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青絲綰 >第二百二十六章宮主駕到
    那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身錦衣,大約三十多歲,棺材臉,五官酷似中原人,卻滿臉猙獰,充滿了邪惡與暴唳,不苟言笑,連飲酒都沒如常人一樣談笑風生,而他身後着兩個環抱雙臂的男子,更是板着個臉。

    他們腳上皆沒如暮傾雲想象中穿木屐,而是穿了雙中原百姓常穿的厚底布鞋。

    “現在,我們去瞧瞧尊貴的客人”暮傾雲臉上的笑意加深,給夏侯子曦如玉的臉上抹了幾把,瞧着他變成醜八怪,又拉着他向亭臺下縱身躍去。

    剛到雲彩江的他們憑着在雲彩江的關係,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傷雪鷹的人,果不其然,就是潛入中原的東夷人,而又探得那些人已經在雲彩江遊玩了兩天,可能是因被雪鷹抓傷的人傷勢嚴重。

    殘風等人扮着了遊人在那閣樓的附近飲酒玩樂監視,而夏侯子曦與暮傾雲有了東夷人的消息,倒不急着找他們麻煩了,先來到了一生難以相忘的摘星樓。

    空氣清新,古香古色的閣樓內,道不盡的春花秋月味。

    兩個綠紗大敞,露出半個酥。胸的年輕美貌女子正展露笑顏相繼給那東夷人勸酒。

    暮傾雲與夏侯子曦躍上樓廊,側身緊緊地貼着木壁,透過軒窗縫隙,側耳聆聽裏面的談話。

    他湊到她耳畔,嘴脣翕動,輕輕地道“坐在正座喝酒的這人就是路邊家族裏的路邊二郎他是徵東大將路邊老郎的次子,右眉尾有一粒黑痣,我們曾在戰場上交過手。”

    暮傾雲脖子向前伸了伸,路邊這姓氏就搞笑了,還叫二郎,那接下來不就是三狼四狼嗎

    她一時忘了屋內還坐着敵人,也忘了來此的目的。嬌憨地仰起臉,聲地問“老狼生了幾隻狼”

    脣齒間的香氣噴來,一下子湮滅了他。

    他一愣。緩慢地眨了下眼瞼,卻轉瞬忍不住啞然失笑。線條分明的脣一張一合,無聲發出,“不是狼,是郎”

    “郎就是狼嘛”她當然知道,是故意這樣,接着使緊地擰了他腰間一把,自己又禁不住笑了出來。

    傳東夷人原先文化不咋地。生下的孩子也是按落地的名而起,這路邊家族的老祖先想是無姓,也就因地而隨便取了個姓氏,叫路邊。想着這個原因,暮傾雲心裏愈加地樂了。

    夏侯子曦喫痛,齜牙咧嘴幾秒,伸手把她緊緊地箍在懷中,貼近她耳畔輕語。“發現你越來越放肆了,不光口出粗言,還敢擰我,我可是王爺”

    她笑眼彎彎,臉龐仿若緋紅胭脂染霧。燦若煙霞,從沒與他這樣開過玩笑,卻也發現他表情動作逗人,在笑的同時,不忘也嬌蠻地輕語回道“我來就是一個粗人你是王爺,我還是王妃呢你得聽我的話沒聽過嗎丈夫是頭,妻子是脖頸,頭的轉動還得聽脖頸的”

    他愣了一下,瞬息就眉開眼笑,心裏好似巴不得她如此道,聲音大了些,“你承認是我妻子就好”

    殊不知,兩人在外一陣地瘋狂調笑,早驚了屋內的人。

    路邊二郎雙眸精。光爆射,警惕地霍地起,怒吼一聲,“什麼人”

    “奶奶的中原話得不錯但還是很難聽,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暮傾雲神色一凜,斂了笑意,也不再藏,挾着一股冷風先夏侯子曦一個箭步閃到敞開的大門前,那雙冷冷的大眼凝望着路邊二郎,鄙夷地高聲譏道“學人話學得挺像可惜了,骨子裏還是狼”

    她的話聲清脆悅耳,但極快,可能是路邊二郎還是不精通中原話,因此沒有什麼反感的表情。

    層巒疊嶂的豔麗大紅輕紗飄飄飛襲,那頭青絲也配合着漫天飛舞,這強勁的氣場,這傲世的行徑,當今天下只有一人。

    路邊二郎忙斂了敵意,皺褶深刻的臉上緩慢地浮上一個生硬的微笑,“柳宮主出宮數日,想不到在這兒還能遇到。”

