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中,她聽到有人撞門的聲音,帶着迫切。

    那時,已經凌晨兩點了。

    林嬸:“婉情姐婉情姐你在裏面做什麼快出來呀婉情姐”

    傅瑾錚從睡夢中被一陣急切的手機鈴聲吵醒。

    他極度不耐煩的接了電話:“誰啊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傅少。”

    “韓筠烈”

    “你現在最好趕來醫院一趟,溫婉情她她自殺了。”

    有一瞬,傅瑾錚腦子有些空白,緊扣着手機怔忡了許久。

    一道驚雷劈下,狂風裹着瓢潑大雨,開車趕去醫院的路上,他腦子裏還不斷回想着韓筠烈對他說的那些話。

    聽說溫婉情的媽媽跳河死了。

    她想帶她母親遺像回家,被他父親的情人趕了出來。

    她有抑鬱症,之前堅持在吃藥看醫生,最近一直沒有再接受治療。

    前幾天在一場宴會上,那衡態食品公司的少東家竟然在洗手間裏想強暴她。

    現在全城的人都在傳她是個蕩婦

    流言明明之前被你壓下去了,目前還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的,必須好好的查。

    瑾錚,溫婉情算是徹底的毀了,你準備要怎麼辦

    要怎麼辦他怎麼知道要怎麼辦現在人命關天了,韓筠烈這狗東西卻一副置身事外。

    趕到醫院的時候,是清晨五點半,人已經推出了手術室,韓筠烈一直等在醫院的門口,見到他們過來,一邊說着情況一邊走進了電梯。

    “手術比較順利,人已經出手術室了。”韓筠烈沒敢說,雖然出了手術室,但人還在iu。

    傅瑾錚的外套潮溼得很,脫了下來挽在了手臂上,當韓筠烈把他領到iu病房前時,傅瑾錚半晌沒說話。

    “你就是你說的順利”他恨恨的咬着牙,喉結滾動,因情緒激動連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

    韓筠烈沒服軟過,但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想再刺激傅瑾錚,只是推了推他,“你要不要不進去看看她”

    傅瑾錚深吸了口氣,沒來由的從心底升起一絲恐懼。反問:“你怎麼不進去”

    韓筠烈一臉陰沉,記憶中驕傲明媚的女子,此時此刻會是什麼模樣,一動不動的躺在病牀上

    韓筠烈又說:“都跟我沒什麼關係的女人了。啊~是她保姆發現的,情急之下翻到了我的手機號碼,本來不想接的,鬼使神差的接了,可能她命不該絕吧。”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好好想想要怎麼解決”聿柏倫看向傅瑾錚,“瑾錚”

    傅瑾錚現在煩得要命,“我煩着我先進去看看她,有什麼等以後再說。”

    韓筠烈默着埋下了頭,倚着牆壁心情也跟着凝重起來,畢竟那是一條人命,一開始誰也沒想會鬧成這樣。

    傅瑾錚推開這扇隔絕了一切的門,邁着沉重的步子,看到了躺在病牀上,只能靠呼吸機維持的人兒。

    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有一種僥倖的心理,希望這一切只是自己嚇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

    然而事實是,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那一刀割在了左手腕上,已經纏了一層厚厚的紗布,他輕輕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虔誠帶着懺悔。

    不知爲何,看到她這模樣,傅瑾錚心臟一陣兒抽疼,無奈道:“你怎麼那麼傻好死不如賴活着,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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