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星戰水滸 >第六十五章 水面上的恐怖
    前來圍剿梁山的何觀察何濤,尚未到達梁山地界,只在水路途中便遇到一干匪夷所思的奇怪景象,此時更是浸泡在刺骨的水中,簡直生不如死。

    比起身上遭受的真切的冷和疼,更恐怖的是自己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無聲地看着這一切,自己和自己的人像傀儡玩偶一樣,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着手腳,在這天地作成的舞臺上任人擺佈。

    恐怖的心情,在自己從水中撈出一隻死人的手之後達到了頂點

    那是剛纔被他踹下水的喊鬼的兵士,他剛纔被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巨腕擡起老高,又被自己人的羽箭紮了個結實。沒想到在這水裏,他們又重逢了。

    何濤感覺整個世界都不真實起來,因爲不久之前,似乎這個兵士還在水中託過他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肌膚,恐怖的感覺卻刺激着他的心

    他像發瘋一樣撲騰着,向他面前那幾只漁船中離他最近的那隻奮力游去。不等漁船上的漁民打扮的人施救,他自己扒着船幫爬進了船體,呼呼地喘着氣,斜眼再看水中那具小兵的屍體時,被箭貫穿的傷口已經泛白,他體內又是一陣噁心襲來,感覺胃裏面翻江倒海,難受之極。

    何濤又轉頭看船上的漁民時,又一陣恐怖好像當頭一棒,讓他嚇得仰天跌倒在船頭。

    原來那漁民打扮的人,竟然臉上面無表情,像殭屍一般冷冷地注視着他

    何濤不禁重複起了被他踹下水的那個小兵說過的話:“你你是人是鬼”

    那面部僵硬的“殭屍漁民”並不作答,從後面掏出一把奇怪的鐵器不由分說地搶到何濤身旁,把何濤的手背到後面,給他戴在兩手的手腕上,又把鐵器的另一頭似乎鎖在了漁船上。

    何濤如何不想掙扎反抗只是那人動作既快,力氣又大,根本沒有留給他反抗的時間和餘地。

    他試着掙扎時,感覺那個鐵器像個製作精巧的武器,越掙扎就越有尖刺刺入自己的手腕之中,而且結實異常,只得尷尬放棄。

    何濤對那冷冰冰的“殭屍漁民”道:“妨害朝廷命官公務,該當何罪”

    對方更不答話,只把右手一甩。

    何濤此時看到的,卻更是前所未見,只見那個“殭屍漁民”的右手,居然變成了一把砍刀此時不知何處飛來一隻羽箭,那變成刀的右手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揮,居然將那隻羽箭連箭頭帶箭柄從頭到尾精確地一劈爲二,要知道羽箭的箭頭可是精鋼製成,可見這把“手刀”的鋒利

    何濤此前幾乎忘了身邊的處境,此時的這隻羽箭提醒了他。他四下張望時,只見官船幾乎已經沉沒殆盡,落水的官兵們一半在水中掙扎,卻被其他漁船上的“殭屍漁民”用從來沒見過的古怪武器襲擊着,另一半業已被武器殺死,在水面上漂浮着,說不出的悽慘。往更遠處望時,殿後的船早已撤退開溜,循着來路拼了命地航駛在水面。小漁船也不追趕,仍是不慌不忙地訓練有素地痛擊着落水的手下。

    那些小漁船之上,有的“殭屍漁民”手持弓弩兵器射殺,那些弓弩似乎充填一次可以連續射箭,弓強箭利,往往一箭射去,被射中的水裏的兵士便沒有了動靜。有的手上裝了巨大的鐵拳,揮舞着砸向水中的人頭時,腦漿迸濺,慘烈異常。有的手裏拿了鐵錘,不知怎麼觸碰了機括,用鎖鏈連接着的鐵錘圓頭飛向水面,繼而鐵錘圓頭綻開成一朵鐵蓮花,只是蓮花的鐵花瓣十分鋒利,咬力巨大,“吭哧”一下,把個官兵的頭咬下半個,汁血淋漓地又收回漁船。有的雙手持一把一端好似樹枝的長型武器,在水中的人羣中亂攪時,血肉橫飛,不忍直視。有的長武器像是尋常鐵棍,伸向人羣時,官兵都拽着攀爬,然後不知如何鐵棒中彈出許多利刃,像鐵樹開花一般,可憐那些緊抓着鐵棍的手連手指帶手掌都被生生切斷,然後復又跌回到水裏,大喊大叫,而那個變成了狼牙棒的長武器卻倏地收回利刃,又恢復了鐵棍形態。怪異武器,如此種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讓何濤恐怖之極,心驚膽顫

