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然之約了幾個朋友在會所談事情,宋池也在,賀然之的朋友都不怎麼抽菸,就他一個人有抽菸的習慣,所以就出來露臺這邊抽根菸透口氣。
歐嶼跟容徹邊走邊說:“我怎麼聽說你把尋找配型轉到國外那邊了,你不找五年前那個女人了嗎”
容徹好久都沒說話,最終,咬牙道:“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怎麼樣”說真的,歐嶼被他這個問題問住了,以前容徹可從來都不在乎這問題的。
當然,以容徹的手段,他也不需要想這些。
名利錢權,是人追逐的,想要的,他都能給,歐嶼相信,只要容徹想做,就沒有他做不到的。
可現在容徹居然問他,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歐嶼自己都覺得納悶:“唉我說,你怎麼搞得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覺非要跑這兒來,完了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
兩人邊走邊說,到宋池跟前的時候才發現他在露臺這邊。
歐嶼趕緊閉嘴,容徹擡眼看了看他,見識宋池,不由得眉心微擰:“你怎麼在這兒”
宋池笑了笑:“賀然之約了幾個朋友出來聚一聚,我出來抽根菸。”
聽見賀然之的名字,容徹眉頭越發深鎖了。
宋池見他這表情,笑着解釋了一句:“我是然之選修課的教授,認識也不奇怪吧”說着,又補充了一句:“下午的時候我去過別墅,已經跟您太太解釋過了。”
容徹冷笑一聲,稍稍走進宋池,眼眸裏滿是威脅:“宋先生到底是何妨神聖,莫名其妙的攙和到林清歡生活中,只怕不是一句兩句能解釋清楚的吧”
宋池依舊笑着:“容先生,還請您相信我,我對您太太絕對沒有惡意。”
他這話說得太真誠,容徹甚至看不出一點破綻。
歐嶼常年跟罪犯打交道,自認看人從未輸過,但,在宋池的臉上,他也同樣沒看出什麼來。
宋池掐滅手裏的煙,垂眸笑着:“如果容先生沒別的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失陪了。”
他要走,容徹沒讓。
宋池依舊笑着:“您這是”
賀然之見宋池出去好一會兒都沒回來,就想着出來找找,走到露臺這邊,遠遠的就看見的兩個人把宋池堵着,也沒多想,嚷嚷着就過來了:“幹嘛呢”
聽見賀然之帶着醉意的聲音,歐嶼回頭看了看。
賀然之跟他們比起來到底年輕了很多,所以在歐嶼眼裏,這也就是個小屁孩。
“這小孩不會就是林清歡的弟弟吧”歐嶼笑着打趣了一句。
賀然之最煩別人叫他小孩,而且,尤其歐嶼現在的打扮
額
很容易就讓他想到自己十三四歲的叛逆時期,總而言之就是,欠揍
所以一看堵着宋池的還有這麼一號人,一下就火了:“你他媽誰啊我姐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
歐嶼沉默了半天,繼而冷笑一聲:“年紀不大,火氣還不小呢。”
賀然之一見歐嶼臉色不善,加上喝了點酒,本身就有些上頭,一時間沒控制住脾氣,直接要動手,歐嶼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可又覺得這小孩脾氣太差,忽然間就想發發善心替林清歡跟容徹管教管教這小屁孩。
但,他還沒動手,容徹便直接攥住賀然之朝着歐嶼去的拳頭,同時乾淨利落的一個過肩摔,直接將他摔在了地上。
賀然之整個人都是懵的,彷彿是看見容徹了,但又覺得不太對。
然而,他還沒站起來,容徹的聲音便從頭頂傳來:“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覺,跑出來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你姐知道嗎”
賀然之揉着剛摔得巨疼的腰背,擡眼看了看容徹,一臉心塞:“我去還真是你”
想着容徹可能跟宋池有點誤會,便解釋了一句:“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他是我選修課的教授,倒是你身邊這個,我還以爲哪兒來的小混混找他麻煩呢。”
“我是小混混”歐嶼氣得要打他,畢竟他爹也經常這麼說他,所以歐嶼一聽這三個字就想打人。
賀然之一臉鄙視:“你這樣的,不是小混混還能是警察嗎”
“你還真說對了,我他媽還真是警察,你,成年了嗎這未成年不準來的知道嗎身份證拿出來”歐嶼感覺自己會被氣死
“嘁”賀然之一如既往的鄙視,而且還滿臉的不相信。
一旁站着的宋池原本一直沉默,這時候接了一句:“嚴格來說,歐先生您的確不能算是警察,您刑偵顧問這個職位,好像是特設的,公安廳內部好像沒您的資料。”
看着宋池那張臉,冷笑着道:“宋池是吧,你給我等着,我還就不信查不清楚你的底細了”
