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傾雲怒瞪着演戲的紅玉,胸口一陣地劇烈起伏,她對她不忍,她卻有意陷害,手在身側動了動,疾如風地轉身,卻不料,被一雙大手從後面緊緊地拽住,眼眶一紅,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卻使勁地垂着頭,不讓緊抓住手的他看見。
他一用力,便把她拉了個返轉摟着。
紅玉不相信地揉了揉雙眼,心情一片晦暗,以爲兩天前的威鎮是夏侯子曦做的表面工作,卻原來還是真的,她輸了,輸在一個像侏儒的女孩手中,卻輸得不服,她是平塘郡煙花樓中的榜首,豔名遠播,卻還敵不過一個看似十來歲的女孩。
暮傾雲的心在這時疼了又疼,厲喝一聲,“你放手”
“好好好不要,不要就不要”眼前的少女直讓夏侯子曦卸下冷漠的心景,想安慰啼哭的她幾句,料不到,又不知如何道,這一刻,倆人在不知覺中竟然卸下了僞裝的面具。
他回頭,冷若冰霜,皓齒一露,從嘴裏出來的話如一顆顆子彈,“紅玉到李總管那兒去領一千兩銀票,滾吧”
紅玉一骨碌翻身跪在地下,叩頭哭道“王爺我求求你賤妾錯了”
暮傾雲轉身就走,他向她追去,她腳步未停,拂手,他終垂首向相反方向離去。
紅樓的臥房中。
紅玉思來想去亦是不爽,揹着的手換了個動作,便招手喚過蓮,向她得意的耳語幾句。
“哼想趕我走,沒門老孃就不信搞不定你這美男人”
一壺佳釀,一個夜光杯擺在桌上,醉飲煙花樓的情景再現。
紅玉看着外面搖曳的枝葉飲下了一杯,淡淡的餘香留在脣邊,她貪焚的暗品,直到雙頰暈紅,醉意朦朧,這才搖晃着身子碎步拉開門走了出去。
雲錦苑
陽光如常地照在大紅色的雕花門窗上,紅玉帶蓮嫋嫋婷婷地緩上臺階。
門口的陸福伸手攔來,她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扔給他,媚眼飛去,紅酥手好看地一拂,像征服煙花樓裏的客人一般,瞅着陸福哈笑的表情,她儀態萬千地邁進了門檻。
她知道,這時候夏侯子曦應該在午睡,穿過用着隔簾用的褐色大海圖騰帷幔,透過隱透的淺藍色紗帳,她瞧見了一具雪白內襯加身的健壯身體橫躺,笑,在這時得意,讓她渾身舒服,她彷彿躺在了男人溫暖而寬厚的胸膛裏。
十指丹蔻輕輕掀開層巒疊嶂的紗帳,緩緩地褪下自己薄如蟬翼的大紅色柔姿紗外披,看着一地嫣紅,她爬上了夏侯子曦的軟榻,支撐着俯視他。
男人英俊的面孔在這時全部映入眼瞼,立體而完美,這讓她的心酥了又酥,暗想着他侵入身體的美妙,突覺得胸前一麻,閉眼沉睡的夏侯子曦睜眼閉眼間坐到了枕頭上,脫離了在下面的尷尬位置,她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沒有王傳召,你私自到來”戲謔的流光在夏侯子曦眸中閃過,冰冷的話了一半,突似在欣賞一隻籠中鳥的表演。
夏侯子曦連眨眼都慢,手指慢慢地勾起她的下頜,臥蠶眼肆虐地掃着她燙紅的臉龐,突然一躍而起,伸手拉過絹質仁女屏風上的外袍麻利地穿上。
看着他腳步匆匆地出門,紅玉淚水橫溢,“滴滴答答”地直流到下面淺藍色的榻單上,想着與夏侯子曦交歡之時,讓蓮引暮傾雲前來,料不到,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蓮緊跟着進來,見紅玉此樣,急得直搓着手,“夫人怎麼辦”
紅玉怎麼知道,心中懊惱不已,又不會解穴,只得示意蓮先出去。
沒大一會兒,門外響起了細碎而急促的腳步聲,紅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襲心頭。
“玉玉兒姐姐你你來幹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
驚詫的對話後,玉兒推門進來,身後跟着一臉無奈的蓮,她沒理身後的人,而身後的人又不敢攔她。
她掀開了帷幔徑直進入,拿了橫搭在大衣箱上的錦袍正想轉身而出,眼角餘光卻在這時晃見了身子半裸,手撐在榻上呈半趴式動作的紅玉。
剎時,一聲尖叫嫋嫋散開,直衝殿宇的上空。
玉兒掀了蓮,掩面疾步而出,一路驚慌失措地跑到湖畔,看着夏侯子曦與暮傾雲靜靜地吹着湖風,拍了拍胸口,欠身施禮,“王王爺這是你讓去拿的錦袍。”
夏侯子曦伸手接過,錦袍柔緩地往暮傾雲身上披去,那袍子太長,有一半堆疊在了草地上。
暮傾雲羽睫向上一揚,目光正與之對上,她忙扭過頭專注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有一抹哀怨亦在臉上。
“玉兒你怎麼啦”
旁邊圓潤好聽的男磁音響起,暮傾雲這才仰看玉兒,玉兒臉龐通紅,神色慌亂,她禁不住問“你怎麼啦”
“我我”玉兒眼珠在一陣亂轉後,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道“奴剛纔去給王爺拿外袍,不知怎麼的,正好看見紅玉夫人在王爺的榻榻上躺着。”
暮傾雲嗤笑一聲,伸手扶上一縷飄飛的碎髮於耳後,“王爺你實不該來這兒。你們該鴛鴦戲水了”
夏侯子曦生硬地扯了扯脣角,轉過身來看着她,“其實王”
暮傾雲再瞟了他一眼,眸中溢出極度厭惡的流光,轉身就走。
他緊追上前,一把拉住她,嚥下了到喉間的話,回過頭對在身後的殘風大喝,“那賤女人膽子太大了,盡敢闖入王的臥室,給王把她揪出來,原樣讓她在房門前一天,禁足半年”
看着殘風遠去,他修長有力的大手握住暮傾雲的手,話柔和了些,“丫頭讓我們重新開始”
暮傾雲的心微微地顫抖,猛然抽出手,疾如風地逃離,“我們從未有過,何來的重新開始”添加 ”hongcha866”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