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財閥千金 >第127章 一不做二不休
    陸雪琴一驚,手中的電話便順勢掉落在地上,她強自令自己平靜下來,勉強擠出幾分笑意,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七秀,你不是要去同學會嗎怎麼還沒出發”

    她和唐七秀是中學同學,卻並不在一個班,這次聚會並沒有在邀請行列,但唐七秀這幾天當着她的面接了好幾通電話,所談幾乎都是商量聚會的行程,她想不知道也難。

    唐七秀沒有回答,仍舊步步緊逼,“你剛纔了什麼,安賜到底和誰長得越來越像”

    她的確已經出發,但車子開到碧波街附近時,接到這次同學聚會的組織者韋女士的電話,韋女士和陸雪琴曾同在學生會社服務,算得上有幾分交情,聽人陸雪琴嫁給了七秀的大哥的當繼室,便打電話拜託七秀將陸雪琴一併帶上。

    唐七秀已經言明陸雪琴腳腕骨折,腳上還綁着石膏,但韋女士卻很堅持,二十幾年未見的朋友囑託,她不好拒絕,便是對陸雪琴有諸多不滿,仍舊硬着頭皮令朱返轉。

    可剛走到陸雪琴半掩的房門口,便讓她聽到了這些前面的話語焉不詳,她沒有聽得十分清楚,但最後那句“安賜越來越大了,長得更那人越來越像”,她卻是明明白白地記下了的,她不是傻子,這話中的含義不過轉念就能猜到,這令她出離憤怒。

    這通身上下的氣勢,像是要把人一口吞下去般,陸雪琴終於有些慌了,她支支吾吾地道,“我是,安賜和東虎長得越來越像了,外甥像舅,安瑞細細看也有幾分像承浩的。”

    唐七秀怎麼肯信,她又上前了一步,“再過幾個月就要回國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安賜莫非”

    她語氣微顫,再出聲時已經怒無可遏,“陸雪琴,你這個賤貨,虧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

    唐七秀心中越想越是不平,她一邊推搡着陸雪琴,一邊氣憤罵道,“你一個人帶着孩子還有個讀大學的弟弟要培養,我看你生活艱難困苦,我幫你大嫂去世時你大嫂的遺言是想讓大哥娶你好照顧兩個孩子,我信你大哥不想娶你董事局人人反對你成爲唐太太,我挺你,繼母不好當,每每看着你被安琪罵得掉眼淚覺得你不容易,我替你教訓安琪可你呢你告訴我你都做了什麼”

    她手下的力道越來越大,陸雪琴的上衣都快要被她撕裂,“你做的那些動作,我不跟你計較,可是安賜的事,你必須要給我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哥的骨肉,你”

    陸雪琴到底腳部還打着石膏行動不便,因此被唐七秀一再逼退,如今已經退無可退,她倚着牆壁,瞥見了牀頭的單拐,便有意識地將腳步往牀頭處挪過去,一邊勉力應付着,“七秀,你聽我解釋,剛纔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沒有那樣的話”

    她繼續道,“安賜會是別人的孩子呢,他當然是我和你哥的親生骨肉了,你忘記了啊,從懷上他到出生,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這個宅子裏,哪裏有機會去見別的男人七秀,別誤會了,不要這樣”

    唐七秀猛力搖頭,“不要拿這些話來騙我,你又不是被囚禁在這裏,有的是出去的機會,誰知道你到底做過什麼如果安賜沒什麼問題,你剛纔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信我不信”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瞪着陸雪琴道,“一直在國外,過幾個月要回來的男人安賜長得越來越像他難不成,難不成那個男人是他”

    再話音剛落,身子卻在“啪”一聲後軟軟倒地,太陽穴處有殷殷血漬。

    陸雪琴慌忙扔掉手中的佔了血的柺杖,蹲下身子去探唐七秀的鼻息,卻一把被唐七秀抓住手臂,她額頭流着血,雙目通紅,看上去很是駭人,卻依舊不依不撓地道,“你你常去鬱金香俱樂部,原來是因爲他那我哥他豈不是也是受你所害”

    唐七秀的手握得越發緊了,她怒聲罵道,“賤人我要開記者發佈會,要求dna親子鑑定,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地都進牢裏去”

    陸雪琴竭力想要掙脫她的鉗制,慌亂之中差點又要奪過柺杖再向她身上揮去,這時,唐七秀卯起來的身子卻又徑直栽倒下去,陸雪琴跌坐地上,又是後怕又是緊張又是焦慮,瞥見唐七秀胸口仍有起伏,料定她只是昏迷,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她撿起剛纔掉落地上的手機,重又撥通了陸虎的電話,倉惶害怕地求助,“東虎,怎麼辦,我們剛纔的被唐七秀聽到了,她似乎猜到了安賜的親生父親是誰,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又急又怕之下,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拿柺杖打到了她的太陽穴,她昏了過去,我該怎麼辦,她要是醒過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東虎,我該怎麼辦”

