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臉趾高氣昂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沒安好心。
林清歡在容徹面前更嚴重的話都說過,何況是現在這幾句不痛不癢的。
顯然,不知林清歡明白容徹不會遷怒與自己,林舒雅也明白了。
林舒雅見林清歡不說話,反手將手機重新收回自己的包包裏,冷笑一聲,幸災樂禍道:“所以啊,知道容總不在意,這份錄音文件我就不給他了,我想,媒體應該很感興趣。”
蘇璐:“林舒雅,你他媽有病吧你信不信我告你侵犯我隱私”
“你要告就去告咯”林舒雅輕蔑的笑着說。
蘇璐氣得咬牙。
她去告了又能怎麼樣
蘇璐最主要還是想幫林清歡,但這件事情曝光出去,她是否勝訴對林清歡依然造成了影響,而且還可能因爲她起訴林舒雅而將這件事情鬧得越來越大。
林清歡依舊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悠然自得的喝茶,甚至都沒去看林舒雅。
蘇璐看着她這反應有些着急,但也不好說什麼,緩和了一下語氣,咬緊牙關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舒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以爲我要跟你講條件吧”
蘇璐凝眉不解:“否則呢這麼着急來炫耀,把自己手裏的底牌亮出來給我們看,不就是想達到你內心深處那骯髒無比的目的嗎直說好了,別藏着掖着的,當了婊子再立牌坊,不合適吧”
蘇璐也是個嘴上功夫了得的人,咄咄逼人起來,想來是誰都不怕的,何況因爲林清歡的緣故,她早就看林舒雅不爽了。
只是,索然蘇璐的話說得很解氣,但她的話,林清歡卻不認同,嘴角含着不屑一顧的笑,眼眸斂着,手裏捧着茶杯,吹了吹熱氣,淡淡然的繼續喝茶。
至於林舒雅。
雖然蘇璐的話說的難聽,但依舊不妨礙她諷刺蘇璐的愚蠢:“通常像你這麼自以爲是的人,最終還是要被我踩在腳底下的,別妄圖用你那淺薄的見識來揣度我心裏的想法,你還不配。”
“你”蘇璐生氣了。
林舒雅抱着肩膀看着她,不屑的笑着:“怎麼想動手啊像你這種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也就這點素質嗎”
然而,她剛說完,林清歡便直接擡手給了她一耳光。
蘇璐在旁邊看着都嚇壞了。
本來一開始她說話就沒多客氣,真要像林舒雅說的那樣,說不過就氣急敗壞的打人,那可就真應了林舒雅那句沒素質。
但,蘇璐也麼想到林清歡會動手。
林清歡弱雞慣了,一向都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性格,而且對了林舒雅,林清歡一向都是愛答不理。
然而此刻,還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啪的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咖啡館裏格外刺耳。
這個時間段咖啡館裏的人雖然不過,但零零散散的還是有十幾個人的樣子,聽見林清歡他們這邊的動靜,都不由自主的往這邊看。
林舒雅整個人都呆住了,擡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清歡:“你你敢打我”
“恩,不行嗎”林清歡滿臉坦然,說這話的時候,甩了甩剛打她的手,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太用力了,手都疼了。”
蘇璐:“”
現在林清歡已經蛻變成那麼彪悍的嗎
林舒雅咬着牙,眼眶通紅,想還手,但蘇璐卻直接攔在前面,二對一,她哪兒有這個本事
林清歡揉了揉剛打痛的手,環視四周,沒看見熟悉的人,輕笑一聲,語氣裏滿是不屑:“知道你不稀罕跟我談條件,就是想看我無能爲力乾着急是不是”
林舒雅沒敢說話。
別人不知道林舒雅什麼毛病,林清歡還能不知道嗎知道有關於她的不利消息,能宣揚一定早就宣揚出去了,事後過來炫耀只不過是想看林清歡笑話而已。
如果林清歡要是能像蘇璐剛纔那樣她就更開心了。
假意跟你講條件,最後狠狠的羞辱你,然後,再連你最後一點期許都狠狠的丟在地上踩碎。
這是林舒雅管用的手段,很幸運,林清歡並沒有領教過,但她見識過。
下跪,祈求,自扇耳光,最後不過換來林舒雅輕描淡寫的一句:“不好意思啊,剛手滑,一不小心發出去了,現在,估計人盡皆知了吧”
多虧了林舒雅,不然 林清歡也不可能知道,弱點既然握在別人手裏,徹底丟棄纔是唯一挽救的辦法,否則,失去的只會越來越多。
林清歡癡笑一聲:“那可真不好意思了,你知道的,姐姐我結婚了,被我家老公寵得無法無天,素質什麼的又不能喫”
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啊
林清歡說她結婚,老公寵他,無疑是在提醒林舒雅,上次她意圖羞辱林清歡,容徹是怎麼對付她的。
