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風及時擡眸,一正經,“卑職真的沒看見,什麼也沒聽到”
“女兒家家想多了”夏侯子曦搖了搖頭,也不阻止她了,牽住她的手向殘風走去,邊走邊問“狼一族什麼情況”
殘風意外地伸手觸了觸後頸,“回回王爺人在湖畔的一條船上住下了,但也派人跟蹤了王爺與王妃,卑職跟來,正好瞧見這一幕”
“什麼”還在撅着嘴不樂意的暮傾雲當即大聲叫喚起來,春花秋月的這一幕竟然被人聽了去,不由得衝着殘風大吼,“你喫乾飯的嗎不會殺了那人”
“王王妃卑職瞧那人捂住嘴笑想了想,反正不知道是王爺與王妃在裏面,不敢造次驚了他,就沒動手。”
這樣起來,倒也得過去,暮傾雲可是特意扮成柳一亭。
她神色一鬆,斂了怒氣,一正經地分析着,“對了王妃是柳一亭,王爺是光明使這不損名譽不對,路邊二郎怎麼會派人跟蹤我們,我想想”
夏侯子曦一時也陷入了沉默中。
一分鐘,暮傾雲驚愕得瞪圓了雙眸,指着夏侯子曦道“難道他懷疑你是當今皇上”
夏侯子曦三思後道“如果懷疑我是皇上,那定是看見了我與你飛襲向院落的情景,我們應該沒暴露,只是在閣樓時,他眼光獨到,看出我身份不低於你,又恰好見我們那樣離開,所以這樣猜想”
“應該就是朦朧的夜色下,你與皇上難以分清”暮傾雲猝然想到她把夏侯一落當成夏侯子曦的事情,同時心裏不得不佩服路邊二郎的狡猾。“沒把我們來時的話聽了去吧”
“應該沒有卑職一直盯着他們,你們消失在江面後,跟蹤的人才奔出。”殘風插話道。
“那就好”暮傾雲突然仰起臉,沒正經地向夏侯子曦道“等收拾完狼,我們也在船上住一宿”
“與你在一起,住什麼地方都可以”夏侯子曦見慣了她的女生浪漫,心底對她的愛讓他從來不忍拂她的意,百依百順。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老公什麼都依我”她心裏美不勝收,在他面前總是很容易淪陷,忘了一切。
“不如我們現在就尋條船去”夏侯子曦得意地向殘風甩了個眼神。故意挑逗着她。
“呃不管狼啦”她頓時撲閃着一雙大眼。溢出幾分驚詫。
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轉瞬回過味,舉起了拳頭,不停地錘打着他,“你又逗我”
正着話。調着笑,不想,樓下的青石臺階就奔上一人來。
他們一閃身,緊貼木壁,靜聽下面的動靜。
咚咚的叩門聲輕輕響起,沒多久,就是劉嫂拉開門的聲音。
劉嫂的聲線充滿了睡夢的味道,還有打哈欠的聲音發出,“你找誰”
來人聲音哄響。也是一口蹩腳的中原話,但比路邊二郎差多了,結結巴巴,“我,們主人。差我前來,拜會這裏的,主人”
劉嫂聽那口話便知是東夷人,十分詫異,就不耐煩地盯着他,“這裏沒別人,老婦就是主人”
“嘿嘿還煩請老人家通報一聲。”
樓下的人顯然不願離開,一直哈笑纏着劉嫂。
夏侯子曦示意殘風下去打頭陣。
殘風從屋門走了,劉嫂知趣地退到了後面。
來人一襲黑衣,正是在路邊二郎身後的其中一個棺材臉大漢。
既然把夏侯子曦當成了夏侯一落,殘風也就是威風八面的貼身侍衛了。
他高昂着頭,毫不客氣地吼着來人,“大膽知道何人住在這裏嗎”
“是是是人路邊君的屬下,松林鐵鏟是來替主人請”
話音未落,夏侯子曦與暮傾雲倆人挾着一股傲風,一前一後步出屋門。
暮傾雲刻意披上了大紅色的輕紗,而夏侯子曦沒易容,只是一頭銀髮變成了墨發,那臉也抹成了健康的麥色,由此看起來,與夏侯一落一般無二。
月色瞬間暗淡,幾人的目光全落到了驚世出現的兩人身上。
殘風咚地一聲向地下跪去,驚慌地道“卑職該死,驚了聖駕”
劉嫂一愣,瞬移間明白過來,裝着受驚嚇的那樣慌不迭地跪下。
