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青絲綰 >第一百七十章夫復何求
    龍洛宮門口,安子與兩個宮人在前晃悠着身子領路,後面緊跟着兩個身穿一襲粉煙輕紗的貌美女子。

    一人輕搖一柄垂柳溪邊軟團扇,天不熱,卻是矯揉造作罷了另一人手中拿着與衣同色的絹帕輕輕試向眼角,爾後扭頭問旁邊的女子,“妹妹看看姐姐的妝花了沒有”

    李妲兒垂首一笑,嬌態十足,“沒呢姐姐上了這淡藍色的眼影好看多了,妖媚一會兒皇上看見,定會喜歡”

    原來是李嫵兒與李妲兒兩姐妹聽這話的意思她們與夏侯一落有了牀第之樂而這兩人這般妖嬈地到來,想是昨夜那火沒給龍洛宮造成什麼,要不,夏侯一落不可能有這興致宣她姐妹倆。

    怪不得昨夜對自己那麼狠眼見着兩個儀態萬方的女子扭動着臀部妖嬈地拾階而上,暮傾雲再無任何心思,心煩意亂地掉頭離開。

    這一趟出來,只落得心煩而歸。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冷宮,就像沒看見玉兒一般,徑直向那榻上躺去,卻是睜着一對大眼茫茫然地看着青紗帳頂。

    沒多久,夏侯子曦就來了,他帶來些喫的,還有一包開胃的泡菜。

    見玉兒垂首正收拾着碗筷,他一愣,也不多言,把包袱打開,將就了其中一個碗裝着泡菜向暮傾雲走去。

    暮傾雲知道是夏侯子曦來了,想大喝他出去,可她分明沒有那力氣,也懶得。

    “雲兒這懷了孩子可不能不喫飯我知道你胃口定不好,給你帶了些開胃的泡菜,但這泡菜也不知道有沒有王府的老李頭泡得好喫”夏侯子曦用筷子夾了塊泡菜送到暮傾雲脣邊,祈求地望着她。

    那到了嘴邊的罵人話幾經哽咽,又咽了下去,她最終沉痛地閉上眼,哀哀怨怨,輕輕地道“我不想喫”

    “我知道你怨我可我真的不是你的那樣”他眉峯一擰。又在解釋。

    她緩緩地扭過頭,他沒易容,因而這張臉更清晰地映在瞳仁裏,可這恍若前世男友的臉讓她的心隱隱作痛,搭在被子外捏成拳的手緊了緊,聲線透出一縷剛烈的味,“我已經喫過了你不用再來”

    “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

    她望着他,他那麼深情的一雙眼眸,迷人而毫無雜質。心不由得軟了。別過頭。“能再給我講一遍那故事嗎”

    他點頭,答應了,也許,她真的需要時間。需要記起一切。

    她在他娓娓動聽的話聲中漸漸沉淪,眼前閃過一個個美麗動人的畫面,而那與幽冥派柳一亭決鬥的悽慘場面讓她一陣地心酸。

    他的故事完了,可她只是默默地流淚。

    “雲兒你記起了嗎”他不動聲色地細觀着她的表情,好希望她馬上憶起那銘心刻骨在一起相守的日子。

    她抽了抽鼻腔,失去的記憶哪能那麼容易記起回過頭向他嫣然一笑,“你的故事真的很美令我都要陶醉了但你既然是碩和王爺,就回南疆吧”

    夏侯子曦的心一驚,在聽他了整個事件後。這種絕情的話她怎麼能得出口“可你是我的女人,是王妃我要帶你走”

    她一臉嘲諷地道“省省吧碩和王爺你的雲兒已經在那場大火中喪生我根不是她”

    “你仍是這麼倔強”夏侯子曦愁腸百結,難過得垂下頭,婉轉地道“雲兒我可以爲你綰髮嗎”

    她長長的羽睫覆下,遮住了猝紅的大眼。“我幾天沒洗澡了,很臭頭也髒了不用”

    他喉頭立即漫上一股腥甜,幾乎要咳出血來,卻笑的越發溫柔,捏得很緊的大手青筋暴突,“我從未覺得你臭”

    縱使他天賦英才、無所不能,到底還是爲情所迷。那個曾經承諾相伴他一生的魔女,怎麼能因爲失去一段記憶,而將棄了他

    她不知道這話能要了自己的命嗎

    他不管她如何,慢慢地伸手拉向她。

    暮傾雲瞅着那緊捏住胳膊剛勁有力的大手,驀然間發現自己對陌生的他完全沒有抵制力。

    沒有閨房裏應有的鏤空菱花銅鏡,可她能感覺得到他修長的指尖在發裏輕柔地穿梭,可以,他的動作不算很嫺熟,但沒把她的頭皮弄疼,沒幾下,就結束了手上動作。

    “女人的青絲只爲一人綰”

    他嚥下嘴裏那口頭血,在她這句愁腸寸斷的話中慢慢地蹲了下來,合捏着她的手輕輕地“今生,我只爲你綰髮”

