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王破軍出手,卻仍然被深深震撼了。
王破雲搖頭,自問就算是自己巔峯時期也決計發不出這樣的一擊。
同樣被震撼的又豈止他們二人,於是整個青木鎮在寂靜了片刻之後便是騷動了起來。
待弄清事情來龍去脈後,其他一些勢力終於是坐不住了。
“報告團長,李家家主前來拜訪。”
“稟團長,趙家家主前來道賀。”
“報告團長,吳家家主前來拜訪。”
“報告團長”
王破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一臉鄙夷之色。
這些個急匆匆前來拜訪求見的勢力,有大部分素日裏都是與烈山傭兵團親近的,這點倒是情有可原,靠山倒了,他們不心慌纔怪。
可是令破軍傭兵團全員都心中不爽的是,那其中竟有好幾家原先與破軍傭兵團的關係還頗爲不錯。
但是自從三年前出了那檔子事,得知青木鎮最耀眼的少年天才王凡靈海被毀,王破雲修爲全廢,就連團長王破軍都染上了心魔,那幾家與破軍傭兵團的關係便是漸漸疏離。
漸行漸遠,明面上雖不至撕破臉皮,背地裏卻是與烈山傭兵團親近了起來。
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沒人願意提起罷了。
現今見得王破軍大發神威,驚天一刀將羅烈山斬於馬下,這些人又趕緊搖着尾巴前來親近,此等行爲怎能不叫人感到噁心。
唉,人心啊
王破軍搖了搖頭,今晚這頓酒,怕是喝不痛快了。
夜深。
王破軍應付完這些人後直接便是回了房間。
一進門,卻是發現王凡與王破雲正在房間內溫茶等候。
“哇靠靠,老爹你今天真是帥爆了哇”
王破軍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王凡一個熊撲直接掛到了自己脖子上,嘴裏大呼小叫興奮的不成形。
“你個小兔崽子,和你二叔跑哪去了,不知道你老爹我平日裏最厭煩的便是與這些人打交道嗎”
王破軍一把把王凡從身上弄了下來,拎在手裏佯怒道。
“還有,你看看你現在成個什麼樣子,都成男人了還老往我身上掛,給我站好”
王凡無語,張了張口想要辯解些什麼,忽然發現自己“成男人了”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解釋。
沒見今天早上那陣仗嗎,搞不好又是越說越亂,現在想想孔自成看自己那小眼神渾身還起雞皮疙瘩呢,索性也就閉嘴不言,乖乖站一邊去了。
王破軍走至桌前坐下,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唉,說起處理這方面的東西,我和你二叔可真是差遠了,這傢伙把我給累的,比打倆羅烈山都費勁。”
王破雲身材傾長,一襲白衣,俊秀儒雅,此刻在一旁聽的也是直搖頭,一臉無奈,給王破軍又滿了一杯茶。
後者端起茶杯咕咚一口喝完,又問:“對了,你倆到底跑哪去了,這麼晚還不睡是有什麼事兒嗎”
王破雲撇嘴道:“我看你們喝得痛快,我這身子又被明令禁止不能飲酒,心中實在煩悶,就去後山散了散心,小凡陪我去了。
王破軍眼中頓時閃過一道濃濃的愧疚之意,不安道:“都怪大哥一時興起,把這事給疏忽了”
王破雲擺手示意王破軍不用多說,正色道:“大哥不用介意,我也只是隨口說說,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今日我與小凡前來,是有正事要詢問你。”
王破軍見他神色鄭重,期間甚至還夾雜着一絲不加隱藏的期盼和莫名的激動,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他二弟的性子他是極清楚的,與王破軍不同,王破雲胸有城府,萬事心中藏,很少在臉上表露出來。
外人面前的王破雲永遠一襲白衣,風輕雲淡,總是一副萬事不縈於懷,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
如果說王破軍是一位衝鋒陷陣的大將軍,那王破雲就是他身邊必不可缺的軍師智囊團。
十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讓王破雲臉上變的總是風輕雲淡,但王破軍至少還能看出來點什麼。
自從三年前發生那件事後,王破雲臉上徹底就只剩下了淡然,就連王破軍都很難再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了。
但王破軍知道,王破雲臉上表示的有多淡然,心中就有多痛苦,只是他從不表露出來,也不願表露出來。
如今能夠讓王破雲出現心緒波動的,除了十幾年前王凡出生前後,發生的那件誰都不願提起的往事,而今也只剩三年前那件事了。
現在王破雲臉上卻是露出這份神情,可見他心緒波動之大,王破軍不由得也跟着緊張了起來,開口道:“何事”
王破雲深深看了一眼王凡,而後盯着王破軍眼睛一字一句道:“大哥,你可還記得,煉體之道。”
“煉體之道什麼煉體之道”
王破軍初始有些迷茫,感覺這個詞語有些陌生。
王凡與王破雲皆是緊張無比,充滿希冀的盯着王破軍,當王破軍這句話一出口,王凡的眼睛瞬間就失去了光澤,眸光頹然間黯淡了下去。
“大哥,就是煉體之道啊,你再細想想。”
王破雲也是感覺心掉到了無底洞裏,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煉體之道,我記得好像是在哪聽過,不過時間太久遠了,你們先別急,容我再想想。”王破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只這一句話,王凡的眼睛便再度煥發了光彩,王破雲也在一旁緊張的期待着。
“煉體之道,煉體之道,煉體之道”
王破軍皺起濃眉苦苦思索,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不停的來回踱步,嘴裏不住的喃喃着,感覺這個詞語熟悉又陌生,好像在哪聽過,一時之間偏偏卻又想不起來。
“就是你以前無意和我提過的煉體之道啊大哥”王破雲有點急。
“我以前和你提過你確定”王破軍一腦袋漿糊,表示真個有點犯暈。
“對,就是你告訴我的。”
“我當時怎麼說的”
“你當時也只是無意和我提了一下,其餘的我記不得,只有一點我印象特別深刻。”
“是什麼”
“煉體之道與靈脩之道不同,每進一階需渡天劫”
王破雲頓了一頓,接着道:“你當時好像還說,修煉體之道的人四八四傻,腦袋被驢踢了吧,好端端的去招雷劈”
王凡聽到這句話臉瞬間黑的跟鍋底似的,看向王破軍的小眼神幽怨至極
“嗡”
王破雲後面說了些什麼王破軍一句也沒聽到,王凡看向他的眼神他更是沒注意到。
他的腦袋在聽到“渡劫”二字時,就“嗡”的一聲,轟然炸響
“等等,煉體之道,煉體之道,煉體之道渡劫”
王破軍這句話前面還是輕聲呢喃,到得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失控大叫了出來。
他在想起關於煉體之道的傳聞後,已然瞬間明瞭王破云爲何無緣無故的問這個了,心情那簡直不只是失控這麼簡單。
哪知這聲大叫不僅把王破雲和王凡嚇的不輕,就連外面守夜站崗的團員都是嚇了一跳。
“哎你說團長發啥瘋了,大半夜的知道啥了”
“誰知道團長知道啥了,好好站崗吧,別操那些閒心,有事團長會喊我們的。”
“嗯團長喊杜傑呢,快去通知他。”
另一人立馬飛也似的去了,心裏對杜傑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