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他與容徹勢如水火的樣子,林清歡就總覺得心有餘悸。
在遇見他,即便沒有以往的誤會,她一樣有些害怕。
然而,她怎麼都沒想到,容晨居然也會幫助自己。
相較於林清歡疑惑,容晨則顯得有些順其自然,擡頭看了一眼不斷攀升的數字,擡手看了看時間:“原本要出去參加一個會議,現在看來是趕不上了,如果你還清醒的話,不如就談談工作吧。”
林清歡酒喝得不是很多,剛纔之所以不願意過來,是以爲怕容晨會介意,因此影響到約翰斯集團與沈氏的合作,現在看來,這種顧慮完全可以消除了。
容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林清歡也沒什麼好躲避的,笑着點頭。
電梯門打開,林清歡直接跟着容晨去了位於這家酒店頂樓的會議室。
林清歡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容晨開了窗簾以及空調,順帶着給酒店服務人員打了電話,讓他們送來一份醒酒的糖水。
忙完之後,容晨纔在沙發上坐下,看了一眼對面的林清歡,嘴角揚了揚:“稍微等一等,一會兒喝了醒酒湯再聊工作。”
林清歡扯了扯嘴角笑笑:“沒關係的,反正也沒喝多少。”
容晨點頭,不過最終還是跟了一句:“跟阿徹吵架了嗎”
林清歡有些錯愕:“怎麼這麼問”
容徹抱歉的笑了笑:“是我冒昧了。”
林清歡嘴角揚了揚,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也沒什麼。”說着,頓了頓,然後十分認真的道:“我跟他,沒有吵架,就是”
她自己都不確信那種感覺是因何而起,又到底是爲了什麼。
所以,語氣極不確定:“就是有些沒想到。”
容晨輕笑一聲,而這時候,會議室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他起身走到門口,開門,外面站着的卻不是服務員。
在看見門口那人的臉之後,容徹嘴角的笑容擰了擰,很快,恢復如常。
容晨好久都沒說話,也沒回轉,林清歡以爲有什麼事情,便想着過去看看。
可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女聲道:“聽說你在這裏,我”
“聽誰說的”
那個女人的聲音,林清歡很熟悉,只是很久沒見了。
而容晨的追問讓秦瑤無言以對。
但,沉默了一會兒的秦瑤卻忽然又道:“你房間裏,有人嗎”
知道外面站着的是秦瑤,林清歡沒打算再出去了,免得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便在走廊的轉角停下,都準備重新回去沙發上坐着了。
她自以爲自己隱藏的挺好的,但卻沒想到依舊被秦瑤發現了。
確定自己的身形沒出現在秦瑤視線裏,便低頭朝地上看了看。
一塵不染的地板上倒映着她的身影,從秦瑤的位置看過來,剛好看的清清楚楚的。
林清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做了個多愚蠢的決定。
如果說一開始大大方方的出現,也就只是解釋一句即可,可現在搞得好像真點什麼似的,尤其是在秦瑤面前。
然而,不管怎麼說,她都沒有任何躲避的理由。
容晨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時候,林清歡已經從轉角處出來了。
而看見林清歡,秦瑤臉色一下變了,一臉錯愕的看向容晨:“她她爲什麼會”
容晨看了一會兒秦瑤,嘴角微微上揚,繼而斂了斂眼眸,輕描淡寫道:“我有必要跟你解釋嗎”
林清歡有些尷尬。
本來不復雜的一件事,現在生生變得十分複雜。
怕是現在想解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了。
林清歡不知道容晨是不是故意的,但現在她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人情不是那麼好還的。
剛纔是容晨幫她從沈風硯那裏全身而退,那麼現在,她就失去了不顧一切也要跟秦瑤說清楚的理由。
容晨跟秦瑤之間的恩怨情仇,林清歡覺得自己還是少參與的好。
秦瑤無言。
看着容晨的時候更帶着濃烈的不敢相信。
從容徹那裏瞭解到的,關於秦瑤與容晨兩個人的事情,其實不難看出,一直以來主動的是容晨,被愛的是秦瑤。
這麼長時間,秦瑤大概是習慣了被容晨愛護着吧,所以容晨忽然對她這麼冷漠,會有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奇怪。
然而,林清歡卻無法理解。
不是一直都矢志不渝的愛着容徹嗎
怎麼覺得她很享受容晨給與她的愛護呢
林清歡無法理解秦瑤的腦回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道:“我想容總您今天也沒時間聽我彙報工作了,不如咱們改時間再”
然而,她還沒說完,容晨便直接道:“今天之後的行程都已經排滿了,弟妹稍等一會兒吧。”
他沒有要徵求林清歡同意的意思,而是直接陳述一件事一樣,讓林清歡無從拒絕。
容晨都這麼說了,林清歡還能如何,微微笑了笑,恭敬道:“那好。”
說完,林清歡便直接轉身回會議室裏了。
容晨跟秦瑤之後談些什麼她就不知道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樣子,容晨重新回到會議室。
見他回來,林清歡擡頭,嘴角揚了揚,朝他笑了笑。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的是容晨讓酒店服務員送來的醒酒湯,剛已經喝下了,本來就沒喝多少,只是有一些頭暈,醒酒湯的效果挺好的,至少現在她不頭暈了。
容晨說,他們有工作需要談,林清歡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談工作沒什麼問題,再加上耽誤的時間已經不少了,所以便直接開門見山:“關於約翰斯集團的合作,我想容總您可以”
“我知道,你可以勝任。”
她還沒說完,容晨便直接道。
林清歡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才道:“所以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一開始她可以理解爲容晨是在爲他解圍,拜託沈風硯,可後來
她以爲他是認真想聊工作,而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即便中間歷經了秦瑤的事情,容晨還是堅持。
所以,林清歡以爲,即便一開始不是以工作爲主,但後來,也一定都是爲了工作吧。
至少除了工作,林清歡想不出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