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馮剛的身上,直到他大步流星的走出林家的大門,一個個都露出愕然的神色。
屋子裏,陳若蘭和林小茹對視一眼,旋即前者的臉上漲的通紅,猛然間走了過去,拉開了門,跑出堂屋大門,對着尚未走遠的馮剛大聲叫道:“馮剛,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你今天所說的話!”
要找個有錢的男朋友,輕而易舉,要找個比馮剛這個鄉巴佬更有錢的男朋友,那簡直比拿筷子喫飯還要容易!
十萬!哼,到時候我結婚的時候,如果你不送十萬塊錢的人情賬,我讓你馮剛永遠都擡不起頭來做人!
月色如水,傾灑而下,將夜色下的山色映照的有幾分朦朧的美麗。
馮剛深吸一口氣,清新的空氣沁也肺腑,整個人也舒透了許多,耳邊依然迴盪着陳若蘭趕出來所說的那一句話。
切,就你這樣,也能找到男朋友,除非那貨是瞎了狗眼哩!
不過這個世界貌似瞎狗眼的人蠻多呢,萬一真要是有誰願意娶她,自己還真的要送十萬塊錢的人情錢?
“媽的,嘴賤!”
馮剛輕輕拍了自己臉頰一下,有些懊悔地嘀咕。
正往家裏走,突然間手機“嘀嘀”兩聲,摸出一看,竟然是林小茹發過來的短信。
“明天跟我一起去一趟縣城,準備一下!”
馮剛有些奇怪,去縣城幹嗎?難不成現在沒男人了,想着我馮剛來好好的安慰安慰你?你到底還是捨不得我的嘛。
馮剛琢磨了一陣,還是回了簡單的一個字:“哦!”
現在馮剛正要想辦法靠近林小茹,想從她的嘴巴里多撬一些關於蕭國棟的事情,有這麼好的機會,自然不會白白放過!
回到家裏,見老爹老媽正坐在堂屋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喫飯。
“咦?你咱回來這麼早?”
見到兒子,馬桂蘭有些奇怪地問道,按理說,馮剛他們吃了飯,至少也得打牌到十一、二點,怎麼可能這麼早就回來了?
“不回來難道在那裏過夜?”
馮剛坐在椅子上,摸出煙,丟給老爹一根,自己點上一根。
“我倒還以爲你打牌要打到很晚回來呢。”馬桂蘭瞪了兒子一眼,道,“你喫飽沒有?”
馮剛狠狠地吸了一口香菸:“喫過了。”
看着兒子渾身都是酒氣,馬桂蘭又不由關切地道:“你呀,以後還是少喝點酒,每次都把酒當水喝!”
馮剛呵呵笑道:“媽,你就放心吧,那點兒酒還灌不醉我,我年輕,我沒事兒。”
馬桂蘭瞪了他一眼,低頭繼續喫飯。
馮剛問道:“媽,今天割谷賺了多少?”
馬桂蘭道:“每天都是那樣,不多,也還不少,不過照這樣下去,只怕也割不到幾天。”
馮剛道:“這割谷機嘛,也就只是這幾天的事兒,不過這幾天賺的錢,比你和老爸種一年地都賺的多吧?”
馬桂蘭臉上笑的燦爛了一些,的確,對於視錢如命的馬桂蘭來說,這幾天賺的錢的的確確是一個天文數字。
馮剛繼續道:“趕快把谷割完,然後就過來幫爸把房子建起來,明年我準備好好的大幹一場。哦,對了,媽、爸,我現在要找個人幫我出去學習一段時間。”
“學習啥?”夫妻倆同時擡頭,奇怪地望着馮剛。
“學習包裝方面的技術,我明年不是打算自已包裝打蠟的嗎?這包裝打蠟其實並不容易,也有一定的技術含量的,比如那打蠟機器怎麼開,怎麼維修啊,還有
怎麼包裝啊,這都有一定的講究的,得找個人去別的打蠟廠學習,你們幫我推薦推薦,誰比較可靠?”
馬桂蘭擔心地問道:“你建柑桔打蠟廠,這做出來的東西,你有銷路嗎?都聯繫好了?”
馮剛點了點頭:“媽,現在政府着重扶住農民自主創業,像我這個項目,是鎮政府着重扶持的對象,你放心吧,做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會沒有銷路的。”
馮東雲道:“依我看,你是靠着你老師的那點關係吧,有杜副鎮長給你幫忙。”
馮剛笑着點了點頭。
馬桂蘭道:“剛子啊,你可不能忘記別人的好啊,杜鎮長對我們家有天大的恩情,你要賺了錢,千千萬萬不能忘記人家杜鎮長,杜鎮長是個好人吶!”