賀然之剛被容徹摔了一下,現在整個後背都是疼的,靠着牆根勉強站着。
容徹原本就只對宋池感興趣,剛被賀然之那麼一鬧,顯然給了宋池一個完美的化解契機,剛問他那個問題,現在再想想聽他說實話,簡直是天方夜譚。
只不過,宋池這個人,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想看到他靠近林清歡一步。
“宋先生記着,以後我太太的心理疏導就不麻煩您了,希望宋先生好自爲之,要是再讓我看見您接近我太太,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容徹聲音清冷,雖平淡,但卻威脅十足。
宋池對此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沒關係,反正她現在狀態恢復的很不錯,也不需要我再去做什麼心理疏導。”說着,沉笑一聲道:“我想容先生現在是真的沒什麼事情要對我說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走到賀然之跟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沒事兒,你先進去。”賀然之視線落在容徹身上。
宋池也能明白,很快走了。
賀然之打量了一眼容徹,隨即抱着肩膀笑着調侃道:“這時候不在別墅裏陪我姐,一個人跑到這地方來,想幹嘛”
歐嶼不禁笑了:“怎麼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感覺像是經常聽誰說一樣。
賀然之纔不管歐嶼,瞥了一眼容徹:“你來這種地方,我姐知道嗎”
歐嶼:額這句也很耳熟。
不對
媽的這些話都是他以前常跟容晨說的好嗎
容徹聽他說完,不由得笑了一聲:“你要不放心可以替你姐跟着我,然後明天回去一五一十的跟她說,我沒意見,但你要是敢胡說八道一個字,我不介意替你姐好好教育教育你”
“額”賀然之笑得有些尷尬。
實話實說,剛有那麼一瞬間是想回去跟林清歡胡說八道來着,可聽見容徹這麼說,他還是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出手太快太狠太直接,十個他估計都不是容徹的對手。
容徹說完也沒在說什麼了,沉聲問了一句:“開車來的嗎”
“恩。”賀然之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容徹也沒說什麼,轉身把自己受傷的車鑰匙交給歐嶼:“你回去吧,我送他去趟醫院。”
“臥湊”歐嶼覺得自己命好苦,大半夜被容徹叫過來,原本還以爲能聽他發發牢騷自己也好笑話笑話他,但房間都還沒到,這就被打發走了。
不過,容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怎麼辦,不走能怎麼樣
賀然之扁了扁嘴角,表示無所謂:“就算去醫院也用不着你送我好嗎不用朝我獻殷勤,反正我是堅決慫恿我姐跟你離婚的,啊疼疼疼”
容徹也不敢他廢話,直接反手扣着他的胳膊朝外面走。
他們走後不久,宋池從另一個的走廊拐角處出來,半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嘴角微揚。
賀然之有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但擦些藥簡單處理下也是要的。
包紮好從醫院出來,賀然之依舊不領情:“我剛就應該讓那醫生直接給我打個石膏之類的,我姐要是問起來,我就直接說是你打的,嘖嘖嘖”
“盼着我跟你姐吵架,很有意思嗎”容徹說着打開車門做到駕駛室。
賀然之則一邊說,一邊在副駕駛的位置坐下:“有意思,特別有意思吵崩了還省得我浪費口舌勸她跟你離婚。”
“怎麼,你姐特別不願意跟我離婚你很不開心”容徹一邊開車,一邊隨口聞着。
“她那是”賀然之幾乎脫口而出,但關鍵時候還是及時止住,立刻改口:“誰說她不想離了,她特別想好嗎”
“是嗎”容徹聲音有些冷。
賀然之瞥了他一眼,感覺他臉色有些不對,也就沒往下說了,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我特別希望我姐身邊能有個疼她愛她的人。”說着,看了一眼容徹:“可是容徹,你自己說,你合適嗎”
容徹很久都沒說話。
賀然之才發現他不是開車回別墅,而是又回了會所。
車子停在會所停車場,把車鑰匙給他:“宋池好像沒喝酒,你一會兒要是想回去,讓他開車送你。”說完,頓了頓,擡頭看着賀然之,眼眸裏透着幾分認真:“不管你們是怎麼想,我覺得我跟林清歡很合適,特別合適,否則”
他說着,眼眸微垂,好一會兒才笑着道:“否則我也不可能會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