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林清歡已經走遠了,她想追去,但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林清歡離開咖啡廳之後便直接隱入人羣,現在正是下班高峯期,林清歡走的又是寫字樓內部的電梯,人來人往的,很快,她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人羣之。
進入電梯,林清歡按了去地下停車場的數字鍵。
很快,電梯到達。
地下車庫信號不好,她便朝肖肅停車的地方走,便給他打電話。
只是,那邊還沒接通,她拿着手機的手便被人緊緊攥住手腕,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整個人便已經被那人拽着手腕拉到了一旁的角落裏。
肖肅停車的地方原本偏僻,現在這樣……
前前後後的除了那麼多事情,林清歡縱然已經習慣了,但下意識的,還是有些害怕。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擡手朝那人砸去。
但手腕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雖然是打在那個人身,但這種力道對於她來說,也無疑是一場傷害。
那人也不動,任由她打。
也是後知後覺的才意識到她手腕還有傷,隨後,即可攥住她的手腕,緊緊的扣着,讓她動也動不了。
林清歡:“……”
漸漸的,意識到自己沒什麼危險。
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冷靜下來,擡眸看向他,滿眼的戒備與防範。
他看着她,語氣一如既往的清閒隨意:“你覺得,如果我真的想對你圖謀不軌,你現在還有機會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嗎?”
林清歡:“……”
嘴脣緊抿着,咬牙切齒的,好一會兒,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眼簾微垂,低頭看了看被他緊緊攥在手腕裏的手,以及與他近在咫尺的距離。
下意識的抗爭着:“放開!”
然而,她越是這樣,祁燃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力道便又更重了一些。
而相較於她的氣急敗壞,祁燃則顯得格外遊刃有餘。
清雋的眉眼不經意的微微揚,繼而,輕慢的牽扯着脣角,語氣輕描淡寫的:“答應容晨提得條件,我放開你。”
林清歡:“……”慢慢的,她才意識道,原來容晨所謂的,會有人想辦法讓她同意他的要求。
她自然想到了可能是與眼前這個人有關係。
但怎麼都沒想到,他會用這麼幼稚的辦法!
“放手!”
祁燃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嘴角爲微微揚,眉眼裏糅雜着濃烈的挑釁。
林清歡手腕原本有傷。
剛纔又那樣激烈的抗拒,原本使不力氣,現在……
算手不施加半點壓力都隱隱作疼的難受,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手臂抵在兩人之間,努力想要拉開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所有的力量都壓在手臂。
祁燃不想跟她作對的。
但這樣的林清歡,反而叫人越發的不忍心放手。
輕慢的笑着,語氣裏滿是威脅:“你大可以這麼跟我耗下去,你知道的,以我的能力,只要我不放手,你絕對沒有半點機會從我手裏逃出去,反
正現在正是下班時間……”
他說着,欲言又止,隨即擡了擡頭,視線正好落在正對着他的地下監控攝像頭。
眉眼微微眯着,嗓音低沉而溫緩:“這裏也不是什麼沒人來的地方,我們倆個這麼呆在這裏……”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稍稍帶着些許意猶未盡的意味,寬大的手掌覆在她優美的後背,捎帶着薄繭的指腹不經意的撫摸着她柔軟的髮絲。
垂眸看向她,聲音裏還帶着些許期待:“大概是覺得哪對小情侶特意選在這麼個位置約會吧?”
說着,頓了頓,繼而,低沉的嗤笑一聲,嗓音裏滿是不屑的嘲弄:“不過,你最好還是別給人看到你的臉。”
“畢竟,”
偷情這兩個字,祁燃咬的極重。
林清歡:“你無恥!”
“我無恥?”
一瞬間,祁燃好像聽見一句無荒誕的笑話一樣。
垂眸看向她,咬牙笑着,緩緩道:“我應該還不夠無恥,否則,你又怎麼可能會選擇跟容徹在一起?”
