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了車子的聲音,在公寓外面停下,車門開關的聲音隔着門窗牆壁,停在耳朵裏,總感覺有些不真實,像是從遙遠的地方而來,縹緲悠遠。
有些不現實,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了。
過了一會兒,聽見了開門聲。
回過神來的時候,門外的警衛已經扶着容徹的臂彎進來了。
沒有祝卿聞。
林清歡後知後覺的起身,視線有意無意的略過窗外,祝卿聞的車果然已經離開了軍屬區。
想想,也真是挺搞笑的。
明知道他們這種人最會耍花招,但她就是一次次的,會上當。
外面的警衛員將容徹扶了進來,很快又離開了。
餐桌上,容徹坐在椅子上,挺拔的身形看起來莫名有些孤寂。
至於容徹,不是多餓,甚至,不太想喫。
畢竟,以他們倆個目前的狀況,林清歡也未必會管他。
她默不作聲的,容徹也沒那個信心就這麼跟她耗下去。
手掌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扶着椅子準備起身離開。
林清歡已經走到他旁邊了,他也聽見她的腳步聲了。
兩人不約而同蹙了蹙眉。
容徹握着椅子的手稍稍鬆了鬆。
林清歡拿了碗筷,成了一碗湯出來,緊接着,聲音平淡無波的說着:“煮了鯽魚豆腐湯,知道不是你喜歡喫的,但就做了這些。”
容徹的飲食習慣,沒有人比林清歡更清楚。
喜歡喫什麼不喜歡喫什麼,爲什麼不喜歡,她都一清二楚。
可就是因爲這樣,好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一樣,他不喜歡喫什麼,她就偏要做什麼。
容徹無言,薄脣張了張,最後又恢復如常。
反正這種事情,之前也常做。
雖然都不是容徹喜歡喫的,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現在,沒什麼可挑剔的餘地。
更何況,如今林清歡還願意給他做這些,無論如何,他都已經很知足了。
林清歡也沒什麼好不耐心的。
與其說紫苑,倒不如說是別無選擇吧
她在想事情,所以就難免有些心不在焉,眉眼微斂着,也沒怎麼注意看手上的動作,一不留神,湯勺裏的湯便弄撒了容徹一身。
“嗯”
聽見他的聲音,林清歡回過神來,立刻轉身去拿餐桌上的餐巾紙給他擦。
當她手接觸到容徹的嘴角時,他不動聲色的揚了揚脣角,淺淺的笑着:“難爲你了。”
林清歡手頓了頓,擡眸看向他。
他現在這樣子,說起來,跟以前差不了多少,只不過,眸色越發的黯淡烏光,毫無光彩。
沉默了一會兒,才斂了斂眉眼,聲音溫緩隨意:“沒關係,畢竟”頓了頓,隨即才又揚聲道:“我總不能跟一個瞎子計較吧”
容徹默不作聲的咬着牙,沉沉的舒緩了一口氣,緊緊攥着的拳頭才稍稍鬆開一些,隨意,牽着嘴角嗤笑一聲,清閒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畢竟從今以後,你都要跟我這個瞎子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一輩子這三個字,他說的極其深刻而又殘忍。
林清歡給他擦乾淨嘴角上的湯,直起身,眉眼微斂着,白皙修長的手指不經意的捏着手裏的餐巾紙,語氣緩緩的:“那我要是”
她嘴脣微微抿了抿,咬着牙,沉吟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跟別的男人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