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鶼鶼相合爲比翼（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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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金爐暖薰漫蘇合，香盈解鬱定心神，程鴻漸相望伊人不知睏倦，竟自憐惜溫語道：“我現下已沒事了，你爲我擔憂了這許久，也快回房將歇吧。”姚蓁蓁嫣然淺笑道：“我不累。”話到後來，觀瞧檀郎氣色見好，不禁甚覺寬慰，隨之婉悅續道：“這爐子裏的蘇合香行氣止痛，更有解鬱之功，我再給小哥哥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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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未及言語，姚蓁蓁起身離坐，復又朝爐中添了些許香料，接着拂動衣袂，欲助此香縈繞，鴻漸又道：“小妹妹若是不願回房，便先過來歇會兒吧。”說罷，便撐持着移至牀榻裏首，爲其留出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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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蓁和羞忍俊，隨之嬌憨側臥，軟語偎郎顫，程鴻漸意酣稍輾轉，姚蓁蓁關切相詢道：“小哥哥是哪裏不好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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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癡望伊人，更覺心蕩神怡，如此隔得須臾，方纔悠悠地道：“要不??????要不你還是將玉笛擱在中間吧??????”姚蓁蓁婉悅笑問道：“怎麼啦？”程鴻漸沉吟道：“我??????平素便喜抱着你，現下更有意擁緊了你，而後??????而後我也不知會做出甚事來??????”話到後來，竟自牽過伊人纖雲手，飛傳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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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蓁迤邐嬌息身微顫，程鴻漸鬆脫了手，疼惜低語道：“都怪我不好，是我嚇到你了??????”姚蓁蓁道：“我也不知爲何要怕，不過??????不過我更覺着歡喜??????”程鴻漸喜道：“此話當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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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蓁復又朝檀郎偎了偎，隨後說道：“有些話說出來，你可不許笑??????”程鴻漸頷首應允道：“我不笑便是了。”姚蓁蓁道：“我曾聽聞姑娘家便算再喜歡哪個男子，只要沒有成親，也是不能跟他睡覺的，不然會出事情，可究竟是甚事情，我也不便相詢旁人??????”話到後來，不禁沉吟須臾，隨之相詢檀郎道：“小哥哥??????你曉得是甚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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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直聽得面龐發熱，如此語滯半晌，方纔說道：“我也說不好，那事情想來不好??????”姚蓁蓁輕嘆一聲，道：“也不知怎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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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委實尋不出言語相答，姚蓁蓁接着說道：“雖是‘男女授受不親’，可我卻偏生想跟你睡在一起，興許會有不好的事，可我還是??????還是想??????”程鴻漸不禁莞爾，姚蓁蓁羞怯怯地道：“你都說好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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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相擁伊人，愛憐溫語道：“我不是笑你的，我是好歡喜，我也好想跟你??????跟你睡在一起的??????”姚蓁蓁旖旎鬢廝磨，隨之嬌憨低語道：“小哥哥??????你再抱得緊些??????”
一秒記住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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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將其擁得緊了，當下更是不捨褻玩，隨之相伴伊人悠然偎守入夢鄉，共枕良辰暖瑤牀了。
且說人有七情，其中憂傷肺、思傷脾，程鴻漸先前忽聞馮氏滿門皆遭養父抄斬，委實憂思已極，更兼心頭大悲，以致情志不暢，口吐鮮血。此等症候實非尋常小疾，而鴻漸幸得伊人相伴朝夕，方纔轉危爲安，如此僅過兩日，便見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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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姚素封親率幫中大隊兵馬，又備厚禮到得山寨，當下正欲拜會程濯，漸蓁徑將素封迎入屋中，敘述了諸般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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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封本是容光煥發，這當兒聽過來龍去脈，不由面色一沉，隨後安撫鴻漸道：“賢婿逢此變故，委實要我深感痛惜，往後更該好生看顧纔是。”程鴻漸聞言拜謝，姚素封又向愛女道：“你且出去遊玩一遭，我跟賢婿先前並未怎生相處，這當兒有話敘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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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蓁沉吟須臾，轉而凝望檀郎，嫣然軟語道：“那我先出去啦，小哥哥可要陪好爹爹啊。”程鴻漸愛憐頷首道：“小妹妹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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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封觀瞧愛女出屋，便又跟鴻漸寒暄數語，接着說道：“我知令尊甚喜收藏，日前又受其所贈，是以此番也帶了些許古玩玉器，所值定然高過萬貫。怎奈他如今不在山上，我便將這些財寶悉數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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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聞聽此語，當即起身推辭道：“爹爹既然到此，本應小婿孝敬，這些財寶我是斷不可收的。”姚素封打個哈哈，道：“你又何必客套，其實我也有事相求。”程鴻漸拱手道：“爹爹有事，只管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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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封輕叩桌案，隨即興嘆道：“你是個明事理的，便該曉得婚配嫁娶講究門第相當，而你已然無甚家世，又怎生配得上我家閨女，倒不如領受萬貫錢財，總好過入我門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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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聞言搖首，隨之悠悠脫口道：“我跟小妹妹情投意合，爹爹便算將天底下的財寶都給我，孩兒也不願跟她分離。”話到後來，竟自黯然半晌，方纔續道：“聽聞爹爹也甚是憐惜我小妹妹的孃親，想來您定會體察此等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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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封追思往昔，又將鴻漸打量，說道：“賢侄跟我豈可同日而語，本幫主文韜武略，更兼出身望族，家資無數，你卻時值落魄了。”程鴻漸拱手道：“我覺得您老便算時值落魄，我小妹妹的孃親也不會捨棄您的，畢竟所謂財勢不可跟情義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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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鴻漸雖是發自肺腑，且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姚素封卻道：“你倒是個情種，只怕還是嫩了些。”程鴻漸聞言一怔，道：“爹爹此言何意？”姚素封道：“我瞧你委實喜歡我閨女，方纔願以萬貫相贈，如此你便不枉了。本幫主的閨女尚且不明道理，待我教她該當捨棄你，賢侄便將人財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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