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萱輕輕的動了動身子,不聲不響的看了眼時間。此時已經凌晨兩點了,安置所裏除了偶爾翻身、打呼的聲音,一片寂靜。雖然這兩天窺伺她的目光一直都沒有消失,可是連續兩天都沒有出現問題,穆萱的警惕心還是放下了不少。想着也許海神基地的治安比她想的要好,畢竟如果觸犯了基地的法律,懲罰的力度確實是所有人都難以承受的。

    亂世用重典,爲了基地的穩定,海神基地對於觸犯規定,影響基地安定的行爲懲罰的都極重。像這種搶劫一旦抓住,視情況輕則逐出基地,重則處以死刑。這刑罰是有輕重之分,可是在遍地喪屍的這種情況下,逐出基地比死刑也好不了哪去。

    凌晨5點,幾個健壯的黑影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身形矯健,一看就是熟手。他們移動的方向正是角落裏的穆萱此時安置所的氣氛靜謐的有些詭異,一雙雙麻木的眼睛在月光的反射下範着幽光,相互傳遞着信息。卻沒有一個人去提醒穆萱,危險即將來臨。

    而整個事件的主人公穆萱此時睡的正沉,對於那些悉悉的響動一點都沒有察覺。

    刀片反射着月光,晃動的銀光滑過穆萱的眼睛,睡夢中的穆萱不適的皺了皺眉,卻依舊沒有甦醒。

    突然手中的匕首一滑,穆萱一機靈,瞬間清醒了過來。反射的向旁邊翻滾,避開刺向她的尖刀。

    大聲呵斥道“你們想做什麼”

    “還等什麼快動手”這人顯然對穆萱的突然醒來,導致同伴失手極爲不滿。

    穆萱看見他們手中的砍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邊向出口退去,一邊扯開嗓子,大聲喊道“搶劫了救命啊”

    喊了兩聲,也不見有人還救援,反倒是激怒了對手。安置所的倖存者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都起來了,縮到牆角靜靜的看着雙方的爭鬥。穆萱終於發現事情的不對勁,如果房間裏的人全都見死不救她相信。可她的呼救聲可不,這麼長的時間,巡查隊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對了

    穆萱還是太嫩了點,低估了人在利益面前的膽量,也把所謂的規定想的太公正了點。

    基地裏魚龍混雜,越是底層就越是黑暗。不管她是因爲什麼原因沒有和新人一起,而是分到了這些舊人中,要分到這裏總得有位置吧。她這個位置是怎麼讓出來的自然是原來的沒了,纔會讓新人進來。自古官匪不分家,基地二十四時都有人巡查,爲的就是防止犯罪的發生。所以這種敢在基地裏做打劫勾當的人,肯定是和巡查隊有點關係的。

    即便如此,他們的交易也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在白天他們可不敢動手。巡查隊和他們的關係再硬,也不可能視而不見,不然鬧起來他們臉上也不好看。這些下黑手的人對人心的把握都是很徹底的,他們不能白天行事,卻也利用了這點。連續兩天平安無事,就是爲了麻痹對手。選擇下手的時機不是大多數人認爲的半夜而是日出前,也是爲了讓人鬆懈、放鬆警惕。

    顯然他們的對策是奏效了,穆萱再一次成爲他們的經驗之談。幸虧她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留了一手,在每天晾衣服的樹枝上都拴上了細線,另一頭就連着她從不離手的匕首上。

    這細線是她每天揹着人趁着夜色心翼翼的拴上的,又有着衣服的掩蓋,從沒有被任何人察覺,沒想到還真派上了大用處。只要有人接近她的地盤,無論再心,也肯定會絆倒。匕首是她最重要的防身工具,就是睡的再沉,只要有人動她的匕首,她也會立刻清醒過來。

    這幾個人見事情敗露,更加不留情面。一個個殺氣騰騰,在昏暗的月光下更顯得青面獠牙,猶如厲鬼。不過穆萱也不是好惹的,和喪屍搏鬥過的經驗發揮了作用。她穆萱再無害也是敢殺死喪屍,在喪屍嘴裏逃生的人,這些殺氣肆意的搶劫者又有幾個有這份膽量

    穆萱心中不屑,有能耐對着喪屍啊,拿她一個女人下手算什麼事

    想搶走食物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海神基地的食物供給就可以滿足她的生存需要。可他們竟然連她的性命都不放過,實在是忍無可忍。

    穆萱個子不高,力氣也不是幾個大男人的對手。想要活命就只能比誰更狠了。再過幾個時系統就要更新完成了,到時候只要她不是被一刀斃命,肯定能活的下去。穆萱已經被4人包圍住,完全沒有了退路。此時她已經被逼在懸崖邊上,想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拼上一把。不定天不亡我,還能有一線生機。

    穆萱完全不管對方手中的砍刀會不會傷到自己,揮舞着匕首迎面衝了上去。緊急關頭,所有的潛能瞬間爆發。右手中的匕首像是演練了無數遍,靈活的刺向對手的要害處。穆萱招招斃命,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穆萱活,那她何必手下留情。殺一個夠,殺兩個她也算是賺了。

    這種完全不管不顧的打法,繞是幾人經驗豐富,一時也是無從下手。他們的砍刀雖然磨的鋒利,可怎麼比得上樑冬成精挑細選的匕首。爲了不傷到自己,只能避其鋒芒,就顯得束手束腳起來。

    老話的對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搶劫4人組就是橫的,而她穆萱今天還就是不要命的。命都豁出去了,還有什麼畏懼的

    匕首就像是穆萱的手臂長在一起似的,刺起人來又準又狠。只要有防衛不到的地方,穆萱不管自己會不會受傷,提刀就刺。匕首上有一道深深的血槽,只要被扎到,不盡快止住血。光流血,半個時也能把人流死。

    短短5分鐘,5人身上全都傷痕累累,穆萱憑藉自己的敢拼,受的傷反而沒有多重。

    打鬥越來越升級,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起鬨聲、叫好聲快把棚頂震塌了。

    雙方身上全都掛了彩,而爭搶的揹包卻被隨意的扔在一邊,此時也沒有人敢渾水摸魚。對於搶劫者是畏懼他們的手段,對於穆萱是出乎意料的狠歷。無論最後哪一方笑到最後,這股狠勁都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

    穆萱雙拳難敵四手,擋的住前面,擋不住後面。砍刀砍在穆萱的背上,劃破布料,鑲嵌進肉裏,鮮血瞬間涌了出來。穆萱喫痛的一咧嘴,全然不理會,咬着牙舉起匕首,奮力擋住面前的刀鋒,對着來人的,猛的出腳。

    “嗷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痛徹心肺的慘叫聲,叫到了每個男人的心裏。

    打架的進程一頓,剩下的3人也顧不得穆萱,趕緊回到同伴的身邊。聲討起穆萱,“賤人你找死”

    穆萱百忙之中,對着四人輕蔑的一笑。打架還要什麼風度,自然是哪裏脆弱打哪裏。那一腳用了多大的力度,穆萱心中有數。被她踹到那個男人,性命是保住了,性福肯定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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