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青絲綰 >第二百二十二章真容相對
    王長府眼肌輕抽,嘴角生硬地向上微微勾了勾,冷笑一聲,剛纔輕敵了。

    他氣運丹田,力貫雙掌,握緊了彎月大刀,憤吼一聲,再次打馬向暮傾雲飛奔去,決定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快刀。

    突衆多圍着的禁軍一陣喧譁,頭d飛襲而來一個白衣飄飄銀髮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年紀很輕。

    他手掌嫺熟挽動,瞄準王長府就是一股強勁的罡風擊出,風中隱有龍之聲,又準又快,一上來鋒芒畢露,下了死手,絲毫沒給王長府一個回神。

    王長府一愣,眼眸中的驚悸無限擴大。

    這男人可比白衣女子厲害多了,當下不敢輕敵,慌不迭地拉轉馬頭,仗着馬上功夫的精妙,巧妙地避開來人一掌。

    那掌風緊貼着他後脊樑擦過,衣袍簌動,呼啦啦扯起,驚得他出一身的冷汗。

    今夜見鬼了,一人比一人武功高,光那先闖入營中的女子與矮胖男子都夠難對付了,怎麼又來一個奪命黃臉羅剎。

    一向沉穩幹練的王長府儘管表面波瀾不驚,沉着鎮定,心中卻暗自驚憾,真是長久不出江湖,哪知江湖優秀後輩驟起。

    暮傾雲傻眼看着男子華麗麗地落到地下,急眨了幾下眼,這男人分明不認識,可那掌法太熟,儼然是寒玲瓏掌,最顯眼的是那頭恍如昨日剛見的銀髮。

    一直緊跟着山的夏侯子曦輕輕地瞟了眼暮傾雲,並未出聲,足尖點地。一個飛掠,如一隻老鷹一般上了她的馬,憋住聲音道“此時不逃何時逃”

    儘管聲音憋着,但那墨香味卻是什麼掩蓋不了的。熱氣攏來,暮傾雲瞬間就更加確定是夏侯子曦。

    她驚歎他來得太快,也驚歎什麼事都瞞不了他,鑑於此時的嚴峻局勢。只得依了他向營門口打馬奔去。

    柳二蛋眼睜睜地看着白衣男子與暮傾雲合騎一匹馬遠走,心中大駭,也只得拉轉馬頭,緊隨其後。

    他很快追上他們,冷嗖嗖的眸光向夏侯子曦閃去,只一眼,就認出是誰,卻也佯裝着不知,手掌暗自挽動。一掌向夏侯子曦拍去。嘴裏怒吼。“竟敢劫我妹妹”

    暮傾雲被合攏着雙臂,已是無法阻攔,只得驚得瞪大了閃亮的眼眸。

    夏侯子曦寬大的袖袍拂過。亦是輕易地化解了柳二蛋的偷襲。

    他扭頭向柳二蛋斥道“飛騎在後,你想全部死在這兒嗎”

    柳二蛋聞言。知夏侯子曦所言不假。

    剛纔是偷襲殺入營中,巧佔了贏頭,而後漸圍攻上來的鐵騎禁軍已經顯出了與衆不同,打得很有章法,若再交鋒幾個回合,他與暮傾雲就得淪陷得在裏面,這還不算虎視眈眈在旁的王長府與其它尉官,而那王長府確實厲害,刀起刀落如閃電,內力強悍,光只一招便能看出,不然,暮傾雲不會瞬息知趣地沒有硬碰硬。

    他只得憋足了氣不在發難,默默地跟從,又聞身後馬蹄聲響起,回頭一看,又是一個黑衣人,但不用問,就知道是夏侯子曦帶着的隨從。

    剛越過肖義與劉莞埋伏的地方,就聽得暮傾雲斷然大喝,“快扔溜得快”

    “溜得快”夏侯子曦雙肩輕顫,在這瞬間突爆笑出來,嬌。妻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可愛,連名也取得逗人。

    暮傾雲沒好氣地低斥,心卻更軟了,“笑什麼笑”

    一陣轟轟聲響,塵煙四起,鮮血飛濺,緊追在後的鐵騎剎時就驚了,馬嘶聲不絕耳,而哪怕勉強衝出濃煙的禁軍也只跑了數丈,灰頭灰臉地就咚咚地落下馬來。

    莞香彈雖不比手榴彈厲害,但也威力差不多,而且摻雜了能致人昏迷的藥物,就算不被炸傷,也得被煙霧迷到,所以改名叫溜得快。

    肖義與劉莞扔完了手中的莞香彈,這才嬉笑着跑到馬前,翻身上馬,追他們去了。

    後追到的王長府看着倒了一地的禁軍與馬匹,便知道彈中有毒,急忙捂住口鼻,揮手讓後面的禁軍停止追擊。

    待得煙霧散盡,哪還有人影。

    他皺着眉頭細查倒地的禁軍與馬匹,明白只是中了迷煙,心中頓時就窩着一團火,又擔心闖營的敵人隨時還會來襲,只得生生在嚥下,惱怒地揮手向衛兵去取水救人。

    追擊一事也就這樣罷了,進鬼關還得等天亮。

    淌過一條溪,已是正式進。入煙雲山脈地界。

    夏侯子曦一拉馬頭,毫不猶豫地改向正南方向而去。

    夜風冷嗖,枝繁葉茂,馬再也快不起,變成了緩行。

    眼見後面追兵已無,而一直與暮傾雲合騎一匹馬的夏侯子曦嘴角微微上揚,這一切,讓一直緊跟着的柳二蛋新仇舊恨一併涌上心頭。

    他怒目向夏侯子曦大吼,“住”

