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財閥千金 >第104章 坦白
    輕柔和緩的古典音樂如同天籟傾灑在這寧謐的美術展館,唐安琪並沒有研修過油畫藝術,但卻能從牆壁上的掛着的畫作上感受到江仲倫想要表達的情緒,或高昂或低落,但更多的卻是富有想象力的天馬行空,那是人最內心對未知世界的想象和探。

    她笑着對特意抽空陪伴一旁的張君婉,“江二叔的畫風別緻,獨具一格,令人看了耳目一新,很難忘懷呢。”

    提起摯愛的丈夫,張君婉的神色溫柔,目光裏帶着自然流露的崇拜和自豪,“是啊,他想象豐富,又充滿童心,剛開始以這樣濃烈的色彩表達這樣離奇的想法,在行業內還頗受嘲諷,但是金子總會發光,事實證明,他的堅持是對的。”

    這是一個全身心愛着丈夫的女人,能夠與江仲倫的事業和生活完美相契,是他獨一無二的靈魂伴侶。

    唐安琪心下微動,想到了江燦過生日那天在他房間裏的對話,她擡頭問道,“聽阿燦,比起用相機留下美好的影像,江二叔更喜歡親手繪製全家福,不知道這次展出中有沒有很想看呢”

    張君婉嘴角的笑意仍在,但眼中卻又一閃而過的哀傷,她很快將這情緒掩飾,笑着,“這次展出的畫作中沒有私人的肖像,都在樓上的倉庫中放着,安琪你要是想看,就跟我來,正好你江二叔也在上面的工作室。

    她一邊着,一邊帶着唐安琪從後面的鐵製樓梯上了二樓。

    江仲倫聽了唐安琪的率意,忙命人將倉庫裏儲藏着的那幾幅全家福並江燦時候的畫像搬到了工作室,防塵的畫布一一解開,那些栩栩如生的油畫記錄着江燦的童年。

    唐安琪的眼瞬時溼了那張臉是她的安瑞沒錯,他從機場走失時的模樣即便過了那麼久還清晰地如同昨天,這是他在舞臺上拉奏提琴,這是他在草地上奔跑,這是他在海灘乘風破浪,這是他人生中點點滴滴的成長軌跡。

    不管是笑容還是投入,每一幅油畫上江燦的表情裏都寫着幸福。

    張君婉見唐安琪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一時有些着慌忙上前將她扶到沙發上,語氣關切地問道,“安琪,是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嗎”

    她拿過紙巾遞了過去,臉上現出狐疑神色,“或者是有什麼話想要”

    搞藝術的人總是特別敏感,張君婉在唐安琪進這座美術館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

    唐安琪忽然有些猶豫,她是該讓江燦繼續生活在這幸福快樂的美夢裏,還是打碎這些平靜和美好,令他回到他原該在的位置,和她一起並肩戰鬥,爲母親報仇守住唐家百年來積攢的那份龐大家業。

    更何況,對眼前這對善良的夫婦而言,江燦或許也有着特別重要的意義,他曾一度是江二嬸重新擁有生活下去勇氣的源泉,他令針對夫婦更加團結恩愛,他早就這對夫婦心中感情至深的兒子,一旦將這事實挑破,對他們勢必也是一種傷害。

    她有些不忍。

    可一想到葉淑嫺不明不白的死因,葉承浩前世那場透着疑團的恐怖襲擊想到葉家祖宅那場漫天的大火和關明宇青春生命的消亡唐安琪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狠下心腸。

    復仇的路還很漫長,唐氏國際的明天又充滿了不確定性,靠着她孤軍奮戰實在太過辛苦,她渴望得到唐安瑞堅強的臂膀依靠。

    再且只要唐安瑞還活着,又以這樣優秀的姿態出現,那麼前進的路無疑會比現在平坦許多,至少董事局那幫看重子嗣的長老的立場都或多或少會有所改變,當唐安賜不再是一張必勝的王牌,陸雪琴所能倚仗的,也就只有背後的那點力量了,她不信陸家姐弟還能那樣淡定。

    唐安琪輕輕地嘆了一聲,心裏默默着對不起。

    她重重咬了咬脣,從包裏拿出一個白色信封遞了過去,“這些油畫裏的那個男孩,是我失蹤了八年的弟弟唐安瑞。”

    江仲倫手中的畫筆瞬間掉落在地,張君婉的臉色頓時一白,她雙手微顫地從信封中將照片取出,一張張地翻看着,臉色越來越灰白,“這這不是真的”

    但這確實是真的。

    唐安琪抽出其中一張相片,“這是我和安瑞走失的那天,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他的腰下有一顆紅痣。”

    她見張君婉夫婦的臉色不好,心中不忍,垂着頭悽婉回憶着那天的事,“那時我媽媽過世纔不過幾個月,那女人已堂而皇之地搬進了我爸的臥室,我當時年紀,不知道隱忍,因爲心裏懷着的那口怨氣,所以總是在看到她得意時忍不住爆發,和爸的關係糟透了。”