馮剛把菸蒂丟在地下踩滅,道:“媽,杜鎮長那裏你儘管放心吧,我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
有該俗語:欠過別人錢,家人也都是平平安安的過着日子,有句古話叫一輩子不生病,就是行大運,咱們能夠一直這樣平平安安,其實靠的也就是本份,知恩圖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馮剛點了點頭,呵呵笑道:“媽,想不到你沒讀多少書,說的話倒是挺有深度的嘛,你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老馮家的優良傳統,會一代一代的傳揚下去的,絕對不會丟你們的臉。”
這時馮東雲把杯子裏的酒喝完,拿起空碗要去廚屋添飯,馮剛趕忙站了起來,搶着接過他手裏的碗,跑去廚屋添了一大碗飯過來。
“爸,剛纔我問你們的,你們有什麼好的人推薦?”
“要不讓你舅舅去吧,我覺得他們還是挺靠的住的,平時對我們家也挺照應的。”馬桂蘭說道。
“他們願意不?”
馮東雲問。
“這咱個不願意的呢?他們倆也在家裏種地,平時也沒有多少的收入,這次給他們一個賺錢的機會,由他們過來幫着我們家做事,給他們開工資,有什麼不好的?剛子,明天你抽時間去一趟你舅舅家,把這事兒給他們說一下,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的。”
馮剛點了點頭:“哪我明天去看看吧,舅舅舅媽做事的確很不錯,由他們去學習包裝和打蠟技術,也挺靠譜的。”
一邊看電視一邊陪着老爹老媽說了會兒話,瞭解了一下割谷和建房子的事情,馮剛打了個呵欠,便去洗澡。
換了身清爽乾淨的衣服,拿起手電筒,馮剛便朝着小賣鋪走去。
晚上那裏沒人,得自己過去幫忙守着。
還沒打開門,就聽到屋子裏座機急促的叫聲,推門進去,接通電話,卻聽到了楊玉的聲音:“喂,是小剛哥嗎?”
“小玉,你們可算是打電話回來了,現在芹嬸子怎麼樣?你們找到醫生沒有?一走這麼多天,都沒有你們的半點兒消息,我還挺擔心的呢。”
小玉的聲音依然哽咽而又沙啞,道:“我們昨天就找到了那位名醫,路上我手機被小偷摸走了,加上這一天一直都在給我媽看病,所以我就沒有給你打電話,
現在我才抽出一點時間給你打電話問問家裏的情況。現在家裏怎麼樣?還好嗎?”
馮剛點了點頭:“這個你儘管放心,好着哩。你快告訴我,你媽現在究竟怎麼樣?那名醫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了我媽的病之後,就開了兩副藥,讓她先喫着,我們問他,他也不說,神情很凝重,我想我媽的病肯定治不好了。”
說着說着,楊玉的鼻子一陣發酸,淚水止不住的淌落下來,拿着電話的手,也跟着顫抖起來。
如果連那名醫都拿陳芹嬸子的病沒辦法,那芹嬸子也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想到芹嬸子的種種好,二人之間的那一次又一次的露水情緣,馮剛的心裏有着強烈的不捨。
“你放心吧,名醫一定有辦法治好嬸子的病,你們安心在那邊治病,屋裏有我幫看着,沒事兒的。你們還有錢不?沒錢了,我給你們寄些過去。”
楊玉搖了搖頭:“這裏治病沒要多少錢,我們夠用。”
“你爸呢?”
“在陪着我媽。”
“哦,哪你們別想太多,安安心心的治病,治好了就回來。”
“嗯。剛子哥,真是謝謝你啊。”
“謝啥呢,大家一個村裏的,這算得了什麼事兒呢?”
再簡單的說了兩句,便掛電話,馮剛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暗暗地道:“嬸啊,你可千萬別有事兒啊,希望你早日好起來。”
夜深人靜,躺在牀榻上的馮剛輾轉難眠,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裏面盡是陳芹的影子,想着跟陳芹嬸子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平時在一起調侃說笑,到了最後
想到陳芹嬸子臨走之前那枯槁的模樣
越想心裏越是難過,實在是難於入眠,馮剛乾脆爬了起來,穿了件外套,走到窗口邊,望着外面蒼茫的夜色。
過了一會兒,反正閒的無聊,馮剛摸出那本十二式神譜,開始着手修練第七式“舉火燎原”。
這一式比較特殊,所需的引子也比較特殊,馮剛現在也只能不斷的鞏固自己的實力,同時對這一式不斷的熟悉,至於引子的事情,再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