    她磨了下牙,避開他辣的眸光,不得不承認,這回話讓她的心潮起潮落,起伏過不停,“你身上真的有我紋的花葉嗎“

    他慢慢地扯大了那身侍衛服的衣領。

    男人堅挺而雪白的肌膚上那兩條長形似葉子的紅奪目耀眼,暮傾雲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那裏也有一朵似這紅的花。

    她眸中閃過一道哀怨的流光,淡淡地望着他,“那半截遺旨你看到了嗎”

    他眼瞼閉了下,“無言已經跟我了,還是你救了他一命”

    “能抱抱我嗎”她的心碎了一地,種種事實表明,她不是香妃,而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妻子,碩和王妃

    他剎時發出喜悅的一聲長笑,驚喜交加地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箍緊了雙臂,“雲兒你知道嗎這些天我擔心死了,怕你記不起我,不會跟我走”

    聽着喋喋不休的輕柔叨聲,她的身子越來越軟,整個兒全蜷在了他的懷裏,卻止不住一陣地暗自傷心。

    那着白話的男人騙了她,讓她幾乎,她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這想法被她深深地埋藏在心裏,也不願多在這上面停頓,只是想繼續沉浸於他的柔情中。

    雖還沒記起什麼,可她願意相信他的一切何況那仿似只爲她出現的玉兒不會謊

    慢慢地,隨着時間的飛逝,他的話聲越來越,如夜的黑眸迷離。那噴出薄薄熱氣的脣轉而吮噬她軟潤敏感的頸側。

    她有感應地嚶了一聲,頭微微後仰,左手擡高,向他的頭攏去。

    這個動作他熟識,曾在賓鴻廳內有過。

    他頓時感到一股沸騰的熱流竄遍全身,抱着她向牀榻走去,“雲兒我傷全好了”

    她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眸,溢出一縷縷迷幻的光芒,如果他真是丈夫,她心已慰。如他不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那個男人能一夜一換。她爲何不能何況,她已經相信了他就是自己的丈夫

    微微翹起的睫毛慢慢地覆下,大腦中最後殘存的一絲理智湮滅,那縷光亮便消失。她閉上了眼。

    三千如墨緞髮絲已經散開,就那麼自然隨意地搭在枕上,烘托着那張質白如玉的臉,使她看起來愈加地嫵媚動人。

    誰她髒了她天真貌美、冰清玉潔,一襲白衣若雪,猶似身在煙中霧裏,不是那表面的現象所能掩蓋

    又或是她在他心裏一直都是一塊純潔無暇的璞玉無需雕琢

    他動作急躁地覆了上去,卻突然凝住不動,並一躍而下。在榻前,糾結地道“我不能你身子沒好”

    低沉的男磁音撞擊着她脆弱的心絃,如冬日的熱水袋一下子捂熱了她冰冷的心房。

    漸漸地,她臉頰緋紅,仿若胭脂染霧。燦若煙霞,咬了下牙,那藥真的很管用,沒兩個時辰,就不流血了,而他這話卻讓她感動不已。

    沒有言語,不願破壞了從沒有的好心情,甘心沉溺於其中。

    那白皙的素手緩緩地伸出,兩指拉住他僵硬垂着的大手,大力一帶,他便復又壓住她。

    一往深情的男人,身子定是早火了,只是在歇力壓制

    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她緊緊地凝視着他,猶如要把他重新深深地印入腦中,雙臂如軟蛇一般環住他僵直的脖頸,身子使了勁地迎去,吐出香氣的脣也向他的頸側吻去。

    如是他如飢如渴地侵犯她,她可能會有點反感,而他這樣疼惜她,更讓她也願爲他付出一切。

    癢而騷動的感覺再一次竄遍全身,可他卻擰着眉推卻,“丫頭不行我怕傷了孩子”

    雖沒學過醫,但暮傾雲還是懂得,兩月大的孩子還沒成形,只要不是虐待的姿勢,不會傷着,“孩子還別大力就行”

    “可還是不行”他仍是推卻,可話明顯了。

    陳舊的青紗帳很快放下,掩住了裏面帶着哽咽聲的輕語,以及隨後的春花秋月。

    長久的繾綣過後,他心疼地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不帶雜糅之心。

    她低眸看着自己未着片縷的身子,又閉上眼瞼。

    “丫頭我們何時走”他試探地問,生怕她對這皇宮有一點留戀。

    她沒回答,複雜的情緒包裹着她,“我想想”

    他猛然掀開了她,緊緊地凝望,“雲兒你還猶豫什麼我在這兒就是爲了要帶走你”

    她的眼眶潮了,如他所,那場大劫後,她們再世爲人,可他能爲她付出一切,而她也能

    “我困了”

    她如一隻喫飽的了羊懶懶地蜷在他懷裏,連脣角都掛着一縷恬靜的笑意。

    夏侯子曦的心堵得慌,擰着眉爬了起來,慢慢地穿着衣袍,見她一直閉眼沉睡,好似生怕擾了她的好夢,便輕手輕腳地走出屋。

    他向玉兒點了點頭,越出了院牆。添加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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