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管理着整個湖洲郡的殘夜隨後拱手奉承道“是啊此次湖洲縣收復,還真是幸得北雁王爺相助”
此話讓夏侯子曦向他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而夏侯決然臉上的笑意愈加地濃郁了。
夏侯子曦又應大戰後的各事作了安排,那幾位將軍這才恭敬地退了下去,而殘夜便也跟隨出門、安排事宜去了。
。
東夷的征戰結束了,而湖洲縣也已收復,可屋內飲酒的兩個奇世男子卻開始沉默了、誰也沒有言語,只是青碧不停給壺裏裝酒的嘩啦啦聲音溢出。
暮傾雲雖閉眼躺在榻上,可實在沒睡意,也就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卻不聞外面他們談話,她感到一陣的奇怪。
良久,她輕輕地咳嗽了幾聲,隨後就見夏侯子曦掀開了帷幔走進來。
“丫頭沒歇着”
“你們也歇歇吧”她沒回答他的話,而是衝着外面故意道。
“王兄連日的坐船與征戰,我也疲憊不堪,先下去休息了。”
聽着夏侯決然知趣的告退話,她向他得意地遞了個眼神。
他撂了袍裾在榻緣坐下,扭頭望着熟睡中的嬌兒,沉默不語。
“你也上來歇歇”她的心砰砰狂跳,預感到他心頭還有事,可他不,她不敢冒然開口問,當然,生下孩子,心神俱疲憊,於多於少也不願多想,只想與他呆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也就試圖往裏移去,給他留出一個空位。
他反手按住了她、眉眼帶着一絲焦慮,“丫頭軍情十萬火急。我得連夜趕去黥洲郡。”
“我與你一起去”她一驚,直埋怨自己被收復湖洲縣的喜悅衝昏了頭腦,那黥洲郡還不知怎麼樣。
“你這身子不允許”他手中用了大力,致使躺在榻上的她動彈不得。
“明日再走好嗎”她知道,他心中牽掛着黥洲郡的軍士,雖不願他離開,可也是不得已。
他躊躇着,鐵馬軍歌、戰場兒女、芙蓉帳內訴悄悄話離了她,少了戰友、少了帳內佳人。與她一樣,一點也捨不得分離。
“上來歇歇吧”她臉上亦是殷勤的笑意。試着握。住他的手,他的臉在此刻看起來異常清瘦。而且再是鐵人,也得休息了。
可他依舊坐着,紋絲不動,又是久久地沉默。
青碧收拾完几案。向着帷幔道“主子、王爺奴就在門外守着,你們歇歇”
未聞裏面有話傳出,她也就走出了屋門。也是疲乏了,就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看着那些戰後的親兵與護衛打掃庭院。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年老、身穿校尉服的漢子奔進院中來。
他身上血跡斑斑,那身軍服破爛不堪。猶如剛經過一場血戰。
他大步朝青碧走來,嘴裏焦急地道“王爺在沒”
青碧忙起身,向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聲地道“王爺剛休息一會,別吵着了。”
那校尉開始不安地在臺階下走來走去,嘴裏連着輕聲嘀咕。“這可怎麼辦”
“青碧誰在外面”
屋裏猝然傳出夏侯子曦一如既往的沉穩聲音,那校尉便止步拱手道“王爺卑職劉傳名”
“黥洲郡越騎校尉劉傳名”
“正是人”
“快快進來”
校尉劉傳名瞥了眼青碧。好似在顯示自己在夏侯子曦心目中的地位,也就蹬蹬蹬地向臺階跑去、轉瞬推開了屋門。
夏侯子曦正從帷幔走出,手也在繫着腰間的帶子,嘴裏問“皇上的大軍到了”
“王爺皇上的大軍早就到了。虎將軍帶領人馬正苦苦抵禦”那校尉咚地一聲雙膝跪下。淚水盈眶。
“終於還是來了”儘管心中早知道這事,可猛然聽到,還是感到一陣的心疼,夏侯子曦痛苦地閉上眼瞼,那從腰際滑落的大手在這一刻內斂收緊,青筋根根突現出來。
劉傳名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呈上,“王爺這是虎將軍的告急求救信。卑職騎馬衝破層層險阻才得已將這封信送到代鴻介那老匹夫帶着一幫子反賊、還有各民族的頭領挾持了太妃,直取京縣。在龐縣正與虎將軍的軍隊對峙,口口聲聲討伐反賊。”
