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裏此刻已經成了動物園,各種幻獸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皇家騎士團的團長艾利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年青人,不管怎麼看都稱得上是個美男子,他在正中央,頭髮不羈地散在額前,劍眉星目,有着軍人特有的英氣。

    艾利的眼光掃過衆人,在望向西瑞爾的時候,頓了一秒。

    他走到西瑞爾面前,問道“你的幻獸呢”

    西瑞爾眨了眨眼,從衣袖裏拎出一隻白色的狐狸,對着他晃了晃,“在這裏呢”

    “你把它裝在衣袖裏”他疑惑地看了半天,過了一會才道,“它看起來很普通。”

    西瑞爾一臉正氣“但它在我的心裏不普通。”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西瑞爾,突然點點頭,了一句出乎場衆人意料之外的話,“很有騎士精神,你過關了”

    一語出,四座驚。

    西瑞爾立刻感覺到充滿探究、羨慕、嫉妒的各色眼光在自己身上交匯。

    騎士是一個高貴的稱呼,一個騎士有四大守則謙卑,正直,英勇,公允。

    但是皇家騎士團不僅僅肩負守衛王宮的職責,更重要的用途是曼哈里帝國的儀仗隊清一色的美男組合,帶出去溜達顯得非常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而這其中,金髮和藍眼顯然十分重要,因爲那是貴族的標誌。

    根據道消息,現任的騎士團長艾利就是憑藉這一頭金色的頭髮,打敗了魔武雙修資質出衆可惜頭髮顏色稍淺的副團長而成功上位。

    但是,眼前這個傢伙分明是黑頭髮,難道是看上了那張臉

    就在衆人一口牙都要暗暗咬碎的時候,某個得了大便宜的人還完全沒有自覺。

    “加入騎士團需不需要早出晚歸”西瑞爾覺得自己必須先問清楚,“俸祿多少話先在前面,要我做白工,那是不可能的”

    艾利喫驚地瞪着他,很是喫驚的樣子,“你什麼”

    西瑞爾的立場很堅定,再次重複道“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艾利的嘴角抽了抽道“整個曼哈里帝國,再也沒有比皇家騎士團待遇更好的職位了。”

    這倒是真的,用禁衛軍的話來那就是一羣享受着高級待遇卻不務正業整天只知道裝帥耍酷勾三搭四的花瓶男。

    簡而言之,騎士隊是曼哈里帝國的一個面子工程。

    一番詢問下,西瑞爾對於這個大餡餅很滿意,在出門之前,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善意的提醒這個美男子一件事“請問,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艾利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你還要問什麼”

    “那個,您知道您的帽子上紮了兩根草嗎”他打量那兩根草很久了,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有人惡作劇。

    艾利用非常顫抖的聲音問“草你帽子上有草”

    西瑞爾聽得出美男子的語氣相當地悲憤。

    他在心裏暗暗爲自己第一天就揭穿了潛伏在暗處的敵人,成功討得上級歡心的行爲點贊。

    他嘆了口氣,坦然接受了喬伊斯溢於言表的羨慕之情,對着騎士團長沉痛地“您還沒發現吧”

    “你那是草你那是草”門外的騎士都不約而同的抹了抹並不存在的冷汗

    西瑞爾灰頭土臉地出了殿門。

    他身後還跟着艾利的咆哮聲“居然那是草沒眼光的傢伙哪裏像啊這是今年帝都哎呦呦高級定製店的最新款花了我整整20個金幣太過分了太沒眼光了”

    灰溜溜的西瑞爾沒走幾步就遇到了暗沉沉的達勒。

    西瑞爾覺得達勒越來越陌生,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這個少年那神采飛揚的表情和陽光的笑容,但是現在那些東西彷佛躲到了哪個不知名的角落,達勒就像星月大陸現在的季節一樣,毫無生氣。

    這短短半月,時光卻似乎在他身上走了幾個春秋。

    “達勒,你沒事吧”西瑞爾對凱瑟揮揮手,示意他稍等片刻。

    達勒看着他,笑了笑。

    西瑞爾圍着他轉了一圈,有些心虛地開口,“今天我在幻獸之外看到你,那時候有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和你話,他了什麼”

    達勒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着袖口,茫然道“好看的男人”

    西瑞爾道“長頭髮那個。”

    “那個人呀,我也不知道,他過來了幾句奇怪的話。”達勒有些心不在焉,“知道我不曾去過幻獸之地後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西瑞爾試探道“就這樣”

    “就這樣。”達勒無意識的回答,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下意識地問,“你認識他嗎”

    西瑞爾連忙道“不認識,只是看見一個男人留長髮,好奇而已。”

    達勒擡起頭,這才注意到他已是一頭短髮,呆了一瞬,“你的頭髮”

    西瑞爾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只能故作神祕,“我現在是一名騎士。”

    明白過來,真誠道“你這麼做一定有苦衷,放心,我不會出去的。”

    西瑞爾適時轉移話題,“我在那裏看到了喬伊斯,你在等他”

    達勒勉強笑道“喬伊斯希望成爲皇家騎士團的一員。”

    “那我和他以後”西瑞爾話了一半,突然想起了託雷對喬伊斯的評價,看了看達勒,悄聲道“上次的事,他有向你解釋嗎”

    達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不自在道“我和他不過是朋友,這種事他自然不需要告訴我。”

    西瑞爾脫口問道“那就是真的了”

    聽他這麼問,達勒心底的鬱悶又添了一分。

    直到現在,喬伊斯對那天的事也不曾提過半句,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他明白這是默認的意思。喬伊斯對自己的不同達勒自然也能感覺到,可是,兩人之間除了這若有若無的情愫,還有什麼呢

    更何況,喬伊斯怎可能捨得下那似錦前程,那如花美眷。

    他將心中的傷感掩了下去,淡淡道“一個有才有貌的貴族,這種風流事不是很正常嗎”

    西瑞爾見他眼中的淚光,再沒有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心思。

    有些事,不足爲外人道也。

    打斷這尷尬氣氛的是一個黃頭髮的少年從他氣沖沖的樣子來看,應該是被騎士團拒絕了。

    少年出來的時候剛好經過兩人身邊,他一邊打量西瑞爾一邊憤憤然道“一個娘娘腔都可以,憑什麼我不能成爲騎士”嫉妒和不甘混雜在他的臉上,讓那年輕的面龐有些扭曲。

    西瑞爾盯着他的頭髮,非常誠懇地“也許是你的頭髮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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