    “青天白日,外面滿院的僕從,你竟然和本王說要開枝散葉 這裏可是雲襄王府,不是隨隨便便的地方”衛老王爺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嚷嚷道。

    “抱歉,本殿下情難自禁之時,從不擇地方”容墨曼聲一笑,閃身之前朝夜行使了使眼色,門“哐啷”一聲,又無情地關了上去。

    這老頭就是廢話多,若不是給衛子陵留三分薄面,他定要平了他這雲襄王府。

    “衛老王爺,這大雪天的,還是早點回屋歇息去吧”夜行冷冷沉聲,用劍擋在了入口。

    殿下沒有發火已經是天大的意外了,這老人家還不趕緊離開,真是自討沒趣。

    “父王這是幹什麼莫不是覺得王府生活太枯燥了,無聊到連人家夫妻幹什麼都要管了”隨着熟悉的聲音落下,衛子陵已經緩步走了過來。

    最後幾字,衛子陵說的極低沉,極重,意味頗深。

    衛老王爺看到子陵出現,面色一沉,斥責道:“爲父好歹是一家之主,如今這府裏出了些不乾不淨之事,還不能強摘斥責幾句麼”

    “一家之主”衛子陵冷笑出聲,墨玉的眸子無盡的清涼看着自己的父親,不乏譏誚道:“如果沒記錯,王印和虎符如今都在兒臣手裏吧那父王又算哪門子的一家之主”

    “你”衛老王爺的脣角哆嗦了幾下,額上青筋跳起。

    “莫說這屋裏現在呆着的是慕王,就是兒臣請進來的朋友,父王這麼在人家門口大呼小叫的,覺得合適麼”衛子陵揚眉,笑意冷然,移開目光,淡淡開口道:“這麼有份之事父王以後該是少做爲好,免得讓子陵感到難堪。這人哪,年紀大了,被枕邊風吹吹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斷在所難免,可這毫不顧及王府的長遠利益,就是愚不可及了”

    “你逆子” 衛老王爺頓時大怒,瞪着衛子陵:“有你這麼對父王說話的麼你從爲父手中都拿去王印和虎符,爲何眼裏還容不下你的庶母和弟弟這府裏就不能安安寧寧過個日子麼”

    “容不下他們”衛子陵輕笑出聲,目光直視着自己的父親,語意透着甚過冰雪的清涼,“其一,王印和虎符是兒臣憑自身本事拿到的,不是靠父王施捨的,這點皇上可以作證;其二,父王既然將王府交由兒臣來打理,兒臣就絕不容許有人尋釁滋事,興風作浪”

    衛老王爺沉怒的聲音再次開口:“以前別的事情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不說,這次你弟弟不過是看上你下面的一個丫頭,你卻橫加阻攔,不惜兄弟反目有你這麼當哥哥的麼”

    “父王似乎忘了當初是如何答應兒臣的了”衛子陵涼涼開口。

    “哼我如何答應你這些年你庶母有沒有爲難你,你比誰都清楚,他們都退避三舍,你又何苦咄咄逼人”衛老王爺一提此事,便氣上心頭,怒極道。

    “若要她在眼前消失,兒臣不過是舉手之勞。”衛子陵淡淡道。

    “混賬你想氣死爲父是不是”衛老王爺臉色鐵青。

    “當年母妃可是被那父王和女人”衛子陵面色不變,沒有一絲表情的開口。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用不着每次都拿這話來提醒我”衛老王爺頓時打斷兒子的話,氣的手直哆嗦:“爲父養你成人,不是讓你來恨我的”

    衛子陵顯然是不願多語,轉身便走。

    “眼下朝中局勢不明,聖意難測,你不要因爲自己暗藏的野心就斷了我們雲襄王府的後路,這種時候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選”

    身後響起的聲音讓他腳步一頓,脣角輕勾,並未回頭。

    “至少我不會像你,當了一輩子的縮頭烏龜”

    身後除了一陣抽氣之聲,便再無聲響。

    “王爺”一隨從望着面色僵凝的主子,面露憂色。雖然早知主子和大少爺素有間隙,可言語如此激烈的衝突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衛老王爺望着在滿天雪花中頭也不回的清絕身影,面色亦隨之沉鬱了幾分。

    今日看來是他自討沒趣了,兩個兒子,一個固執倔傲,一個紈絝不羈,都不是省心的主啊,這冰與火無論如何是無法相融的,這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這些年都不死心罷了

    “走吧”衛老王爺嘆了口氣,又望了一眼門房緊閉的屋前杵着的一尊冷麪石像,搖了搖頭,轉身步入雪色裏。

    他哪兒真是爲子睿的事前來興師問罪,那不過是個幌子而已自古紅顏多禍水,他不過是來試試水的深淺罷了。一個無出身無背景的女子,魅惑了慕王,又引得自己的兒子頻頻失神,這以後對於雲襄王府,乃至北翼朝,都將是無窮的禍端。