    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原可以直接將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人直接弄死,爲了達到目的,面對無辜的葉淑嫺,她也曾狠下心做過,但唐七秀卻有些不同,從前在中學時別的同學都欺負她,唯獨唐七秀肯挺身而出爲她打抱不平,這十多年來,她固然是虛情假意,但在今年之前,唐七秀對她確實是極盡照顧的。

    想到她晦暗人生裏,唐七秀曾是這樣一抹亮色,陸雪琴便有些下不了狠手,可若是什麼都不做,以唐七秀的性子,絕不肯善罷甘休,一旦取了唐安賜的毛髮去和唐四海做dna鑑定,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這十幾年來的籌謀不能功虧一簣,所以唐七秀必須要死,但她偏偏又有些下不了手,只能求助於陸東虎。

    陸東虎沉默半晌,“唐七秀猜到了這些她一定會壞了我們的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姐,必須要立刻做掉她纔行。我在郊區,趕回來要一個時,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就把她綁好藏起來,等我來了再。”

    他似乎完全看穿了陸雪琴的心思,語氣微轉,忽然嚴厲起來,“但是姐,不要忘記了,唐七秀也姓唐,當年的罪孽,她也是有份的。”

    陸雪琴一窒,當年那件事,埋藏在她記憶深處,她從不願提起,便是聽到或者偶爾聯想起來,都會覺得渾身的血脈都凍結了一般痛苦冰冷,假若不是因爲那個,她不會墮入地獄成爲魔鬼,爲了報仇不擇手段,而她現在已經是魔鬼了,還在乎什麼敢不敢肯不肯下手嗎

    她眼神一下子冷淡下來,語氣冰得像數九寒天,“我會解決她。你要儘快趕過來,替我把後面的事處理乾淨。”

    掛上電話,陸雪琴爬到門口聽了聽樓下的動靜,好在唐宅很大,現在也沒有到晚飯的時間,廚娘和幫傭都在後頭的樓裏休息,剛纔唐七秀鬮出那樣大的動靜都沒有人發覺。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東虎如果能趕得足夠快,三點就能來把事情解決,廚娘四點半上工,安賜要五點半才放學回家,唐安琪和唐安瑞是不會過來的,周哲春今晚當值要到明天上午纔回這裏,倘若手腳乾淨,一切能夠做得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雪琴把房門鎖住,爬到唐七秀的身邊,從洗手間裏將毛巾沾溼,然後覆在唐七秀的口鼻之上,許是因爲窒息難受,起初唐七秀還有略微的掙扎,不一會兒之後,便徹底軟了下來。

    一滴清淚從陸雪琴的眼角劃過滾落,沒入溼毛巾之中,她顫抖着嘴脣低聲道,“對不起。”

    身體是冰冷的,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淒冷無助的夜,她撫着腹內那剛剛孕育上的生命,跌坐在冰冷的棺木前,那時她沒有哭,因爲眼淚早就已經流乾,她像一具被抽乾了靈魂的木偶,整個世界都充滿絕望。

    陸東虎比想象中來得更快,他心思縝密,將整個房間都處理乾淨後,把沒有氣息的唐七秀裝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大旅行箱,拖入汽車後備箱後,便匆忙離開。

    陸雪琴望着車子離去,深深呼了口氣,空氣裏有淡淡的血腥味,她低頭聞了聞身上的衣服,也正如此,她挪步打開衣櫃,換了件乾淨的衣裳,換下的那件原想要放進洗衣籃,卻終究還是不願意別的衣服上也沾染了那氣味。

    她想了想,便把衣服團起扔進了垃圾桶。

    窗戶已經開到最大,空氣清新劑和香水噴上良多,房間裏的空氣明明已經乾淨了,可陸雪琴卻總覺得手上的血腥氣越來越濃,她窩在洗手間裏一遍又一遍地洗手,卻怎麼也搓不去手上的味道,直到手指在水中浸泡時間過長皮膚收縮起皺,她才終於肯罷休。

    睡一覺吧,一覺起來,也許什麼都會變好。

    陸雪琴將窗簾全部拉上,屋子裏頓時變得黑暗起來,她坐到牀上,緩緩躺下,沒過一會,便沉沉地陷入無底沉淵般的夢境。

    她離萬劫不復,又近了一步。給力 ”hongcha866”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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