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灰色的牀單上,容徹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着略有些慌張的林清歡。
林清歡努力剋制着自己的呼吸,看着他的時候,眼眸裏稍有些慌亂。
容徹的忽然停止是林清歡沒想到的,但,狂跳不止的心卻因爲他這個動作而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看着她,眼神裏帶着些許審視,強大的氣場帶着些許壓迫感。
林清歡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稍稍舒緩了一口氣。
容徹看着他,沉吟片刻才道:“跟容晨,都聊什麼了”
林清歡眉心稍稍擰了擰,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然而,想了想,林清歡也釋然了。
容晨可以調查容徹,容徹自然也可以調查容晨。
那麼自然。
曾經跟容晨見過面的她,也自然都在容徹的掌握之中。
想着,林清歡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一開始是聊工作的,但後來他就莫名其妙的把你的地址跟聯繫方式給我了。”
然而,她才說完,容徹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稍稍加重,咬牙問道:“好,那既然你一早就知道,爲什麼現在纔過來”
“我”林清歡無言以對。
車禍的事情牽扯到胡家,她不確定現在告訴容徹是否合適。
然而,見她沉默着不說,容徹卻忽然伸手撩開她額頭的頭髮,溫熱的手指落在她纔剛剛恢復的傷口上,慢慢的磨蹭着。
林清歡下意識的躲避着,但容徹總是能讓他避無可避。
“你你知道了嗎”
雖然不確定,但現在只有這個解釋。
容徹沒否認:“那天晚上,我回市區了。”他輕柔的聲音在她頭頂炸開。
原本是一句十分平常的話,但對於此刻的林清歡來說,卻好像驚天祕密一樣。
那天她睡得格外沉,做了一個夢。
很安靜,也很奇怪。
她夢見容徹就坐在病牀邊上陪她,安靜的看着她,甚至,連他握着她手時候,手心裏的溫度都那麼真實。
可醒來的時候,容徹不在,她問過值班護士,護士說沒人去過,祝卿聞也說沒有。
但現在
林清歡眉心微微擰着,表情裏帶着些許不可置信:“你既然過去了,爲什麼不叫醒我,我”
然而,她還沒說完,容徹便直接打斷她的話:“你不是不想見我嗎”
林清歡當即愣住了,好久才道:“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想見你了”
“不是嗎”容徹看着她,笑着,一字一句道:“我告訴你可以過來看我,你說要等我休假,林清歡,你知道我多久休假一次嗎”
這個,林清歡還真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即便休假也要待在軍區處理軍務,每年年假只有二十天,你等我休假”容徹說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可不是要理解爲,你根本不想見我。”
林清歡無言以對。
容徹看着她,嘴角揚了揚,隨即又道:“或許某一天,我會被委派出去執行任務,萬一我要是回不來,你是不是也不願意”
然而,他還沒說完,林清歡撐着身子起來,跪坐在牀上,不由分說的吻上他的嘴脣。
容徹順勢將她牢牢的擁在懷裏,不由自主的加深着來自於她主動的吻。
好久,林清歡才放開他。
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有些酸,深了一口氣,緩緩道:“我沒有不想見你,我只是怕,會給你帶去麻煩,會讓你覺得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