    話說容墨回了屋,又是一番溫柔淺綣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那抹嬌嬈,彎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月白錦袍,默默地穿了起來。

    那人忽然起身,忽如其來的涼倦讓沐顏歌不覺蹙了蹙眉頭。

    “怎麼,這會捨不得我了”愛妻細微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容墨的眼,他按下胸前的最後一顆暗釦,挑眉淺笑道。

    “誰捨不得你了”沐顏歌攏了攏身上的薄衾,睨了某人一眼,“只是忽然感覺冷了,有些不習慣話說你這人身上冰冰涼涼的,未見得比我熱乎到哪兒去”

    “哦我有這麼差勁麼”某人眨眨眼,不置可否。

    “何止差勁,我都懷疑我倆壓根就不適合在一起,一個怕冷,一個不會發熱,唔,好不般配哦”沐顏歌嘆了長長一口氣。

    “誰說的,多抱抱不就熱了麼互相取暖,誰也離不開誰”容墨輕笑出聲,隨後又悉心爲她將衣裳一件一件穿好,動作熟練而溫柔,有條不紊。

    穿好衣服,沐顏歌欲起身,卻又被某人重新按了回去,“嗯”

    容墨手臂一用力,將她攬進了懷裏,霸道的圈着她的身子,溫聲道:“未完待續”

    說完,竟是變魔術般地拿出一把滑如凝脂的象牙梳,眉含淺笑地望着她。

    那梳子梳齒纖細而分明,散發着潔白的光暈。一綹硃紅的流蘇自頂端的圓孔垂瀉而下,紅白相襯間,醒目奪人。

    那人纖細如玉的手指自她墨發間輕輕滑過,如雲的髮絲在其間糾纏輾轉,似流瀉成行的筆墨,起舞輕揚。

    “你今日是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沐顏歌望着鏡中殷勤的某人,略顯狐疑道。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來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咳咳,她看這傢伙,兩者的特徵都具備

    容墨笑而不語,又親手執筆爲她畫起了眉。

    “說你有何目的”沐顏歌用手指輕輕在某人腰間戳了戳,兇巴巴道。

    容墨無奈地笑了笑,柔聲道:“我哪有什麼目的,不過是讓你記住我的好,省得哪天拋夫棄女,走得毫不留戀”

    “唔,我像是翻臉不認人的人麼”

    “嗯,你翻起臉來絕對比我翻書的速度要快”

    “你”

    “別動,畫得歪七豎八可別賴我”

    被容墨嚇唬了番,沐顏歌果然端坐着不敢動了,又聽得那人又在耳邊絮絮叨叨道:“ 畫眉之要領,在於不求其形而求其神。”

    那傢伙神情專注,像是在精雕細琢一件稀世珍品。那修長瑩潤的手握着細長的眉筆,沒有絲毫的突兀,而更像是在揮毫潑墨着一幅曠世丹青。

    落筆畫好,沐顏歌在鏡前細瞧了番,嗯,還算滿意,雖比現代的紋繡技術還是顯得差強人意,可足以秒殺自己平時的信手勾勒。

    “你這手藝哪裏學的”滿意之餘,沐顏歌仍忘不了板臉盤問。

    “你夫君我天賦異稟,無師自通”某人笑容坦蕩,又隨手給她挽了個簡單的髮髻,插上朱釵。

    “啊切”沐顏歌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隨後揉了揉鼻子,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睨了一眼某人,略顯嫌棄道:“確實夠異稟的,全身上下都是邪惡的細胞,壞水暢通無阻”

    “那對於像我這般深諳閨房情趣的男子,娘子是不是應該賞點什麼”容墨笑着將臉湊了上去,想換回一枚香吻。

    “夜行,給你主子備根豬蹄吧,他餓了”沐顏歌單指移開某人的腦袋,朝門外揚聲道。

    “娘子,你又對我不好了”一無所獲,容墨落落寡歡。

    “抗議無效,帶着你的豬蹄回自己的窩吧”沐顏歌快手拎過大氅,朝他扔了過去,隨後推推搡搡將其趕到門口。

    “女人,你太狠心了吧,大雪天的還趕我,我不走,夜裏要抱着你和女兒睡”忽如其來的變故讓容墨傻了眼,可話尚未說完,一陣巨響,他便被無情地擋在一門之外。

    “風花雪月只會讓人迷失了心智,本姑娘可不想老無所依,滾回去努力吧”門後一道聲音冷冷的傳來,七分涼薄,三分無情。

    “殿下,快把氅子披上吧”夜行看着被掃地出門的主子,除了心疼,便只剩同情。

    容墨的臉僵凝了些許,終是悻悻地踏進漫天的飛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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