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同意,但也沒反對。
反正本來就是打發時間,無論什麼都可以的。
徐嫂走後,她一個人呆在空曠的客廳裏,安靜的甚至能聽見壁爐空氣流通的聲音,外面陽光不錯,只不過被投射在地上的樹蔭遮擋了大半。
看過去,都是斑駁的樹影。
如果是夏天的話就好了。
林清歡恍恍惚惚的想着,不知不覺的,就趴在沙發沙發上睡着了。
徐嫂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她趴着。
別墅裏的確很暖和,但她身體不好,現在又是特殊時期,不能着涼感冒,所以便又立刻折身上去拿了條毯子下來。
小心翼翼的蓋在她身上,最終,緩緩的轉頭看向外面。
眸色稍稍有些沉鬱。
這裏,好好的一個正常人帶着都覺得受不了,何況是她這樣纖細敏感的孕婦。
但轉念一想,也是不敢多言。
那天早上看見容徹,他穿着作戰服,手背上還沾染着血跡,所以
肯定不是商人那麼簡單的。
她就是一個普通家庭服務人員,原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家就在這附近。
林清歡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只當是個偏遠的山地。
但她卻只消看一眼便明白。
這裏
然而,想到這裏,徐嫂又抑制不住的深舒一口氣。
先生在這裏來去自由,想來是知道怎麼出去的,所以她最好還是不要亂想,即便是本地人,不小心闖進來也有可能有來無回,何況她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林清歡與住在這裏的那幾個醫療團隊的人以及營養師,都對這裏的情況不是很瞭解。
貿然出去,很可能是死路一條。
所以
定了定心思,隨即出去吩咐廚房的人準備午餐。
容晨這幾天一直都來往於家與公司之間,看似風平浪靜的,其實心思卻越發煩躁。
手裏的文件狠狠的扔在桌子上,眉心緊蹙,眉眼裏盡是難以掩飾的暴戾陰狠“去問問沈風硯,他找的這是什麼人能不能有點新鮮的設計爛大街的款式稍稍變動一些拿過來交付,他想幹什麼”
金研“”
滿頭冷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要不我們試試跟國際上獨立的設計師合作”
“你有病嗎”
容晨“”
我又怎麼了
我這可都是十分實用的建議啊
沈風硯的星芒幾乎涵蓋了國內所有的優秀設計師,可自從林清歡卸任品牌設計師擔當之後的這半個月一來,容晨機會把所有星芒可以叫的出名字的設計師換過一遍了。
根本就沒一個滿意的不說。
脾氣也越來越火爆。
可金研仔細想想,這不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嗎
歐蕊也完全不來煩他,容先生那邊又整天忙的腳不着人,林清歡在踏踏實實的養胎。
帝都安靜的,好像一個頭髮絲掉地下都能聽見似的。
所以,金研是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招惹他了嗎
連帶着他說一句很現實的提議也要被懟這樣子
可是,這樣也不行。
許久沒聽見他說話,容晨咬牙切齒的“說話”
金研一臉
懵逼“”說什麼
當然,後面那幾個字,他是打死也不敢說出口的。
遲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後知後覺的“那要不我再去找找沈少爺”
“找我幹嘛”
他話音剛落,沈風硯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金研“”你們聊。
繼而,識趣的離開。
金研關了門離開。
沈風硯纔信步閒庭的走到一旁的會客區沙發上坐着,眉眼微微眯長,視線落在出窗外的不遠處,姐,沉沉開口“祁燃還不消停嗎”
“你別跟我提他”
現在容晨只要一聽見這兩個字就恨得牙根癢癢。
但偏偏,他還總不能徹底拜託。
而看他這個樣子,沈風硯眉心微微斂了斂,繼而,揚眉道“林清歡其實不在你手上,但你知道她在哪兒,對嗎”
他如此的一針見血,倒也真是少見。
至於容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在乎沈風硯到底從哪兒知道的。
咬牙冷笑一聲,繼而,沉聲道“怎麼難不成你也想進來插一腳”
“如果我說是呢”
容晨“”
眉眼裏的警惕與威脅漸漸又多了幾分。
沈風硯看在眼裏,情不自禁的嗤笑一聲。
繼而又轉頭看向別處“彆着急,開玩笑的。”
這種玩笑。
好說不好笑。
容晨不相信沈風硯不知道。
只是看他現在這樣子像是釋懷了一樣。
所以,也稍稍的舒緩了一口氣“怎麼想明白了”
“我倒是想不明白,但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沈風硯不鹹不淡的舒緩了一口氣,眉眼微斂着,眉心不由自主的蹙了蹙。
好一會兒,才又開口“你就說胡天諭吧,高中的時候就跟林清歡認識,天天在她面前轉悠,她不也沒動心嗎”
“哦,還有祁燃。”
說着,清冷的嗤笑一聲,然後,又補充道“摸摸的爲了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而說到這裏,沈風硯情不自禁的低笑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容晨,眉眼裏捎帶着些許幸災樂禍的笑,語氣清緩而隨意“秦瑤的事情聽說了吧”
容晨眉心少有些不耐煩的擰了擰。
只是還不等他說什麼,沈風硯便直接開口“他找人做的。”
此刻,容晨眼底便只剩下不可思議“他”
而沈風硯,這才又道“其實也是秦瑤自己作死,他放了一條魚餌進去,秦瑤自己就立刻死咬着不放,說起來,她能什麼出身呢”
“怎麼說她現在都是享譽國際的知名鋼琴演奏家,背後又有容家的輕易在,放下世界各地,能有誰能完全不在意這份好處就算不能公開相認,偷偷見一面,通過容家這邊,情面上肯定就不一樣了。”
“祁燃用她的身份騙她”
沈風硯“也不能叫騙吧,只是給了她點希望,鄭家的小少爺什麼品行你應該比我清楚吧自己送上門去的,可不是要遭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