暮傾雲一個點足飛落到院門前,眸光冷凜,袖中的手一挽,就要向松林鐵鏟心口擊去,嘴裏與此同時吼道“竟敢跟蹤座。”
松林鐵鏟果然不在懼暮傾雲,而是向夏侯子曦恭敬地叩首,後拱手道“我家主人聽皇上到了雲彩江,特在船上備了酒水,恭迎皇上聖駕”
玩什麼花招暮傾雲斂了殺氣,退至夏侯子曦身後,好像他真是夏侯一落一般。
夏侯子曦乾咳兩聲,挾着一股處世不驚的霸氣,“回去告訴路邊,朕會信守承諾,但他別把這兒的事出去,否則的話”
話音一落,沒給松林鐵鏟話的機會,負手朝屋門走去。
殘風就佯裝着被連累的樣子狠狠地瞥了眼松林鐵鏟,接着砰地一聲關上門。
暮傾雲緊追在後,大聲地道“皇上何不讓一亭殺了他”
“世人都知朕性情隨意,便服與你遊雲彩江又如何,朕不介意。”夏侯子曦強忍住笑,又威嚴地道。
“皇上卑職失職卑職這就調人除了”殘風又補充。
夏侯子曦回過身來,閃了眼院門,“不可路邊家忠心可嘉,就不怪罪了”
松林鐵鏟貼着院門聽到這裏,驚得出了身冷汗,轉身向青石臺階跑去。
輕微的逃跑腳步聲傳到耳裏,屋內的幾人一陣的低笑。
“這下,想殺他都不可能了”暮傾雲斂了笑意,淡淡的憂愁爬上了眉梢。
“誰不能”夏侯子曦拉着她向樓梯走去,“剛纔是扮皇上,現在咱們就扮自己,只是,得換身衣服。”
暮傾雲立即喜出望外,今晚太刺激了,連連有怪招,“是嗎太好玩了”
“就知道你愛玩”夏侯子曦回頭一笑,眸中閃過取悅的流光。
“只怕我重現江湖,會引來真的柳一亭,還會引出皇宮侍衛。”她一直顧忌自己的身份,不敢留在王府,多半也是這原因,雖喜歡這遊戲,但還是明白自身處境。
夏侯子曦眼底悄悄劃過一道悲傷,“沒關係事已至此,我不再對他抱着幻想”
“我很擔心太妃”她抿了抿脣,一直埋藏的心底的話了出來。
“母妃是重要的人質,他不會那麼輕易動手”經過這幾年,夏侯子曦已經徹底看清了夏侯一落,就如那龍威殿的那幕一樣,不是最後時刻,夏侯一落決不會用太妃那麼重要的籌碼,換句話,爭強好鬥的夏侯一落還是想憑真事打敗他。
“你還是想想,我可以扮成劫匪”
暮傾雲討好的話沒有話,就被猝然回過身來的夏侯子曦兩指d在脣邊。
他臥蠶眼裏涌動着難以言喻的痛苦,雙手漸而掌住她的香肩,“丫頭摘星樓我許你一世繁華,可我一直沒做到,直到這一刻,我明白,我不能再失去你,擁有你比擁什麼都強,大不了,如你所,我們到島隱居。”
她淚光閃爍,只是這樣攤牌,無形地會讓他們兄弟倆的關係雪上加霜,惡化透d,也許還會加速戰爭的爆發,“我也不想離開你”
“我只想讓你過得好”他一把拽她跌入懷裏,緊了又緊。
她淚水嘩啦啦地滑落,堅毅地道“好豁出去了,你若獨軍奮戰,我陪你殺盡天下戰場”
他笑了,未管傻眼看着的殘風,牽着她的手向大敞的屋內跑去。
“咯咯哈哈”
倆人又如打鬧時那般沒正經,留了兩個年少輕狂的翩翩背影給殘風。
殘風伸手撫着頭,從未見過夏侯子曦如此開心,如此率真過,“王妃瘋了,王爺更瘋了”
“嘿嘿不過,這也很好”他轉瞬嘴角大幅度上揚。
劉嫂如一名忠誠的衛士,一直肅立在樓梯下,“殘風大人王爺與王妃今夜要離開嗎”
殘風沉思會兒,爲了劉嫂了安全,吩咐道“你今夜就離開這兒,另找處住的地方。”
劉嫂施了禮後,“婦會在三棵樹留下記號”
殘風點了點頭。
夜空是一輪皎潔的明月懸掛,風清無雲,而這時卻突然飄起了綿綿細雨,幽幽冷清的江面霧氣朦朦,卻有幾分浪漫。
細雨中,隱隱約約可見大大十多隻船停在江上,大的裝修奢華,富麗堂皇,的古樸,如一葉輕舟在江面輕輕搖曳,橘紅色的微光透出來,幾聲稀稀落落的琴音飄忽。給力 ”songshu566”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