原本林舒雅在豪門名媛裏也算得上是一呼百應了,可,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所有人都知道她得罪了容徹,能不來往的也都不來往了,至於那幾個被牽連的,更是怎麼看她怎麼不爽。
估計林舒雅也是自顧不暇,所以,有極大的可能挑撥林清歡與容徹的關係,她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但,林舒雅怎麼都沒想到,林清歡現在竟然會這麼囂張。
但,林清歡與林舒雅都不知道的是。
咖啡館最角落的位置,容徹與祝卿聞坐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也是難得碰面,昨天容思源才做完檢查,他到的祝卿聞這邊瞭解下具體情況以及心臟配型的事情。
捐獻源已經轉移到了國外了,只要能找到合適的配型,他就會立刻安排手術。
以前,他總以爲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但,其實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僅此而已。
林舒雅跟林清歡鬧起來的時候,容徹跟祝卿聞就已經聽見了,只不過,見容徹沒打算英雄救美,祝卿聞也不敢多攙和。
而林清歡也挺叫人刮目相看的,那囂張,嘖嘖嘖
祝卿聞眯着眼睛笑着看向容徹:“你寵的”
容徹端了手邊你的咖啡淡淡然的喝了一口:“不然還能是誰”
祝卿聞扁了扁嘴角:“沈風硯也挺寵”
然而,他還沒說完,容徹便直接一個眼刀子飛了過來。
祝卿聞立刻心虛的看向別處,不過還是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事實嘛”
容徹冷笑一聲:“事實”說着,放下手裏的咖啡杯:“你所謂的事實是指沈家對林清歡的嫌棄,還是沈風硯不考慮後果的以退爲進,遠走意大利的那五年”
祝卿聞無從辯解。
但,說起意大利的那五年,祝卿聞就忍不住想替沈風硯說兩句:“那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嗎你以爲他就願意走是嗎再說了,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呵”容徹漫不經心的笑着,語氣裏滿是不屑:“他沒辦法就可以一走了之了嗎你想過沒有,她明明可以在第一次被人挑剔以後一走了之,要不是爲了他,林清歡也不必面對沈家的嫌棄與羞辱,不必承受自那以後的種種。”
“他也不想的,是,誰都不想,林清歡就想被人嫌棄羞辱嗎”容徹語氣還算平靜,只是在平靜的陳述一件事實,絲毫沒有咄咄逼人。
“至於你所謂的,我出的餿主意。”說着,容徹頓了頓,隨即冷笑一聲:“我告訴過他的,時間可以磨平一切,是一切。那一切裏,不僅包括沈家對林清歡的排斥,也包括他的感情。”
而,事實證明,容徹說的對。
在漫長而無助的日子裏,林清歡對於感情的堅持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是沈風硯不懂她。
所以失去她也是理所應當的,甚至是,活該,不值得同情。
祝卿聞無話可說。
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做出一個決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與影響,在決定的那一刻就要負起責任。
而沈風硯這樣糾纏不清,不想放下是一回事,更多的是,他不想承擔那個責任。
容徹見祝卿聞不說話,端了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嘴角微揚,輕笑一聲:“五年前間接的介入他與林清歡之間,現在,林清歡又是我的妻子,風硯想逃避,而我的存在,是他最有利的接藉口。”
“或許,風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與林清歡漸行漸遠的。”容徹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到林清歡的方向。
看她咄咄逼人,看她趾高氣昂,看她漫不經心的輕笑,一切的一切,都那麼自然美好,好到他希望時間可以過的慢一些。
祝卿聞順着容徹的視線看了看。
林舒雅被林清歡逼得無路可退,最終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至於林清歡,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心情被影響了吧,叫來服務員買了單也離開了。
看着她們走出咖啡廳,祝卿聞才說會視線,輕描淡寫的與容徹說着:“這幾天怎麼沒見歐嶼啊,他忙什麼呢”
容徹眼眸斂着,深藏着一抹漫不經心的輕笑,語氣清閒隨意:“他忙什麼,這你得去問我媽,替她辦事呢,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