    馳馬在柳二蛋身旁的殘風,早瞧柳二蛋不順眼,是幽冥派的身份不,還仗着與暮傾雲的關係,向夏侯子曦大吼大叫,何時有人這樣不敬過夏侯子曦。

    他聞柳二蛋不敬之言又起,不待夏侯子曦回話,臉一沉,“鑽地龍我勸你別再生事,否則別我不客氣了”

    柳二蛋一張臉黑得透亮,知武功不敵夏侯子曦,卻恨不得手撕了殘風,“她是我妹妹,豈容他就這樣摟着”

    暮傾雲一直默默地聽着,但此時再不出言,只怕殘風與柳二蛋就要動手相殘了,只得扭頭向柳二蛋輕輕地斥道“哥你別鬧了好不好”

    這話一出,柳二蛋再也不能裝着不識夏侯子曦,也只得無奈地住了口,卻惱怒地不停揮手劈着樹枝前行。

    劉莞正急得不知怎麼辦,見枝倒葉落,雖話婉轉,但聲音極大,“尊主雖追兵已無,但還得心,你可別再劈了”

    柳二蛋一下子找到了發泄的對象,手支在馬上,一個縱身,飛起單腿便向劉莞踢去,嘴裏怒罵,“要你多事,尊喜歡這樣幹。”

    劉莞向地下跳去,這才避開柳二蛋這一腳,但他歷來以穩重處事,又知柳二蛋糾結彷徨的心情,便沒與他計較。

    “鑽地龍你再這樣橫蠻不講理,我也不講理了。”肖義卻不依不饒,在一旁幫着劉莞。

    柳二蛋更來氣了,徑直躍下馬,足尖一點,騰空躍起,一拳向肖義頭部猝然擊去。

    肖義武功雖不及柳二蛋,但從練得一身好輕功,當即躍下馬去,避開一拳,疾步向旁邊的林中閃去,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決定引開柳二蛋,還夏侯子曦與暮傾雲兩人一個安靜的天地,嘴裏就激道“有種你來追我”

    柳二蛋急得撓了下撓頭,正想去追肖義,不想,眼角餘光就晃見前面開路的兩人不見了。

    他當下心中大急,顧不得肖義,一路打馬向林中追去,嘴裏焦急地大喊,“妹妹你在哪兒啦”

    柳二蛋終於沒能搗亂了,夏侯子曦如釋重負,頓感輕鬆。

    他連眨眼都慢,身心放鬆,心曠神怡,如醉如癡地嗅着暮傾雲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千言萬語在這瞬息涌上心頭,卻是最普通的問話,“你怎麼收服這活寶的,還管你叫妹妹”

    暮傾雲抿了抿嘴,話中摻雜着一抹無奈而賭氣的味,“在皇宮,他一直默默地照顧我,雖是柳一亭的弟。弟,但性不壞,爲了斷了他的念,我只得巧言認做哥哥”

    然而,柳二蛋呼喊的聲音越來越近,已是容不得他們倆再離別後的悄悄話。

    恰好前方是一片青青翠竹林,一條山林的溪流便相依而生,水聲潺潺,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十分悅耳好聽,宛如來到世外仙境。

    夏侯子曦拉着暮傾雲下了馬,蜻蜓點水,踏水而過,巧妙地藏在了臨溪邊的一塊大岩石後。

    一簇隨風輕輕搖曳的翠竹正好掩住了他們倆。

    夏侯子曦脣角綻開一抹輕柔的微笑,好似那賓鴻廳的一幕就剛發生,深情款款地拉過暮傾雲,緊緊地寬在懷裏,百感交集,“丫頭與我回南疆”

    她對他充滿陽剛男性的光環魅感永遠沒的抵制力,沒有反抗,只是身子僵直,呆呆地處於石化中,任他銀色的柔。軟髮絲輕輕地拍打着她臉上的雪紗,良久,哽咽着道“別他們馬上就到”

    他愈加緊了緊環住她的雙臂,從沒有的倔強從心底迸發出來,“我不管誰看見我都不怕你是我的女人”

    她輕輕地推開他,密而微卷的睫毛微微輕顫,掛上了淚珠兒,別過頭,努力地控制住就要爆發的複雜情愫。

    他卻緊緊地掌住她的雙肩,修長而白。皙的大手輕緩地上移,慢慢地解了她的雪紗,一雙盈滿了真情的臥蠶眼掃視着她的已不在完美無暇的臉龐。

    她蹙着眉,自然反應地捂住左臉,把頭埋得低低的,“別看了,是中了十日軟筋散後留下的後遺症。”

    那日,雖服了柳二蛋的解藥,也得夏侯決然相助,但十日軟筋散真如柳二蛋所,毒性十分大,所以,還是在她瑩白如玉的左臉上留了下一塊紫色的印跡。

    “你有了這塊印跡,倒好像好看了幾分”夏侯子曦簇起的眉峯下一雙眼眸淚水盈動,手指輕輕地摩挲着那五寸大的紫印,話卻有些嬉戲的味。福利 ”songshu566”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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