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翹着腿坐在雕花椅子上,頭歪着一直看向門外的那縷朝陽,雖嘴裏磕着瓜子,卻眉頭深鎖。
夏侯子曦與暮傾雲昨夜同榻而眠的事早在王府流傳開來,還包括今早爲她綰髮,爲她畫眉,這些個零碎的事都越發地被下人們添油加醋地私下相傳,自然,這消息也傳到了紅玉的耳裏。
侍候在紅玉身旁的蓮也不知是不是與主子心意相通,反正,她也愁眉苦臉,只是那眼瞼不時撩一下紅玉。
久久不話的紅玉在“叭”地一聲吐出瓜子殼後,風騷的眸光一閃蓮,便道“蓮你也知道,昔日咱也是風光無比,生活過得無端的好,銀子珍寶也使之不盡。想,此次進府爲妾,從此便有享不盡的富華富貴,可你也看見了,那侏儒王妃人雖,卻厲害着,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把綠竹妹妹給禍害死了,杏花給弄瘋了,還讓王爺把夫人給禁足了,咱總不能任由她捏着吧”
蓮垂下眼瞼,害怕地道“夫人我們還是消停一下吧王妃賊着”
紅玉右手的兩指輕輕地轉動着左指腹上的金鑲玉蓮花戒指,當眸光閃到桌上擺着的那盆生機盎然的吊蘭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輕笑了起來,迎着蓮不解的目光,便向她的耳畔輕語。
蓮轉瞬也樂了,這一刻,她彷彿來了精神,手也捏成拳不輕不重地給紅玉敲着肩頭,眉飛色舞地道“王妃已經是驚弓之鳥,這可不怪咱們”
紅玉拂了她的手,嘴裏催促道“你還不快去”
蓮欣喜地應了聲,便疾步向大門走去。
中午時分,王府的花園百花盛開,淡淡好聞的清香飄浮在空氣中。
一位個子的女子在一個下人地帶領下緩緩走在紫陌縱橫的道中,方向是雲錦苑。
暮傾雲愛水,她閒來無事時,總是靜靜地坐在湖邊,這不,剛用過午膳,便又來到碧水湖,也是這麼湊巧,不經意間,就看見了美麗的女人從側面經過,眉頭一皺,便暗自嘀咕,“這姑娘到這兒來幹什麼”
“回王妃奴不知。”玉兒以爲是問她,便扭頭看去,卻是一臉的茫然。
女子走進夏侯子曦的寢殿,夏侯子曦正埋首書案看書,猛然見她進來,便一臉的驚訝,卻瞬間微笑着道“是月素啊今日怎麼來了”
女子微微一笑,溫婉地向他福了福身子,溫柔得膩死人的聲音,“月素今日突聽聞王爺這段日子身子不好,便沒喚就來了,沒打擾王爺吧”
夏侯子曦便道“沒有這兩日確實有些不舒服,你的到來,也正是王所需”
“這樣就好”李月素羅裙內斂間,便輕車熟路地走到夏侯子曦的身旁,纖纖十指輕輕地搭在他寬厚的肩上,接着就時輕時重地拿捏起來。
他慢慢地伏在榻上,閉上眼瞼,白皙的臉龐在這時泛起些淡淡的微紅。
暮傾雲帶着玉兒在這時踏着陽光走了進來,腳步猛然一停,便冷冷地打量着正跪在榻上俯身給夏侯子曦敲着背的李月素。
女子仍是一襲撲素的淺藍色半截裙,白色燈籠褲,纖細的腰間依舊繫着那根蝴蝶結的帶子,她看起來與昨日一樣新清美麗,只是雙頰暈紅,如綻放得正美的桃花。
李月素正賣力地拿捏着,突感絢爛的陽光被什麼攝起,就受了驚似地扭頭,手上的動作也因此而慢了下來,陽光作背景的女孩人雖,但臉色陰冷,泛着淡淡藍色的大眼有莫名的敵意。
她眉頭一擰,眼裏的人好似有幾分眼熟,但又不敢亂認。
夏侯子曦何等人也,早聽聞到了腳步聲,他神色顯得有些尷尬,突坐了起來,嘴裏道“愛妃來了”
也許是夏侯子曦的動作更驚了李月素,她神色在這時也一慌,急忙下了榻,垂首向暮傾雲施禮,“月素參見王妃”
殿內這暖昧的一幕讓暮傾雲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現代的桑拿,洗完澡後了,躺在牀上讓桑拿姐舒服地推捏着,可也讓她想到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要是依了暮傾雲平時的火爆脾氣,定要衝上前去給夏侯子曦一拳,可她此時卻意外地沒有那種衝動,除了心中無端地泛出一股酸味,卻還能強扯出一抹淺笑。
她未喚起李月素,就曼妙地轉過身,揹着手走向殿門,隨風傳來她悅耳詼諧的話,“不好意思王妃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倆位我走了,你們繼續”
夏侯子曦剛與暮傾雲的關係有所改善,自是不願讓她產生誤會,所以便急跟上前,一把拉住正要邁門檻的她臂肘,臉上竟有些怕意,“愛妃”
暮傾雲嚯然一笑,沒有扭頭,可臉上飄浮着一抹譏色,“王爺這是怎麼啦”
他忙着解釋,“月素是我濟聖堂藥鋪的二掌櫃,我早年曾有勞疾,她推拿的功夫了得,所以便時常來給我按按,愛妃不可誤會。”
“我沒什麼啊”李月素是濟聖堂藥鋪的二掌櫃,這情況暮傾雲知道,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在心中聯想翩翩。給力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