    暮傾雲這才發現自己太激動,忘了特意穿的一身紅紗,那刺目的大紅紗衣是柳一亭的標誌,而路邊二郎真的把她認成了柳一亭。

    路邊二郎的話不光坐實了夏侯一落與東夷人勾結的事實,還讓失蹤了的柳一亭浮出了水面。

    她應該治好了眼疾,還恢復了武功。

    暮傾雲焦躁地舔了舔脣瓣,想不到這特意一穿紅紗,就套出了真相。

    她內心遏制不住的悸動,心底有一絲痛蔓延開來,真的想不到夏侯一落會爲了除掉夏侯子曦而卑鄙地與東夷人勾結,可現在不容她難過,還得從路邊的嘴裏再套出些情況。

    她挑了挑眉,暗自卸了那份囂張的氣焰,殺人的凜冽,狂氣卻沒減,但不知什麼才能不露出破綻。

    路邊二郎眉頭一擰,眸中含着的那縷邪氣更重了,不用,當然是懷疑暮傾雲與夏侯子曦的關係不正常。

    他又用那口蹩腳的中原話指着緩緩現身的夏侯子曦道“他是誰”

    夏侯子曦微微一笑,波瀾不驚,向路邊二郎象徵性地拱手,隨口胡諂道“座幽冥派光明使”

    光明使這名怎這麼熟暮傾雲無意識地捻着袖上的紅紗,眼角勉強現出些許笑意,也不避開路邊二郎探尋的目光,好似就認了他心中的懷疑。

    路邊二郎連着啊了兩聲,恍然大悟一般。

    暮傾雲按照殘留在大腦中的柳一亭印象,雙手揹負,沉緩地一步踏入屋內,虎虎生風。

    她走到几案前,特意把那撒花裙的裙裾向後誇張地一撂,紅紗飄飛中,冰冷似雪地坐下,一雙冷殘傲眼目空一切,卻很快嗅着路邊二郎身上散發出來的狐臭味。

    難聞死了身旁的白衣男子透香,可終也d不過難聞的狐臭襲來。

    她呼吸輕些,儘量少吸些令人作嘔的臭氣。

    路邊二郎好似見慣了柳一亭的傲世動作,也不介意。

    他呵呵笑了兩聲,討好似的給她斟酒,陪着笑臉道“素聞宮主大名,不知可否解下雪紗。”

    解了雪紗定露餡可柳一亭沒有蒙面的習慣暮傾雲乾咳兩聲,正要怒斥,不想在身後的夏侯子曦又道“路邊君不要忘了身份”

    暮傾雲讚許地端起酒,想這路邊二郎定與柳一亭不熟,只是在宮中見過,不然,不會光憑大紅紗衣就錯認,而與東夷人打過交道的夏侯子曦這不輕不重的話恰好威震了對方。

    她如柳一亭地一般陰險地冷笑,眉梢帶着一縷冷氣,撂了雪紗一角,仰頭一飲而盡,重重地把那酒盅往几案上一按,帶着一抹神祕的味凝望着路邊二郎,“皇上派宮前來向路邊君一聲,成命收回,一切取消,東夷國還是安份守紀,”

    這話很模糊,沒有具體的明,也就是看路邊二郎怎麼回答。

    路邊二郎伸手着上嘴皮的黑鬍子,似在沉思,爾後揮手讓身後的兩個漢子與陪酒女下去,才老奸巨滑陰森森地道“宮主請明”

    暮傾雲驀然騰地一聲起,揹負着手就向來時的雕花門走去。

    她好似被路邊二郎的裝糊塗激怒了,不想再廢話。

    果然,路邊二郎急了,伸出一隻手向她喚道“柳宮主等等一切好商量”

    這一着,暮傾確定了心中所想,是路邊家主動向夏侯一落提出南疆一事。

    按照投降的條件,東夷國向夏侯國俯首稱臣,進貢,而他們此次上京,名爲進獻上貢,實則是向夏侯一落獻策收服南疆,也許,雙方已經達成協議,同時攻城,南疆一分爲二,但從路邊二郎焦急的態度來看,夏侯一落應該也很猶豫。

    “皇上了,你戰敗之國,沒有資格”暮傾雲又了個模糊而不完整的話,意還是想聽路邊二郎的下文。

    路邊二郎渴求地咚一聲跪在地下,顯出了卑微之色,拱手道“君無戲言,皇上不可出爾後爾而且家父也是聽到碩和王爺不服管轄,才意欲助皇上收服南疆,實在是一片好意。”

    暮傾雲暗自冷冷一笑,果然又猜得不錯。

    她橫了眼在身旁的夏侯子曦,不輕不重地道“皇上做了個夢,夢到了先皇而且你們的條件太苛刻”

    路邊二郎眨巴了下陰險的殘眼,又拱手道“戰爭勞命傷財,國弱,財力有限,需要一半的城池來做戰後的修養”

    暮傾雲的雙手內斂收緊,恨不得立馬掌劈了路邊二郎,但終壓下x腔那股嗖嗖往上竄的怒火,傲然屹立,仰頭望月,“一個城池尚可,就當作皇上的賞賜”

    “這”路邊二郎爲難地皺着眉頭。

    “幹就幹,不幹就趕緊滾蛋”暮傾雲巴不得路邊二郎不幹,這樣,她好一掌劈了他。

    “那臣代家父要南疆的南洲郡”路邊二郎不再猶豫,擡眸時,眸裏精。光爆現。

    此行,早就想好了最低的條件,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夏侯一落爲了收服南疆,竟然同意了他們提出的一半城池爲代價的條件。美女 ”xinwu” 微信號,看更多好看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