林清歡:“……”沉默不語,轉頭看向別處。
而祁燃,將她所有的反應看在眼裏,猝不及防的嗤笑一聲,繼而,纔有緩着聲音道:“怎麼?那不成,他做的那些事情,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林清歡沒說話。
祁燃眉頭微揚,語氣輕描淡寫的:“看來是知道了。”
說着,他便鬆開了對林清歡的禁錮,只是另一隻手依舊握着她受過傷的手腕。
力道不是很重,更像是安撫。
他牽着她的手,低頭看着她還幫着固定繃帶的手腕,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點懈怠。
如今再說起這些, 林清歡還是有些不適應。
轉頭看向別處,下意識的想要把手從他的手腕裏抽出來。
但,也只是稍稍動了一點點,便又被祁燃狠狠的攥住了。
那種,從骨頭裏面滲出來的疼讓她有些難以抵抗。
眉心緊擰着,倒抽了一口涼氣。
“抱歉。”祁婉順其自然的開口,但手卻以及沒有任何鬆懈:“其實我一直都很好,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他偷偷利用裏鉗制我的事情?“
林清歡:“……”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隨即開口:“你先放開我,我告訴你。”
祁燃輕慢的嗤笑一聲:“這麼幼稚的把戲,你真的覺得對我有用嗎?“
“那你剛纔那種同樣幼稚的把戲,對我有用了嗎?”
林清歡不想跟她廢話,但祁燃好像跟以前一樣,總是固執的做一些只有自己願意做的事情,不管有沒有用。
而且,也極其低級無趣。
但,儘管如此,他是樂在其。
其實祁燃也知道的,那些低級而又無趣的東西,對於林清歡來說,早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可是看見她,還是忍不住想要逗她。
好像,他一直這樣,與她之間,永遠都不會變,永遠還是跟以前一樣。
然而,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早已經是渴望而不可及的妄念了。
但最終,祁燃還是鬆開了她。
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經意的微微握着,好像是要把殘留在手心裏的那一點溫熱一直留在手裏一樣。的
林清歡手腕還有些隱隱作疼。
雖說過了那麼長時間,骨頭裏的疼已經慢慢散開了,只是還是有些不舒服。
單手扶着手腕,小心翼翼的活動了下關節。
而祁燃,見她不說話,也不着急。
靜默的看着她,雙手閒閒的插在褲袋裏,懶懶的靠在身後的牆壁,氣定神閒的盯着林清歡。
林清歡避無可避。
稍有些不自在的轉頭看向別處。
但很快,又被祁燃拉了回來:“問你呢。”
林清歡:“……”默然片刻,隨即,語氣路有些不耐煩的,懶聲道:“你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祁燃眉頭微蹙:“我?”
林清歡默然無語,漫淡的擡了擡眼簾看向他,溫雋的眉眼不動聲色的蔓延着些許輕慢的不屑。
漸漸的,祁燃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
眉心舒展開來,眸色鎮定而誠懇:“我還沒喪心病狂到做那種得不到毀掉的戲碼!”
林清歡:“……”
其實,也沒多意外。
只是沒想到祁燃會是現在這副,想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繼而,眉眼微斂着,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了不少:“但是肖郢說,關於我的事情,他都是從你哪裏打聽到的。”
“他對你爸唯命是從,他說的話,你也信嗎?”
她才說完,祁燃便直接了當的回覆道。
“……”嘴巴張了張, 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隨即又將所有的話都原封不動的嚥了回去。
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她當初無可奈何,現在也一樣如此。
索性,還不如什麼都不都不知道……
然而,當這個念頭從腦海裏跳出來的時候,林清歡抑制着不住的楞了一下。
她這是……
難道,還是懷念以前那種,什麼都不知情,無憂無慮的日子嗎?
畢竟那個時候,她真的不像現在這樣。
猶豫,謹慎,畏首畏尾。
甚至還有些……優柔寡斷。
然而,她所有的優柔寡斷,幾乎又都體現到了容徹身。
不想觸碰,卻又狠不下心離開。
反反覆覆的,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覺得此刻的她,無矯情!
所以,還是以前好一些吧。
只是……
無論是她,還是容徹,都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沉默與猶豫祁燃都是看在眼裏的,漫不經心的擡眸看向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嘴角懶懶的掀起一抹輕慢的弧度,繼而,又緩緩放下,重新將視線移到她身,語氣裏滿是失望:“其實我一直以爲,你既然知道真相了,一定會對容徹無厭惡!”
“但……”他語氣緩緩的,繼而,輕蔑的嗤笑一聲:“我怎麼都沒想到,宋池居然會對順其自然的對你做深度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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