“代鴻介京縣”
京縣是南疆首府薰洲郡的與黥洲郡緊緊相捱的一個縣,而龐縣則地屬黥洲郡,京縣與龐縣正是兩座相捱的縣城。
代鴻介是一文官,何時與兵營、與少數民族的頭領有聯繫了
夏侯子曦只覺得頭部被捱了重重一擊,接信的動作明顯遲緩,這消息簡單要了他的命,薰洲郡肯定被反臣佔領了,王府完了,而黥洲郡腹背受敵,可最讓他焦急的是,親生母親竟然被挾持了。
劉傳名難過地又道“王爺代鴻介口口聲聲虎將軍挾制了王爺,違背王意欲意造反。虎將軍兩面受敵,已經陷入困境。南疆被從中剖斷。情況緊急,王爺快快拿主意吧”
“曦”
暮傾雲驀然掀開了帷幔步出,瞧着屋內不話的兩人,心中有數,“代鴻介那匹夫我早瞧出他有反意。兵士們並不是真反。你去向不明,他正好造謠惑衆。挾制太妃到兵營蒙了所有將士。”
這話也對。關鍵是自己去向不明。爲了確保東夷一戰成功,連湖洲縣的將領都不知道,最多就是河鎮的將領還有虎一博知道這事,而沒有確定自己歸來之前,他們是不會把這消息公諸於衆。夏侯子曦一聽,臉色軟和了些,卻不話,靜聽着暮傾雲的下文。
她從懷中出那面的王侯金牌塞到他手中,“讓無言拿着這面金牌去各方討伐的大軍中、向所有將士以及頭領個明白。我與你即刻趕到京縣官府處。手刃那老匹夫。”
“好”夏侯子曦當即叫好,可卻拉住暮傾雲的手,“這事,我帶人去辦就行了。此地已經沒有危險。你就在這兒歇着。”
“我沒事剛纔睡了一覺,這會兒已經恢復了精神。”她揚起一張笑得燦爛的臉,爲了顯示精神很好,還特意向前又走了兩步。
“不行丫頭”女人生孩子猶如脫胎換骨,哪能當天下地,何況還要快馬急奔。
就在這時,隱隱有轟轟聲傳來,暮傾雲就朝屋門跑去,眼裏閃爍着燦爛的勝利喜光,“曦聽到了嗎王妃1號已經在轟炸了。”
這話令屋內的人趕緊跑出去。同時仰頭望向南面的天空。雖不見火光。但憑着那滾滾直衝雲霄的濃煙與隱約傳來的轟轟隆隆聲就知道是大量的炮火在炸着什麼。
柳二蛋突然從院門跑了過來,欣喜若狂地朝夏侯子曦與暮傾雲揮動着手臂,“妹夫妹妹炸船了。”
夫妻倆朝柳二蛋一笑,又專注地仰頭望向天際。
直到炮火停了,暮傾雲眼裏仍是燃燒着兩團美麗的煙花。她迎着隨風飄來的淡淡煙味堅定不移地道“東夷人完了。南疆不會淪陷。我們戰無不勝”
豈料想,她的話剛落音,就聽得院中的人齊聲大喊,“南疆不會淪陷。我們勝無不勝”
猝起的喊聲氣勢磅礴,直衝雲霄。
“曦我們出發”暮傾雲心頭大振,覺得那生孩子用完的力量失而復得。
她一個箭步竄到屋內,走到榻前。伸手抱起了襁褓中的孩子來,臉上又現幾許調皮之色,挑逗着孩子輕語,“生在南疆戰亂,名就叫南疆”
“南疆好”夏侯子曦跟隨而進,立馬拍手叫好。
她向懷中的孩子繼續道“南疆你可要爭氣。不準哭,要笑我們要笑到最後”
青碧從後面走來,不放心地道“王妃把孩子給奴吧奴來照顧世子”
“不我要自己抱着”暮傾雲把孩子往懷中一藏,生怕被搶走似的,緊接着。用榻布層層包裹好孩子,正欲捆綁在懷中,夏侯子曦卻及時走近她。
他命令的聲音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我來抱孩子吧”
她驚愕地望着他,眼淚撲騰滑出,“你是王爺”
“可孩子是我的親骨肉”他不容她再什麼,伸手接過了孩子。
她嚥了咽喉部的唾液,噙着淚默默地將孩子綁在他身上。
他們倆默契地互視一笑,大步朝屋門走去,仿似那方向是他們美好的家園。
“妹妹、妹夫你們這是去哪兒”柳二蛋不明就裏,一頭霧水地跟在後面。
暮傾雲一扭頭,挾着一股早就難以壓抑而要爆發的憤慨朝柳二蛋道“哥一直有一個老匹夫爲難你妹妹,還讓你國舅做不成。我們去殺了他。”
“誰啊誰這麼大膽竟敢爲難你,我這就取了他項上人頭。”柳二蛋一怒之下,舉手拍向那扇大門。
就聽得轟地一聲巨響,那門徑直碎成了碎片。
“有我哥在柳一亭到來都不怕”暮傾雲暗暗一笑,聲地向夏侯子曦道。
一行人牽馬走出了郡尉府,街上的一角已經堆積着數不清的東夷人屍體,而那些忙碌的兵士見他們出來,趕緊跪地施禮。
一切皆由東夷人而起,沒有他們的野心侵佔,就沒有夏侯一落決意收復南疆的事。給力 ”songshu566” 威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