    何濤又重新審視着眼前的“殭屍漁民”,見他手中並未擎弓,但是他的“手刀”比那連射的弓弩還要可怕萬分刀刃的鋒利剛纔是見識過了,若是朝自己招呼過來,自己動彈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逃跑的船隻已經駛得看不見蹤影,水裏殘留的兵士幾乎完全沒有了動靜,其他的漁船漸漸都朝何濤所在的漁船這裏靠攏過來。

    何濤心裏由衷地害怕起來,掙扎着由仰臥的姿勢改成下跪,前倨後恭,對着船上的主宰着他生死的那個“殭屍漁民”懇求道:“好漢饒命小人家裏還有八十歲的父母,膝下還有尚未斷乳的幼兒,若是好漢殺死了小人就等於殺死了小人的全家人還請好漢手下留情”

    眼前的那個“殭屍漁民”向前走了幾步,何濤嚇得一直後退,直到後背緊緊貼着船頭,毫無退路可言。

    離近了何濤纔看得分明,眼前的“殭屍漁民”並不是真的殭屍,只是臉上不知道蒙了什麼面具,只露出一雙眼睛。是那面具沒有絲毫表情,看上去就像殭屍的臉一般

    那人用臉掃了一圈,好像在和周圍小船上的同夥交流信息,用一種低沉而又沙啞的難聽嗓音說着:“你既然如此說,便放你一條生路。梁山豈可叫你看扁了回去告訴你那朝廷官府,要想剿平這裏,尚需要多準備些時日,隨便放馬過來,梁山奉陪到底。只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需從你身上留下點兒東西做個信物憑證。”

    那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何濤欲待躲避時,忽見那人右手刷刷動了兩下,他只感覺自己耳邊的風呼呼作響,接着兩股粘稠的液體順着臉頰淌了下來。附身看時,只看見自己的兩隻耳朵被齊齊砍下,掉在船的甲板上。那人又是以極快的動作“呯呯嗙嗙”將雙手舞成一張網一樣,將何濤圍在裏面。何濤閉上了眼睛,不知要發生什麼,過一陣等風平浪靜後,睜開眼睛時,才發現甲板上的耳朵已經不見了,自己的雙手已經被解了鎖,而船上的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何濤朝身後看時,只見剛纔的那人已站在旁邊的一艘漁船上,和其他漁船一起,向蘆葦深處退去。

    何濤此時才感到腦袋兩邊耳根處無比疼痛,忙從身上的衣服上撕了兩個布條,咬緊牙關將自己受傷的腦袋包紮緊了止了血,才如獲大赦地用船上的漿撥着水,向來時的路拼命劃去。

    僅僅不到一袋煙的時間,周圍的光景便由來的時候風風光光的官府船隊,變爲悽悽慘慘的一水面的血腥景象。除了先前逃走的其餘船隻,只有自己活着乘坐着這一葉孤舟,在滿是屍體的水面上苦苦地尋着回岸的水路。何濤只感覺耳根處火辣辣地,就像火炙一般疼痛。今天這番遭遇,若不是親眼得見,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發生的事情。自己放佛在短時間去了陰曹地府一趟,見識了種種地獄般的光景後又還了陽,回到這河晏清平的人間世界。

    無盡的恐怖推涌着他,又嘲笑着他,在一片血紅的水面上撥開不知是水還是血的液體,陪着他漸行漸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