    那是她心底最深處的痛,但現在她很誠意地想要讓江仲倫夫婦知曉。

    唐安琪接着道,“那天,我看到那女人在嘔吐,姑姑喜笑顏開還對她恭喜,原我還不知道爲什麼,可到了晚飯的時候,爸竟然開口問我和安瑞,他要和她結婚好不好”

    她忍不住抽泣起來,“多可笑,即便我了多少次不好,不也照樣仍然要結嗎,既然這樣,又爲什麼非要問我的意見。我心情不好,決定離開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家,去英國找舅舅,安瑞當然是要跟着我的。”

    張君婉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目光中卻不再是震驚害怕,而是帶着心疼和憐惜,這個女孩看起來那樣美好,但卻曾經歷過那樣痛苦的童年。

    唐安琪的語氣越見悲愴,“第二天我和安瑞裝着去上學,但在校門口卻想辦法逃離開保鏢和學校老師,除了媽留下來的紀念品和一些錢,我們什麼都沒帶,就這樣去了機場。可因爲是孩,他們連機票都不打算賣給我們,我一時氣憤和工作人員爭辯了幾句,再回頭的時候安瑞已經不見了。”

    她的眼淚剋制不住地流淌下來,“我好害怕,找了機場警察,還給唯一能夠信任的姑夫打了電話,可怎麼都找不到安瑞,爸終於知道了,展開了全程捕,可結果同樣杳無音訊。”

    唐四海倒是沒有打她,但眉間的責怪卻是無法掩飾的,從此家裏的氣氛便像是煉獄,每一秒都讓她深受煎熬。幾個月後,她終於提出要隻身離開家,去美國讀書,想要逃離這令她痛苦糾纏着她每一個噩夢的人間地獄。

    唐安琪終於擡起頭,低低地,“八年了,在楓林高中門口第一次看到阿燦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安瑞,可江燦有名有姓有來頭,年齡也對不上,我就算心裏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懷疑,也只能埋在心裏。”

    她指着牆邊那些油畫,半哭半笑着,“可那是安瑞沒錯,對不對”

    那雙魂牽夢繞的鳳眼,曾多少次出現在她夢裏,無法揮散,“現在我已經確認阿燦就是安瑞,但我還沒想好該怎樣告訴他,至少在告訴他之前,必須要先跟你們這件事,這樣我才能安心。”

    江仲倫沉沉嘆了口氣,“我們夫婦也曾盡心花費過時間去調查這孩子的身世,但一直都沒有結果,沒想到造化弄人,這世間竟然有這樣巧合的事。沒錯,阿燦不是真正的阿燦,但我們真的不知道他原來竟是淑嫺的孩子。”

    他忽然皺起眉頭,“照這樣起來,原該在s市的這孩子,怎麼又會與我在米蘭街頭相撞,這倒是個問題。莫非”

    張君婉接上話頭,表情凝重,“當時他已經七歲,又一直是個懂事的品性,不該會亂跑,莫非是有人將他騙至飛機上一路到的米蘭,又把他遺棄在了街頭”

    她似乎已經忘記眼前這女孩可能會將她養了八年的兒子奪走,只一心沉浸在對這蹊蹺往事的沉思中,“米蘭警局當時有做過調查,在仲倫撞倒這孩子之前,有人最後目擊到他是和一個四十出頭的東方男人在一起的。”

    可惜年代久遠,當時街頭監控攝像頭還沒有那樣普遍,無法從高科技手段獲取那時的信息。

    唐安琪很是感激,她心翼翼地開口,“嬸嬸,你不怪我”

    張君婉嘆了一聲,“傻孩子,怪你做什麼,這些年來我們因爲阿燦得到了那麼多快樂和滿足,而你卻受了那麼多的煎熬和痛苦,起來,是我們愧對了你。

    話雖然這樣,但心底到底還是不捨的。

    她不是那樣偉大的人,也有着自己的考量和私心。

    是,只要唐安琪將那些照片放到江燦的面前,他的身世就會立即揭開,高科技的年代,dna能證明一切,與其到時候被迫放手而落埋怨,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蕩一些,成全這對可憐的姐弟。阿燦是個懂事又有良心的孩子,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那麼多年的和諧相處,他早就是這個家不可分離的一份子了。

    越坦蕩,越成全,他纔不會越疏遠。

    江仲倫想了想沉沉道,“阿燦是偷的弟弟唐安瑞,但同時也是我的兒子,不知道便罷了,既然知道了那些事,我絕不能束手不管,安琪,米蘭警局的勞倫斯警官和我關係很好,當年阿燦的案子經過他的手,我會想辦法找到那時的卷宗,一定要抓住那個將阿燦遺棄在米蘭街頭,害他差點失去生命那個人”美女 ”songshu566”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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